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萍听此,神色微滞,呢喃道:“一生。。。。。。一世。。。。。。一双人。”
阿萍坐起身,将莺莺拉到怀中笑道:“好,莺莺喜欢便好。”
复又问是哪家公子,莺莺低着头,羞红了脸颊,小声道:“左家,左怀玉。原来莺莺早与那左怀玉私定了终身,待莺莺及弈时,便是娶她之时。
莺莺等了许久,却不见阿萍说话,一抬头,却见阿萍冷着脸,莺莺有些不解,颤声道:“娘亲。”
阿萍回了回神,冷声道:“我不同意你嫁给他。”
莺莺听此,脸色煞白,哆嗦着双唇,一遍遍的重复着为什么。
可阿萍依旧冷着脸,许久才道:“他非良配,莺莺,娘是为了你好!”
下一刻,莺莺却带着哭腔的哀求道:“为什么娘亲,娘亲。。。。。。”
阿萍却是不回答,转身进了内房。莺莺哭声更甚,她始终不理解为什么一向温和的娘亲会如此严厉的反对她的亲事。
接下来的时日,莺莺总是沉默着不说话,趴在药庐的窗边出神的望着左家的方向,那日的我刚迈进药庐,便看到莺莺如此,不禁有些奇怪,便问阿萍。
阿萍炼药的动作微顿,复又继续,摇了摇头不语,而我又是个急性子,阿萍耐不住我的再三询问,终是全盘托出。
对于阿萍如此反对的神态,我当时是有些不解的,现在想来,当时的阿萍怕是早已看出莺莺若是嫁过去,绝不会是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美好吧。
我拉过神情有些呆滞的莺莺,笑了笑,阿萍,你又小性了不是,那左家公子虽是全无修为,但性情也算淳朴,你又何必如此为难莺莺呢!
莺莺听了我的话,眸光微闪,充满希冀的目光望着阿萍。
只见阿萍抿着双唇,缓缓道:“不可,不可啊!”
莺莺听此,眸中的光亮在一点一点消退,当时的我,实在是心疼,揽着莺莺不知如何劝慰,只得埋怨的望着阿萍,阿萍对此并未说些什么,只是定定的的望着我,那目光,沉重而复杂,竟让我一时间看得呆了。
莺莺开始逐渐的消瘦,每日阿萍送去的饭菜,皆是放的发出馊味,莺莺也不会去看上一眼。
阿萍依旧淡然的吃着吃食,可我分明看到阿萍拿筷子的手有些颤抖,我想,那时的阿萍心里该有多痛啊。
阿萍放下了筷子,站起身来,迈步走向炊房,默默地做了些莺莺平日里爱吃的食物,送到莺莺的房间内,阿萍看着莺莺有些忧伤的侧影,终是叹了口气,轻声道:“娘明日便去左家交换信物。”
那声音轻的几乎听不到,莺莺转过头,不可思议的望着阿萍,虽是满面泪痕,眉间却带着些许喜意,张了张口似要说些什么,可阿萍却不给莺莺开口说话的机会,转身离去,沉重的脚步声一步一步的踏在莺莺的心里,莺莺低头拧着手中的帕子,喃喃道:“娘亲。。。。。。对不起。”
莺莺出嫁的日子很快便到了,阿萍却一天天的衰老下去,眉目间的苍老使得莺莺心中一颤,呆呆的唤了声娘亲,阿萍却是笑了笑,走到莺莺的身后,拿起桃木梳子,轻轻地为莺莺梳理青丝,怒嗔道:“莫要乱动,难道莺莺想做个丑新娘么?”
莺莺听此,忙小心翼翼的端坐着,可心中的隐痛不断的蔓延,她似乎做错了事情。。。。。。
听着阿萍不断的在她耳边啰嗦着一些到了婆家该有的礼节,和琐碎之事,莺莺心里暖暖的,转身抱住了阿萍的腰蹭了蹭,柔声道:“娘亲,你真好。”
阿萍替莺莺换下了布裙,套上了鲜红的喜服,阿萍望着莺莺精致的脸蛋,眸带不舍,却还是无奈的将一旁的喜帕轻轻盖在莺莺头上。
外面迎亲的队伍已经来至门旁,阿萍眼角不知为何,有些湿润,慌忙的擦了擦眼角,将一个鲜红的苹果塞到莺莺手中,又是嘱咐了几句,这才将莺莺送到门旁。
莺莺坐在大红花轿内,心中的不安感日渐增长,她忍不住挑开门帘,望向外面,只见她的娘亲正站在药庐门前笑盈盈的望着她,莺莺此时心中难受极了,泪水溢满了眼眶。
阿萍见此,转过身用手帕抵了抵眼角,冲着莺莺挥了挥手,然后便走向门内,关上了大门。
左家虽是没落了,可婚礼依旧传统的进行着,十八套礼节一一照做了个遍,莺莺有些吃不消的揉了揉腰部,想起自己出嫁前,娘亲每日都要出去买些物什,那时候她问娘亲,娘亲总是摇摇头笑道:“是娘给莺莺的礼物啊!”
出嫁的前一天,她的娘亲将亲手做的凤冠送给莺莺,这凤冠没有寻常凤冠的沉重,可该有的华丽却一样不少,现在想来,娘亲是早就提前知晓了,怕她累着,所以才亲手做了一顶凤冠。
婚礼终于是结束了,莺莺坐在榻上,双手不安的拧着手中的帕子,门被轻轻打开, 一抹高大的身影迈了进来,身上还带着些酒气,莺莺脸色有些红晕。
左怀玉拿起了身侧的喜烛,轻轻挑开了莺莺头上的喜帕,望着莺莺,眸带惊艳。
挨着莺莺坐于榻上,左怀玉的眼眸有些迷蒙,呆呆的说了一声:“莺莺,你真美。”
莺莺一瞬间涨红了脸颊,支支吾吾不知该说些什么为好,左怀玉轻笑一声,轻轻拉过莺莺的手,举过两个酒杯,双臂交叉,交杯酒入口,左怀玉轻声唤莺莺,道:“莺莺,今生我决不负你,一生一世一双人,白头偕老不分离。”
莺莺抬起小脸,望着左怀玉充满爱意的眸子,轻轻的点了点头,心中早已温暖一片。
***好,清晨醒来之时,一睁开双眼便看到左怀玉安静的侧颜,伸出纤手柔柔碰了碰左怀玉的鼻尖,还不待她收回,便被左怀玉拉到唇前,吻在手背上。
莺莺大囧,挣扎着便要起身,却被左怀玉抱个满怀,左怀玉蹭了蹭莺莺的脖颈,噗嗤笑出声来,莺莺不解,左怀玉揉了揉莺莺的长发,笑道:“娘子,为夫甚是口渴。”
莺莺一怔,就要下塌倒些茶水,还未落地,便被左怀玉悬抱入怀。随后双唇便被覆上。莺莺大囧,挣扎着推开左怀玉,她怎么以前从未发现左怀玉如此闹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