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秋风下来的时候,果树上挂满了果实,黄的是柿子,红的是山楂,还有青色的是当地特产—鹊山苹果,提起鹊山苹果那可有的说,据说过去皇室的贡品里就有确山苹果,平民百姓连看一眼的权力都没有。现在好了,全国解放了,人民当家做了主人,还林于老百姓,皇室的贡品上了平民百姓的餐桌。
李扬来小宝家是第二天上午,进门的时候小宝一家三口正在院里的苹果树下用长长的棍子摘苹果呢,看到李扬来了,全家放下手里的活,迎上前去,小宝的爸爸说:“李扬来了,这些年你为我家小宝费了很多的心。”
“大伯大婶客气了,咱们两家的关系还用说吗,再说小宝是我兄弟,从孩提到一名军人,这么多年没离开过,相互照顾是应该的,谁让我比他大呢,您二老的身体怎么样?”
“还行吧,简单的家务活没问题。这不想摘点苹果给你送去,你家的苹果不如我家的好吃。”
“是吗,我说桌子上放着一大盘没人吃呢,原来是这么回事儿,那今天我可不客气了,摘点儿回家给我爸妈尝尝。”说完,李扬与小宝一家子摘起了苹果。
“李扬,你和张帆的事怎么样了,俩人都二十七八了,该考虑了,我李大哥和大嫂经常念叨你们俩的事儿。”
李扬说:“现在我们俩天各一方,有好长时间没有通信了,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再说吧。”
“不是说与英子一起去了边疆吗?张帆没跟你说?”大婶问。
李扬告诉大伯大婶:“她们俩去边疆我是回来后才知道的,有张帆在跟前,没事儿,您二老就放心吧。”话是这么说,李扬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小宝昨天回来的时候,爸妈还没休息,妈妈在油灯下赶制过冬的棉衣,爸爸坐在炕沿上抽着纸烟,老两口已经合计几个月了,小宝该从朝鲜回来了,但是,等了春天等夏天,等了夏天又等秋天,今天终于盼到儿子回来了。
昨天只听院门响了一下,爸妈还没来得及看小宝就扑进了妈妈的怀里,眼泪湿透了妈妈的前襟儿。
“让妈妈看看,儿子变样了吗?”借着微弱的灯光,上下打量着儿子,“是我儿子,小宝他爸你看,咱儿子变结实了,变成大人了。”
“你怎么夜里回来?”爸爸问。
“我是和李扬哥一块回来的。”小宝告诉二老“我们在家只能呆十天,完事儿得马上回去,还有任务呢。”
二愣、银环听说李扬和小宝回来了,第二天纷纷来到李扬家,多年未见,儿时的小伙伴都成大人了,二愣、银环有了自己的小宝宝,令人好不羡慕。
这时,乡亲们越来越多,屋子小,挤不开,银环说:“咱们还是到村东大槐树下吧。”
“这个办法好。”
众人簇拥着李扬和小宝来到了大树下。
“石柱和金环怎么没来,他俩不知道我们回来吗?”李扬问。
银环告诉李扬,他们俩到县里去了,马上就回来。
这时,久违的太阳拨开乌云,温暖的阳光透过槐树枝叶的空隙,毫无保留地洒在了李各庄的大地上。李扬坐在大石头上,抚摸着儿时的烙印:“十几年过去了,当年我们还是跟桌子一样高的孩子,由于小日本的侵略,不得不放弃学业,拿起了比自己高很多的红缨枪,过早地干起了大人的活,站岗放哨,递送情报。小宝才几岁,非常懂事,像个跟屁虫,天天跟在我们后面跑,甩都甩不掉。”
小宝红着脸,说:“李扬哥,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说点现在的事儿。”
李扬明白,小宝长大了,是该说点儿大人的事儿了:“小宝说得对,咱们说点大人的事儿和高兴的事儿。我们小宝在朝鲜战场上可英勇了,面对几倍于他的敌人,一点都不害怕,在人竭弹尽的情况下,他抱住一个美国鬼子同时摔下了万丈山崖。”
大伙听直了眼儿,有人试探地问道:“李扬你说的有点悬吧,人从万丈山崖摔下去还活得了吗?现在看小宝没什么事儿呀。”
小宝听后笑嘻嘻的没说话,还是李扬解开了这个谜。“我已经料到乡亲们肯定要问这个问题,下面我就把小宝摔崖获救的那一段讲给大家听。”
乡亲们听完小宝遇险的经历后,深为他在顽敌面前表现的大无畏精神所感动,大树底下沸腾了,乡亲们把小宝抬了起来,抛向了空中,家乡父老用这种方式向小宝表达全体村民的敬意。
“乡亲们先停一停,咱们村石柱的英雄事迹同样精彩,想必大家已经知道了一些,但最最精彩的你们可能不知道,想听吗?”
“还有精彩的呢,看来石柱还有保留呀,想听,李扬你说说。”看到从村儿里出去的孩子都有了出息,乡亲们非常高兴,说说笑笑早已忘记了中午饭。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听英雄事迹也别忘了吃饭,大家先吃饭去,下午接着让李扬给咱们讲他们在朝鲜战场上的精彩故事好不好?”
李妈妈把饭做好了,等李扬回来吃饭,可等到太阳偏了西也没把儿子等回来:“到现在还不回来,又跑谁家吃饭去了。”自己念咕着,想出去找一找,院门还没出,已经听到了大街上李扬和小宝的说话声:“小宝,跟我走,你李娘做了你最爱吃的烙饼炒鸡蛋。”
“是吗?那我得多吃点”。小宝高兴地跟着李扬朝家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