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净吃了一惊,有些不置信的看着落音:“真的?”便是算的快的,一分算一卷,一个上午,也就能算上三十多卷而已。落音真要算了一百卷,那可是神速了。
落音笑着点头,好不容易看到池净惊喜的样子,心里也跟着欢喜起来:“真的。”
“你不是说你不会打算盘么?”东阳不解的问,根本想不清楚是落音是怎么做的?
“不会打算盘就不能算了么?我会算术啊!”看到东阳吃惊的样子,落音笑着对东阳眨眨眼,得意极了。看他还敢看不起她!
“可是你算的那么快……”哪里有人不用算盘就能算那么数的?
“我怕出错,有些字不太熟,还算是算的慢的了。”落音瞄了眼池净,对着他说。
东阳张大了嘴吸了一口气,才吃惊道:“那你要是会了算盘岂不是算的更快了?”
“你错了,我会算的更慢。因为我心算比算盘来得快。”从小经历没有放到学习上,她将很多东西都转到了“旁门左道”、“偏枝未结”上,算术就是其中一个。
东阳不敢置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落音。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心算能比算盘算的快。
池净丢了一卷到东阳怀里,拨好算盘珠子:“念。”
东阳拿到手里打开就念了起来,“惠民粮铺进帐,五月一日二贯三百五十一钱,五月二日一贯九百二十二钱。”
“四贯二百七十三钱。”落音立刻报出了数字,池净最后一个珠子才拨完,看了一眼数字才跟着道:“四贯二百七十三钱。”
东阳一愣,看了池净跟落音一眼,公子拨算盘,一指拨一列,两根手指一起,可是一拨两列的,速度比起一般人要快了一倍,虽然两个人是一个接一个的算了出来,可还是落音快了!
他有些不能接受,觉得落音可能是记住了答案,与是读的快了起来。
“五贯九百一十九钱。”落音道。
“五贯九百一十九钱。”池净在落音话落后跟着道。
“四十五贯六十六钱。”落音道。
“四十五贯六十六钱。”池净跟着道。
东阳越听越吃惊,越读越快,池净的头上已经起了一层小的汗珠,显然已经是极用心了。
等到一卷读完了的时候,东阳简卷一扔,双眼冒星星的看着落音:“落音,你简直是个宝贝啊!哈哈,太好了,以后可有人帮我算帐了。”
池净收了脸上的笑,伸出修长的手指,低头来回拨弄着紫檀木制成的珠子,样子认真极了。
落音的直觉告诉她,他好像不高兴了。
不会这样就吃醋了吧?
落音瞪了东阳一眼:“白痴。”表明心迹,表明心迹,越在这个时候,越要对别的男人表示不屑,越能表明心迹。
她从袖子里拿出了手帕,递到池净手上,让他擦汗。
“累了,动不了了。”池净捏着手里的帕子,身子向被子上一靠,并不去擦汗。
落音脸有些热,这不会是想要让她给他擦吧?可是还有旁人在呢。
一想起自己的身份,就是个贴身秘书,给老板擦汗,也没有什么,拿起帕子就给擦。
东阳到了这时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自己说了什么,挠挠头道:“我是说,落音是属于公子的宝贝。”
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就有深意了。池净面上是带笑了,落音的动作却是滞了一下,手上的劲儿也使的大,都擦疼了池净。
“东阳,去问一下,大司农丞的案子,查的怎么样了。”池净在这时吩咐,实则是想支走东阳。
东阳应了一声,起身出去了。
“公子的宝贝,”池净拍了拍蹋边上,含笑道,“快快坐过来。”
落音已经擦完了汗坐了回去,听到这话脸一红,羞恼的瞪了池净一眼,拿了他腿面上的算盘道:“我觉得有人从帐里做了手脚,将你的钱给私自扣了,怕是得查查吧?”
池净不应她这一问,却是说:“落音,这些,都是我的私产。”
落音睁着一双清明的眼看着池净,不知道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不是都已经说过这事儿了。
池净见落音神色如此懵懂,不由感叹她的纯净,只好挑明道:“我这是在经商啊。”虽然不是他自己做,却是让人去做的。
落音点头。她知道啊,不经商,哪里来的私产?可是,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池净见了落音的神情,心情大好,微微的笑出声来:“士农工商,这不是个高贵的行业。”
“啊?”落音啊了一声,才反应过来,呵呵笑着道,“经商又怎么了?哪里有什么贵贱?只是一般人看不出行商的重要,才认为低贱。我倒是觉得,商和农一样重要呢!谁能不喜欢钱啊?我可是很喜欢的。”突然就觉得池净很可爱,古代商人地位是很低的,他竟然担心她嫌弃他经商。
池净完全放了心,笑了。
这事别说放在女子身上,就是放在男子身上,也不能理解,可是落音竟然懂,能与他想到一块儿去,这让他觉得两人又亲近了一些。
“你那屋子里的简卷,要我帮你看么?”落音再问,这时突然想起洛娘的嘱托,想着怎么跟池净开口。
“向来这事都是南温和东阳的,只是这几日他们两都忙着,你要是乐意,就去吧,可别累着了。”池净盯着落音的脖子,白天里她围了脖套,看不出来脖子上可怕的瘀痕,也不知昨日里发生了什么事,她不说,他也不想逼她。
“那我就去吧,脑子长时间不用,都要变笨了,可要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磨磨了。”
落音笑着跟池净聊,可是这两句说完,两人都有些小心事,一时谁也没有开口,倒显得房间很是安静。
过了一会儿,落音问:“公子知道,魏王昊铭的皇后,是个什么样的人?”昊铭总是说她是他的什么皇后,或许能从池净这里问来什么消息。
池净认真想了想,道:“据说十四岁,爷爷曾经握有魏国的兵权,去年冬天的时候,嫁给了魏王。不过有一件事就奇了,据说今天春天又嫁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