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辰突然出手,一下就削掉了侍卫的脚趾,确实把里重吓了一跳,不光是他,房间内所有人都看了过来,瞪着大眼不知道月辰在想什么。就连严朝等人都不知道月辰这是什么意思了,你想要里重签字,你去对他用刑就是了,怎么切别人的脚趾头,你还忌讳他是天锋公子?
被切了一根脚趾,侍卫顿时疼痛难忍,豆大的汗珠一刹那间出现在额头,瞪着大眼的呜咽闷哼。月辰依旧拿着匕首在那侍卫脚面虚空比划着,说道:“一名侍卫的生死对殿下来说确实无关轻重,死了也就死了,但是现在——”
说着,他用匕首拍了拍侍卫的小腿,看向里重,眼神变得幽深而富有深意,带着一点点异彩,说道:“在我眼中,他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是一件道具,对就是道具,逼迫你就范的道具。谋反只有口供可不行,得人证物证俱在,物证我自然有,可这人证只能委屈殿下你了。”
说到这,月辰的双眼眯了起来:“你可是最重要的人证,最重要的证据,我怎么会轻易的弄死你呢?就算是一点伤都不行,当然,你得配合才行。”
里重忽然如同解脱了一般大出一口气,因为自己可以不用死了。
可是还没等他高兴完,突然间就看见眼前闪过一道寒光。没等他反应过来,肩头上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是的一疼。
里重脸上的轻松表情还没褪去,却瞬间变成了惊愕,惊愕自己肩头上怎么会突然插进一把匕首,这把匕首甚至还带着一丝脚臭。
里重可是一国公子,而且从小极受宠爱,娇生惯养的他哪受过这么重的伤?平时就是身上破开一道小口子都能让他哭上半天,更别说现在了。在他看到匕首的那一瞬间瞬间便顿时哀嚎出声,像是死了爹妈一样痛哭出声。
啪!一声极其响亮的耳光声响起,里重的哭声却是戛然而止,捂着脸满脸愕然的看着横剑在自己脖颈的青年。他还想再哭,可脖颈还在严朝的剑锋之下,身体却是不敢挪动半分,即便是有轻微的颤抖,也是极力压制。
就在他动容抽泣的时候,耳边只听一个冰冷的声音说道:“可是如果你不配合的话,我也没什么办法,证据只能伪造了。你也不必背着一条检举兄长的罪名,但这就是欺君罔上啊,你对里建的造反知情不报,被查获后深感痛惜,于是畏罪自杀。对了,我想畏罪自杀这几个字你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听到这些话,里重的脑子里登时发出嗡的一声大响,心神瞬间变的混乱不堪,颤声问道:“你…你…你还是要杀我!”
月辰似无可奈何是的将已放回剑鞘的长剑又抽了出来,面不改色的、轻飘飘的插进那名侍卫的脚趾缝之间,然后——飞快的向旁一划,只听一声脆响,那侍卫的又一只脚趾亦被他切下。十指连心,就是脚趾也是如此,那侍卫又被切一只脚趾,浑身抽搐般的挣扎,面目狰狞,口中因为塞着破布,呜呜的叫嚷着。
可叹颇这名勇武又忠心的侍卫,此刻被五花大绑在柱子上,因为疼痛难忍,头上、脸上、浑身上下莫不都是湿淋淋的一片汗迹,口中哀嚎不止,身躯更是止不住的挣扎……
即便是严朝等人,都觉得这样的刑法太残酷了。他们大多出身权贵,一直在灵诀馆学习,年岁又小,就连战场都没上过几回,现在跟着月辰出来,能杀人、敢杀人就不错了,哪里还敢这样用刑!
“殿下可曾听说过人棍?”月辰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是的兴趣勃勃的问道。
“……”里重不敢回答了,他怕了。脖子下横着一柄长剑,肩头插着一把匕首,只这两个东西存在,他就有被杀嗯危险。
他害怕了,害怕月辰说出什么让他恐惧的东西。人棍,人就是人,人棍又是什么东西?肯定不是人做出来的棍子,也肯定不是人形的棍子,人形的那能是棍子吗!
难道是……
想到这,他禁不住浑身打个冷颤,深深的吸了口凉气,却没言语。
里重不说话,月辰自然有办法让他屈服。只见他持剑站定身形,比划着另名侍卫的身体,幽幽说道:“所谓人棍,当然就是人了,不过却还得加以改造一番才行——”他一边比划着侍卫的身体,一边说道:“人棍也叫做人彘,就是把人的双手、双脚都砍掉,只剩下身子和脑袋,这样没了手脚看上去是不是像根棍子?哈哈。”
他说的简单随意,可里重及那两名侍卫俱是头皮发麻,早已吓破了胆,恐惧之色溢于言表,眼前都似乎出现了自己变成人棍时生死不如的局面。于是,那两名侍卫的挣扎更加剧烈,口中的呜咽声音也更加巨大。
扑!扑!
