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很安静,昊铭已经让人走了,不好意思再开口留人,落音是知道这人一定会留下来了,却不想开口留人给昊铭台阶。
青荷跟着落音的时间长,这种情境却是见过,见两人迟迟不发话,大着胆子站起来,快速的收拾好桌上的东西,退了下去。
出了房间,她才松了一口气。
落音见人走了,也不再多说,反正两人心照不宣。她本来是想看些书的,可是小乐儿总是缠着她,书半点都看不了,落音只好陪着他玩,昊铭在一边目光温柔的看着。
晚上的时候,三人就睡一张床上,孩子就睡在两人中间,昊铭很是安份。
早上起来吃了饭后,趁着昊铭出去,青荷跪在落音床前恳求道:“请皇后责罚。昨天只是因为惹您生气而不能在您身边侍候了,我的下场会很惨,我知道您是心善的,所以才大着胆子忤逆您,请您救我一命,也请您宽恕我的忤逆。”
落音并不喜欢有心机的人,听了她的话后才明白了。昊铭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他才不会在乎一条人命。
青荷对落音也是了解的,连忙道:“我以后再也不会多嘴了。”
落音也知道,在这个朝代,贵族的身份几乎是天生的,而常人的身份也不是自己能决定的,她也不能怪青荷什么,如果自己处在她的位置上,为了保命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她不再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
“谢皇后大恩。”青荷感激的道,连忙从地上起来,躬身出去了。
落音又在床上躺了一天,这才觉得身子好了些。
在船上的日子很安静,除了陪小乐儿玩之外,她有空就会练习凉溪教她的心法。
刚开始的三五天,早上起来还要恶心一下,后来就不了,可能是晕船晕着晕着也就晕习惯了。
昊铭一天里只有极少的时间去处理自己的事情,大部分时间都是陪着她和小乐儿一起玩。就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人也很安份。不过,他总是有意、无意、刻意的在她面前说一些池净的坏话,讽刺他、贬低他、抹黑他……
但凡能让她对池净印象不好的话,他都会说。
落音在心里冒出“池净从来不会这样”的这个念头的时候,有时候就会想起凉溪。
她能感觉出来凉溪对于她的情绪是因为池净所起,所以她才遭了殃,对于池净,她不怨,不怪。
可是,不代表她心里没有芥蒂。
昊铭的话,多多少少都起了些作用。
不是对于池净的芥蒂,是对于失身的芥蒂。
池净本来就美好到了让人自愧的地步,这下子,真的有些担忧呢!
有时候,她甚至会胡思乱想的觉得,凉溪或许是一个女人,一个爱池净爱的发疯的女人,所以才那样对她。而她有一个龙凤胎的哥哥,她哥哥为了她妹妹的幸福,所以他才来侮辱她,想要让她自己觉得配不上池净而放弃。只不过是,那兄妹两人长的太像,她分不出来而已。
又有些时候,她觉得凉溪应该真是个男的,他爱池净爱的发疯,所以才将恨意发泄在了她的身上。又有些时候,她想着凉溪或许是爱她的,可是她爱的是美好到不能战胜的池净,才让他来破坏两人间的感情分开从前,自己再想办法得到她。
总之,与情有关。而凉溪,因为某些忌讳、忌惮、约束等,不能随心所欲的做事,要不然以他那性子,无论他爱的是谁,早抢了去。
在船上与昊铭相处的时间长了,有时候他陪她与小乐儿一起玩,甚至她会产生一种一家人的感觉。
有时候两人也会说些话,慢慢的话也稍微多了起来,至少不像是刚刚上船时那样,总是沉默着、压抑着。
有一次她问昊铭,如果她真的随着池净走了,他会怎么对小乐儿,昊铭说:“孩子是你要生的,留着他就是为了哄你开心,如果连你都不要他了,我要他做什么?”
他的语气很平淡,落音却全身打了个颤。
她知道,昊铭说的是真的。如果她真的跟着池净走了,那他就不会再让小乐儿活着了。
这个男人的毒辣,总不是别人嘴上说说的那样。
所幸他处处依着她,也不再想着做男女之事,船上的日子也不难过。
时间就在南下的日子里一天天的渡过了。
池净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了住的客栈内,房间里很安静,四下无人,安国八月的天里正热,他却觉得浑身泛着凉气。
身上的力气恢复了,内力也在了,好像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个虚幻。
可是他知道,这不是虚幻。
他更知道,就算是去追落音,一时半会也追不上。就算追上了又能怎样?不解决凉溪的问题,他们之间的距离会越来越大。
再也顾不得来安国的目的,只留下几个人来做那些事情,他不担搁,立即就骑马日夜不停的回了宁国。
一路上连续奔波一个多月,他终于在十月初回到了安国。
他没有进宫,更没有进府,而是直接去了池凉的地方。
到了的时候,天就已经黑了,他直接闯进了凉的宅子里,再闯进他的房间里。
池凉穿着一身里衣躺在榻上,榻边有一个女子也脱的只剩里衣,正要上榻,听到开门的声音两人都看向了门口。
池净就算是风尘仆仆,却另有一种姿容风度,不是常人能比,立时就看呆了那侍女的眼。这世上,竟然还有比池凉公子还俊美的男人!
池凉见到池净,眼里闪过惊喜,随即又有些慌,扫了眼榻边那个侍女,脸就有些红了。他有些讶异的就要起身,池净却弯腰推倒他,伸手就掀开他的衣襟,向着他左后腰的地方看去。
池凉左腰上是浅麦色的皮肤,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这在意料之中,所以他的嫌疑反而越加的大了。
池凉被池净揭了衣服,心急下一手握住池净的手,那种细腻滑嫩的感觉比女子的肌肤还要好。他心里颤了颤,不敢多想别的,有些尴尬的转头看着池净,带着几分疑惑:“哥哥,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