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涵来这么长时间对山城特色菜始终没吃够,这时候他的心思早就在那几样山城菜上了,王总说了半天根本就没听清,刚才王总的发问他有点措手不及:“啊,对,李扬的对象该搞了,老首长上上心,抓紧给物色一个,抓紧把事办了算了,都四十多岁的人了,同龄人的孩子都上初中了。”
李扬低着头,一边吃菜一边细心地听着他们俩的交谈。李涵突然转过脸,问小江:“哎,江干事今年多大了?”
小江被李涵的突然发问吓了一跳,支支吾吾地说:“我今年三十五岁了。”
李涵有意的夸起了小江:“看得出,老公肯定不错吧。”
小江是个爽快人,在她身上好象有一点张帆的影子:“说了你也许不信,我还没有老公呢。”
李涵不解的问王总:“就凭这么漂亮的姑娘现在还没有老公?谁信呀。王总,这是真的吗?”
王总不紧不慢的说:“小江确实还没有对象,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挑到现在也没有一个合适的,也许意中人还没有出现。今天,我想借李扬这个酒,敬你们哥俩一杯,拜托二位有合适的给我们小江介绍一个,也了却我的一桩心事。”
李扬说:“听说您跟小江的父亲很熟?”
提起小江的父亲,辛酸的往事不由得涌上心头,王总说:“何止是很熟啊。”他站起身,走到窗前,面朝窗外湍急的长江感慨地说:“那是全国解放前夕,领导派我和几名同志化妆进入山城,侦查敌特在溃败之前对山城进行破坏的行动方案。”
“经过几天认真细致的侦查,终于搞到了敌人的破坏行动方案和准备潜伏下来破坏新政权的人员名单,就在完成任务准备撤出山城的时候,我们的行动被敌人发现了,并快速围了上来,我决定,自己留下掩护,其他同志护送情报渡江突围,将情报尽快送到解放军总部首长手里。我记得非常清楚,我们几个人来到江边,有个小战士流着泪对我说:您是旅长,您还要指挥战斗呢,还是我留下掩护您走吧。我一把就把小战士推下了江,说了一句:不要再争了,快走。”
“他们几个向江心游去。我躲在墙角,对了,就是这栋房子的东北角,朝已接近江边的敌人打了一梭子,敌人调转枪口朝我扑来,由于敌人太多,大概有一个排的兵力,就我一个人很难抵挡。我迅速撤到了一个小巷里和敌人周旋,寻找机会脱身。就这样,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迂回战斗,我终于脱了身,但还是跑不出去,敌人在大小街口布满了哨兵,十几个端着枪的敌人挨家挨户的搜,我敲响了身后一户人家的院门,院门哗啦开了,一只大手就把我拽了进去,然后让我躺在炕上装病。”
“一会,几个敌人喊叫着来到这里,用枪乱挑乱戳,质问房东,躺在炕上的是谁,房东说:是我儿子,他病了。一个敌人欲上前查看,房东马上说道,他得的是瘟疫,传染,由于没钱治病,只能在家躺着。为了配合房东,我呻吟了两声,敌人听说我得的是瘟疫,怕传染上稀哩哗啦全跑了。等敌人走远了,我起来下了地儿,双手抱拳一个劲儿地感谢。这位房东不是别人,就是小江的父亲。”
李涵插言儿:“您这段儿经历完全可以写一部小说呀,太惊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