两声利器破肉的响声惊起,紧接着便是众人闪过两道寒光,原来是月辰飞快刺出两剑,别人还没看清怎么回事的时候,他业已收剑。
再看那名侍卫,下身已是空无一物!两条大腿不知飞到了哪里,原属于它打位置只剩下血涌如注!原来这两道剑光是月辰斩了侍卫的两条腿!
那侍卫瞬间被斩断双腿,疼痛根本无法形容,只哀吼了两声,登时昏死过去。
看到这一幕,此刻在房间的人无论是谁都是一脸骇然,惊讶的看着这名手持长剑的俊俏青年,须臾间断人双腿而面不改色,这是何等的沉得住气?
“殿下以为如何?”月辰问道,不过随即摇了摇头,继续道:“不对,手足手足,足没了还有手呢。”说着话,他的手臂一挥动,瞬间斩下侍卫双手。不过这句话不知道是说人棍还是比喻。
“殿下再看,这样像不像?”月辰问道。
“……”
“殿下觉得不像?”
“……”
“殿下——”月辰声音突然变得冰冷异常,就像是十八层地狱里最无情无义的索命恶鬼!
咕噜,里重的嗓子里咽下一口唾沫,右手颤颤巍巍的抬了起来,那动作比起行将就木的老人还略有不如。
月辰眼前一亮,小跑两步来到里重面前,摆手示意严朝撤下,然后贴心的伸手将其肩头的匕首取下,点了点桌案上的绢帛,笑呵呵的说道:“殿下该签字了。”
此时此刻,里重再无他法,他的身体表层俱是冷汗,嘴里更是干涸的要命,所有的水分已经随着汗液蒸发。他的手臂颤颤巍巍,似是连毛笔都握不住了,举了半天也没写下一个字,而手上的汗迹却是沁满手心。
“殿下何不快签字,”月辰的笑脸已经消散,转而露出的是一张冰冷笑脸,“难道想当人棍不成,不想就赶快签字。”
似是被人棍这个词吓了一跳,里重浑身一颤,吓得惊叫了一声,赶忙低头向绢帛上看去,寻找签名画押的地方。
看到里重签字,月脸上略带喜色,可内心深处毫无波澜,因为——这张绢帛,可以说根本毫无用处。
当然,这张绢帛既然签了字画了押,那便说明它是有法律效应的,想让他有用,倒也可以,只是需将原来的方案算盘推销罢了。
收起绢帛,月辰命人看住里重等人,自己却和严朝出了门,把新的考虑告诉了他,而后者思虑再三,推荐他使用这份“口供”。严朝的原话是:“各国王室为了王位厮杀何曾停止?为了权柄,臣弑君、子弑父的事情屡见不鲜,百姓们何从知晓过?这份口供如果公诸于世,让每一个天锋百姓都知晓,虽不能动摇天锋国本,却能诛心!若到那时我们在行刺杀,必定事半功倍。”
是啊,王位的争夺历来是残酷的,可这种事都属于宫廷秘闻,即便是再惨烈,最后往往就是张贴一份公文宣布一下结果,至于过程,无人得知。现在的情况下,如果照原来的计划行事,虽刺杀成功亦不过如此。可如果把这份口供泄露出去,甚至再传些流言出去,让每一个百姓都知道王室在争储君之位,然后天锋公子和大王尽皆遇刺,必定会引起动荡,确实比以前的方法好上许多。
定下计策,月辰回到房内,目光望向里重,他的眼神变得幽深起来,这个人,不能死,就是要死也不是今天。
月辰突然出剑,结果了两名侍卫,也算是给他俩一个痛快,然后转向首位。正坐在那里的里重心里咯噔一下,在看见月辰的眼神之后心跳陡然加速,猛的跪地叩拜,求饶不止。
月辰不会杀他,可也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他,放了他暴露了自己怎么办?
月辰呵呵一笑,说道:“殿下何必对我求饶,我是奉命行事,既然已说过留你性命,定当要守承诺,不过要任你归府是不太可能了,毕竟是由你‘检举’的大公子,若是让他知晓,谁知道他会怎么对付你?殿下不如随我去,也好保护你。”
里重一听不会死了,顿时喜形于色,可后面越听脸色越难看,他当然不怕说明情况之后大哥还会对付他,可这没法对月辰说,而且月辰拘禁他的理由也很充分,防止里建的报复,要保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