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苍山在来风城之北,山景秀丽,山下乃是一座寻常小镇,山上则是天王寺。天王寺长年香火不断,是来风城香火最为旺盛的寺庙。秦云两人看着络绎不绝的信徒,踌躇不前。上次来这里是几个月前的事了,那时是陪秦四的母亲来的,如今物是人非。秦四想起亡母,又是一阵伤痛。入了寺庙,秦云找了个小沙弥问他这里是不是有一个眉毛一边黑一边白的老和尚。小沙弥双手合什,道了声:“阿弥陀佛,寺里并无师叔师伯是此模样,想必是施主找错地方了。”
这下秦云可急了,连忙说道:“前两个月我们在这里见到的那老和尚明明就是这样子,你是不是新来的没见过?”
小沙弥正要辩解,便有人打断了他的话:“两位且随我来。”两人抬头望去,只见一肥头大耳,袒胸露乳的和尚朝着三人走来。两人大吃一惊,想不到佛门清静之地,竟有如此之人,小沙弥倒是一脸平静,想来此人向来如此,已是常态。
“空心师兄。”小沙弥道了个礼。
空心拍了拍小沙弥的头,说道:“没你事了,去招呼其他香客吧。”小沙弥闻言便离开。小沙弥一走。空心如同换了模样般,谄笑着对两人说道:“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等到您俩来了。”
“这,我们?”见空心如此模样,两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是啊,师父说过你们会来找他的,叫我在此等,领你们去见他。”
“你师父?上次我们可没见到你。”秦云有些不相信,难道那老和尚懂未卜先知?
“我见到你们就成,来吧,你们再不来,我都要死在这个鸟地方了。”空心一副解脱的样子,不由分说便领着两人往寺庙外走。也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眼前出现一片竹林,穿过竹林,是一间茅屋。
“这里便是我师父清修之地,你们进去吧。”空心指着茅屋。
两人半信半疑地推开茅屋的门,茅屋里十分简洁,就一张破床,上面坐着个老和尚。老和尚慈眉善目,奇怪的是眉毛一边黑一边白。
“果然是你,老和尚。”秦云十分惊喜,两人跟着空心时还一阵担心,如今看到老和尚,总算落下了心。
秦四比秦云冷静多了,他知道,石墩村子的事线索就在老和尚身上,见秦云如此无礼,连忙止住不让他乱说话,自己学寻常僧人合了个礼:“敢问大师法号?”
“来了好,来了好。”老和尚不理两人,兀自说道。
“你好我们可不好。”秦云见老和尚不理两人,有些生气。
“秦云……”秦四正要喝住秦云,老和尚突然呵呵笑了起来。
“两位莫急,莫急。”老和尚笑呵呵道,“空心,你去看看。”老和尚声音不大,刚说完屋外便传来空心离去的脚步声。过了一会,屋外传来空心的声音:“师父,放心,没人。”
“如今是非常之期,半点马虎不得。”老和尚的话让两人心中一凛,“我本是个游方僧人,一年前在这天王寺礼佛清修,如今发生了事情,我也要小心才得,不然落下口实,便是害了天王寺。”
“你知道我们村子的事情?”秦四激动问道,看样子张明德的猜测果然不错。
老和尚听闻此言,脸上顿时显现一副悲天悯人的神色:“这事早晚都会发生,但是没想到这么快而已,我给秦施主那两张正阳符只是为了给你们自保,这事谁都阻止不了。”
“你什么意思,早晚都会发生?”秦四顿时失了理智,面对这种事,石墩村一点防范都没有,如此说来无论王宗还是圣门还是天王寺都有见死不救的嫌疑。
“且末激动,且末激动。”老和尚见秦四激愤难平,念了声佛号,等秦四平复心情,又说道:“你们可知你们村子那石碑来历?”
上次遇到幽魂宫的人,两人便知那石碑有古怪,在不畏不惧城时托林木林打听,但是张明德犹如水泼不进,半点信息都不说。如今听到老和尚一说,便失了声,摇摇头表示不知。
“这事得从你爷爷说起。”老和尚指了指秦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