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净明显感觉到落音有些不高兴了,可是一时也想不出她生什么气,微微噘起嘴道:“你屋里又没有热水,不洗洗么?”
这话虽然平常,却太过暧昧,落音脸腾的通红,恼道:“洗你个头!”说着,就推了池净一把。
只是没有推动,看着池净这无辜的样子,只觉心又咚咚直跳了起来。
哎呀,受不了了!
一个大男人,竟然给她撒娇装可爱!
可是,可是,真的很萌啊!
池净无论做什么样的动作表情,都是自然而然毫不做作的。
“落音,你害羞了。”池净凑进落音,目光锁着她的眼睛,直接的指出了落音此时的心理。
“我……我哪里有啊?”落音眼睛两边转着,有些窘迫,“我,我只是怕被人知道了而已。”
“蹋布总是要冼的,衣服也要洗,洗衣的娘子怎么会不清楚?”
“我自己洗!”
“那我总是要沐浴的,别人自然会知道。”
“我不管,反正你要想办法!”
“办法倒是有,只是……”
“只是什么?”落音问,眼见着池净与她已经鼻尖抵着鼻尖,呼吸交缠,这下全明白了,极为不置信的道,“天快亮了啊!”虽然只是微亮,可是一会儿马上就亮了。要是真的再来一次,这次怕是全院子里的人都会知道吧?
为了掩饰而提出更过火的要求,这哪里是帮她想办法,分明是整她嘛!
池净来回磨了一下牙。
她说的是对的,白日宣淫,被人知道了,别人不会说他,只会说落音是狐狸精。
只是……
池净来回磨了两下牙。
他昨晚可能是有些紧张,并未与她亲密多久。
而且……
池净这下来回的磨牙了。
前日里,他一夜未睡,本就困的不行,然后累了一次,便直接睡了过去。
本来落音就有些嫌弃他身体不康健,这下子,怕是觉得他无用了吧?
池净内心很纠结,可是这话他又不能问出口,但是不问出来他又在心里悬着,上上下下的。
磨牙、转眼、嘟唇,就是想不出一个好的方法来。
落音捧起池净的脸,认真的凝视着他的眼,以无比郑重的口吻对他道:“别勾引我。”
池净鼓起脸,口里的气流来回转着,落音受不了了,伸出食指就在他脸颊上点了下去,“卟”的一声,就放了嘴里一边的气,再笑着点了另一边,又放了那一边的气,听着那声音,忍不住笑出了声音来。
池净也跟着笑了起来,抱着落音在蹋上滚了两圈,将自己心里的问题先放下,笑着道:“因为经常占卜,我白日里沐浴是很正常的事情,这些年院子里的人早都习惯了,反正我常洗的都是药浴。一会儿,你来‘伺候’我就行了。”
落音看他说的暧昧,拿指头戳着他笑骂:“流氓,不要脸!”
“不要脸也是一起不要脸,我才不怕呢!”池净含笑回应。
再说了一会儿话,玩笑了一会儿,落音立刻起身,去让人备热水。
两人沐了浴,又一起吃了饭。反正都是落音在一旁侍候,没有外人,也不会有人说落音什么。
上官荷来的时候,落音正在给池净读书。
说是给池净读,其实是池净在教落音。
听到书儿来报说上官荷来了,落音转头去看池净。一个大家女子,这样单身的向这里跑,也不合适吧?
池净点了点头答应见,看着书儿下去,对着落音无奈道:“昨日里已经借着我姑奶奶的寿宴来过一次,这次也不知道来干什么。”
落音也明白,两人总是亲戚,更是妹子,不可能将人家挡在门外的。其实这已经很好了,自从上次师姬被轻易的放进来,闯到池净内室之后,守门的已经被秋语打发到别的地方去了。虽说如今她管着住,可是论威信,秋语说的话还是有用的。
落音于是为池净整理了一下被子和衣饰,正经的坐在了他的踢边,读起了书来。
上官荷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池净靠着被子坐在踢上闭着眼,蹋边一个身穿深红色宫装的女子低头认真的读着书。
很安静,很温暖的感觉。
她当下心里就很不舒服。
落音一听人进来,向着池净行了礼,退到一边安静的坐着。
上官荷上前,一见池净下有些吃惊。
昨日里她就来过一次,可是表哥面色疲惫,精神不济,这才一日的功夫,却给她一种容光焕发的感觉。
她转头看着落音。
听说府里失了个人,就是那落音,如今,人昨日刚回来,今日表哥就这般样子,莫不是,对这落音,动了心?还是两人昨日做了“好”事?
上官荷心里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住了,摇头否定。表哥怎么可能看上一个连贵族都不是的下女?而且他一向自爱,二十五岁了还未曾娶亲,怎么可能轻易的就与女子……那样!
不过,这落音在表哥的心里一定是不同的。
上官荷的心底充满了深深的嫉妒。
不得不说,女人有时候的直觉,非常的准备。
“来了也不说话,我还要听书呢!”池净张开了眼,清清淡淡的道,目光向着门口一扫,果然没有见到下人跟进来。
上官荷一笑,坐在蹋边垫子上,亲昵的对着池净道:“表哥,我找你是关于给我奶奶送礼的事情,你让她先出去。”
落音看她指着自己,就站了起来。
池净淡淡的道:“这不妥。”哪里有男女单独相处的?
落音听后,眼底有了笑意,又坐了回去。她刚刚,不过是装个样子而已。
上官荷自然也知道,见池净开口,也不好再说什么,正想着开口说边的呢,池净已经赶人了。
“礼物的事我一向不懂,你去问掌府才会更明白,今日里我还要读书呢,落音。”
“诺。”落音应了一声,拿起书就读了起来,两人已经是将上官荷给孤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