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疑惑,想了想,还是站了起来,出去了。
对于那个栏杆研究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发现,以他的见识,竟是看不明白,只好走了。
一路通顺无阻,连地牢里的门都是开着的。
出去后,才发现牢门口竟是在假山后边,周围花草树木,远处房宇楼台。
只是,周围很安静,连一个人都没有,这让人有一种不在人间的错觉,好似在梦中一般。
他顺着自己的感觉,朝前走去。
落音好不容易忙完了,心下松了一口气。幸好她手还算巧,还好那些死结能难倒别人,却是难不倒她的。
裤子也不帮东阳穿了,反正前两个,她帮忙穿上了,凉溪也会神经的过去脱了。
她起身,向着凉溪要被子。
那变态将她的被子扯了,放到地上自己躺在上边,支着头一直饶有兴味的看着她忙活,真是……死变态、王八蛋!
落音心里恨的咬牙,可是看到门口处不知站了多久的池净的时侯,浑身血液都从身体里抽离。
时间停止了,声音消失了。
狼狈、屈辱、尴尬、噬骨的难堪与撕心的痛……
她的眼前有些发黑,踉跄着后退两步。
原本就隔着昊铭,又隔着凉溪,如今又隔着东阳三人。这些事情一件件的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拉远。
池净他到底是个男人啊!
是个男人,他怎么能够忍受这种不堪的画面?
他又是尊贵的公子,又怎么能忍受尊严被一而再的践踏?
就算不是她的错,也没有可能了。
完了,她与池净之间完了!
一个房间里,三个脱了裤子的男人与一个光着身子的女人,池净又被毁了容,这三人又与他是臣似友,她真的是……
不如死了得了。
凉溪见着落音退后了一步,连忙拿着被子上前去,将她裹紧,担忧的看了她一眼,问她:“没事吧?”
落音这一刻身上泛出了强烈的恨意与杀意,双手指甲紧紧的掐住手心,就怕自己一个忍不住跟凉溪却了手。她脸上露出了一个嘲讽的无声的笑容来,凄惨无比。
没事,怎么会没事?
这男人就是个魔鬼、畜生!
凉溪莫名的有些心疼,他一个公主抱,抱起落音来,就向着门口走去。
池净站在门口里,并没有退后,只是在凉溪离他有五尺的时候,他被一股气劲冲开,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让开了地方。
他回头,看着凉溪的背影,心里实在震惊。
师父说他是百年难见的天才,比起很多名宿来都要厉害,可以说,他的功夫真是极顶尖的了。假以时日,等他人到中年,当真会成为武皇一般的人物。
他知道自己的优秀,虽然不甚在意,也不觉得这世上未必就没有比自己更加有天赋的人,可是他从来没有想到过,会遇到如此强的!
光是气劲就能将他震开,那,怕是一出手,就能将他灭了!
那么年轻,怎么可能!
他怀疑起了自己的怀疑来!
池凉他是知道的,就算再有奇遇,身份再特殊,他又怎么可能在短短的几个月之内,武功就高到如此地步?
他没有追去。
追去也没有用。
他走进屋子里,看到地上扔的细绳子,再看到东阳三人的情况,就明白八分了。
凉溪抱着落音回了住处,给她洗了澡,又自己洗了。
此时已近中午,传饭吃饭。
然后,骑马带她离开了这处住的地方。
落音一直很沉默,凉溪带着她到城外转了一圈,没有回这两日住的地方,回了别的地方。
然后,吃饭、洗梳、休息。
凉溪知道落音心情不好,也未再逗她。
半夜的时候,他醒来,听到女子压抑的啜泣声,一揭被子,看到落音在黑暗里蜷缩着布满紫痕的白净身子,满脸的泪痕,捂着嘴压抑的哭着。
凉溪心被震了一下。
她竟然……哭了?
在他的心里,她是坚强到不能让人置信的女子,怎么就哭了?
她比北暖还坚强。北暖在被侮辱后气的发狂,她不但能保有理智还能笑着面对。
无论心里怎样想的,她都是比男子还要坚强的女子啊!
怎么就哭了?
回想到这两日发生的事情,他才觉得自己真的过份了。
她毕竟只是女子,又怎么能忍受那种难堪屈辱的对待?
“落落,怎么了?”凉溪有些心疼的将落音抱进怀里,拍着她的背安慰她。
落音见被发现了,索性不再隐藏,呜呜的哭了起来。
本来,她还可以支撑很长一段时间,可是感情的破裂,让她的精神支柱一下子轰塌了!
越哭越伤心,两日来的委屈与担忧,恐惧与害怕,尽皆在这一刻爆发,哭的一塌糊涂。
凉溪没有哄女人的经验,听落音哭声悲痛,忍不住哄她。哄了会儿见没效果,就任着她哭。
可是,她哭的时间长了,也没止住的迹象。
怕她伤了身子,又哄了两句,见没有效果,就威胁落音,什么杀了她,剜眼割舌,送去侍候人的,原本很奏效的威胁,如今却是一点儿都没有效果了。
凉溪也动了气,将落音压在了身下,狠狠的猥亵她。
这实际行动奏效,落音很快就收了声。
凉溪点了安神香,抱着落音,与她一起睡了过去。
早上起来的时候,落音已经恢复了,好像昨是的那一场哭是个梦一样。
这边的房子有个衣室,落音帮凉溪穿衣的时候,他扯了里衣,光着身子背对着站在宽大的穿衣镜之前,扭头去看自己的腰间的那颗痣。
落音的注意力反是在镜子上。
那镜子不是一般的黄铜打制的,而是银白色,摸着是金属做的,却不像是用银子做的,她也猜不出来是什么材质。
凉溪伸出象牙白的手指去轻触腰上的梅花痣,落音见他眼底神色似有些恍惚,静立在一边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