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柱你听见了吗?批评你是挨定了。护士,针扎得狠一点,看他今后还听不听话。”金环瞪了石柱一眼,说道。
石柱突然大声喊道:“哎呦,护士你怎么这狠呀?快把胳膊扎透了,这么狠的女子我看谁敢要,盯着打光棍儿吧。”
护士马上反驳:“扎着呢还不老实,你要再贫我就把针扎的更深,让你叫不出声儿来。”
石柱赶紧央求道:“饶我吧姑奶奶,我就这两条胳膊,好不容易搞个对象,你要把我胳膊扎残了那对象指定吹了。”金环听后在背后拧了一把。
“哎呦,你们怎么一个比一个狠呀,我是服了,李扬你呢?”
“我呀,我的情况跟你不一样,你还是少贫两句吧,小心你的胳膊。”
护士扎好液带着微容走出了病房。
石柱咬着牙看着护士的背影,刚才咧嘴央求的表情在脸上还没有完全退却,大伙会心地笑了起来。“你们还笑,这护士真狠,扎得我钻心的疼。”
“谁让你跟人家耍贫嘴呢。”金环说。
“咱们还是说说怎么找小宝吧。”张帆有点着急。
“听参加搜寻的战士说,小宝应该没有被俘,我想他的去向应该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从山崖上摔下来受了伤被当地群众救走了,在群众家里或当地医院救治。如果是这样的话,咱们就不用着急了,慢慢养伤,伤好了再归队,这是咱们都愿意看到的情况。第二种可能就是摔伤后找部队去了。如果他真的受了重伤,那就不会走得太远,所以找到部队的可能性极小,不排除被俘的可能。”李扬分析道。
“搜寻的同志是什么意见?”张帆问。
“搜寻的同志蛮有把握地说:小宝估计是被朝鲜人民军或当地群众救走了。因为当时的战斗已经白热化,在敌人多于我军两倍的情况下,我军将士冲出战壕,与敌人开展了肉搏战,经过近两个小时的搏杀,敌我双方全部阵亡,在清理战场时并没有发现小宝的尸体,这就说明,小宝不可能被俘,哪去了,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被人救走了,估计小宝受了伤,并且伤势很重。”
“既然敌我双方参战人员都阵亡了,可为什么没有小宝的尸体呢?你刚才的分析有点道理。我看这样,李扬你能不能再派人到战场附近的村子像梳子似地找一遍,然后逐步向外扩展,我就不信找不到他。”金环说。
李扬喝了口水说道:“金环的几句话给了我很大的启发。使我想起寻找小宝的一个战士说的话:战场周围一百米之内都进行了搜寻,只发现一具美军军官的尸体仰卧在崖下草丛中,没有发现任何人的尸体。难道这个美军军官自己摔下来的?显然不是,那是有人与他共同摔下来的?那个人是谁?我推断很可能就是小宝,当时俩人抱着摔下了山崖,美军军官摔死,小宝摔伤被救,当然这是我的推断。”
听了李扬的推断,石柱点头称是,觉得句句在理,但小宝去哪了?直到张帆和慰问团回国到现在小宝仍然杳无音信……。
天儿渐渐的亮了起来,窗外有人在活动。张帆从铺上爬了起来,自言自语地说:“哎呀,没怎么睡觉天就亮了。”
赴朝鲜战场慰问一个多月,众多的感人事迹像是电影一幕幕地在大脑里闪过,使张帆的思绪一直无法停止,虽然彻夜未眠,但她一点困意也没有。
起床的号声在营区上空回荡,她非常麻利的叠好被子,穿上军装,扎紧腰带,脚蹬绿军鞋,准备参加慰问回来后的第一次训练。“当、当、当”房门突然被敲响了三声,张帆回应:“马上就好。”
旅长的通讯员打开了房门:“王旅长通知您到他的办公室去一趟。”说完扭头走了。
“到旅长办公室?今天第一次出操就有情况?是不是小宝有消息了。”张帆没敢多想,立马朝只有几十米远的旅长办公室跑去。
王旅长沏上一杯清茶递给了急慌慌的张帆,张帆双手接过茶杯,站在办公桌的对面问道:“旅长有什么指示?”
旅长说:“你先坐下,现在还没吃早点,说明还是业余时间,人家南方人讲究喝早茶,今天我沏一杯清茶,尝尝够不够味道。”
张帆听了旅长的几句话,心里稍微平静了一些,说道:“旅长您说错了,南方人喝早茶,不是指具体的喝茶,它是泛指,基本理解为咱们北方的吃早点就可以了。南方人习惯利用吃早点的时候聊天、议事。”张帆说完看到旅长的脸上有一丝不悦一闪而过。
稍停片刻王旅长说道:“看来张帆的大脑里很有玩意儿,博古论今不说,还通晓各地风俗,佩服。作为军人就应该多学知识,以适应部队驻防环境的不断变化。”
“旅长过奖,我这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不知深浅,大早晨的让我到您这儿来不只是聊聊早茶问题吧。”
“聪明。你刚回来,本应休息几天,但情况紧急,必须马上投入工作,昨天夜里我们已经开了排以上干部会议,考虑你刚回来就没打扰你。所以今天把你找来,把昨天的会议精神跟你说一下,你在思想上要有所准备呀。”
有所准备?有什么准备,难道又要外出,或是调防?不会吧。张帆听后心里一个劲儿地打鼓,因为她跟李扬已经商量好了,等他回国后一定把婚事办喽,了却双方父母的心愿,如果部队调防,调回京城或附近还可以,如果是……。她不敢往下想,满脸严肃地看着王旅长,幻想着从他不断变化的脸色中看出个好消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