回到国师的乾隆殿,奴仆退下烧水热茶,国师则是慵懒地斜躺在榻上,翻着手里的繁书。
慕向雨坐在他对面,姿势随意,没什么事儿做,她干脆一直盘腿看着他。
“说说你的来历罢。”国师一边翻着,一边漫不经心地开口。
她眨眨眼,
慕向雨老实道:“而我原本是慕府的十一小姐,天赋异禀,”她顿了顿,续道:“由于慕府千百年来传下的规矩:只能养十子。我是十一,无疑是多余的一个。但看在我年纪小的份上,他们将我养到四岁才抛我于水面。”慕向雨暗想,或许原主就是在那个时候死的,又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可老天眷我,大难不死,我被冲之外地。”补上一句,“也就是千夏国的边境。”
国师没说话,慕向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两人一直沉默着。
她不由得有些紧张。生怕国师说出个‘不’字。
国师终于把手里的繁书翻完。他下榻,淡淡扫了她一眼:“明日举行拜师礼。”
意思很清楚,不就是让她好生准备一番?国师的徒弟怎能表现草草。
慕向雨点点头,也站起身双手向前一拘:“徒儿明白。”
紧张的心一下放开了。
见国师离开,慕向雨也开始整理记忆,想明白自己现在的境地。
慕向雨整理完,抿抿唇。
慕家啊慕家,既然生下,那就好好养着吧——偏偏要为了一个千百年的老破规矩丢弃一子,她生性淡然,本人倒是没多大意见,不过原主的情绪倒是多着呢。
慕向雨松了一口气。
既然这副身体她接下了,那自然,她的仇,她来报。
又想想国师严肃的表情……
简直跟慕容笙一模一样。
“想想日后天天要见国师那张面瘫脸,我替自己的小心脏很担心。”
一时,她不禁把心中话说了出来。
正巧,
烧好茶的奴仆上前听见了慕向雨的话,严肃地看向她:“姑娘,这样说对国师是大不敬。要遭……”
慕向雨连忙看了看四周,还好没人。她赶紧道:“嘿,不要这样。你看,这话也只有你我二人听见,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呢!嗯……茶烧好了吗?”她决定转移他的注意力。
哪想奴仆连茶也不管了,“这是大不敬唔唔唔……”
果真,奴仆把自家主子视为心中第一啊!
慕向雨连拖带拽地将奴仆拖走,阻止他的夸大其词。
经过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说,奴仆总算答应为她保密。
“姑娘,这样的话以后千万不能再说了,国师什么都知道……”他不断重复这句话,一点也不感觉不耐烦。
慕向雨推推他,“你已经重复十多遍了!好啦好啦,我明白,大哥,我刚瞧了瞧天色不晚,你先去休息吧。”
奴仆往窗外一看,又转头义正言辞道:“姑娘骗人是不对的,现在才到正午……”
慕向雨抽抽嘴角,大哥你要不要这么实诚!如此我们还能愉快的在一起玩耍吗???
奴仆继续道:“姑娘您想让我走直说便是。何必这么麻烦?”
边嘟囔着,奴仆拿着茶壶给慕向雨倒了杯茶,然后离开了殿堂。
那背影,说不出的潇洒自然。与国师离开的模样,完全像一个板子刻出来的。
后来,在慕向雨与奴仆对话时,她甚至讲得比奴仆还直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