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音的心底猝然间就起了怒意,到了此刻,才是恨透了凉溪。
可以欺负她,怎么能欺负她爱的人?
即使是如此狼狈,池净的衣衫也还算整齐,只是头发散开了,披在青玉色的地面上,如同丝绸一样。
落音的眼泪大滴大滴的滚落下去,不敢去看凉溪,怕自己眼里的恨意太过明显,让他起了杀意,只是心疼的摸着池净不成样子的脸,轻轻的唤他:“池净。”
池净神智很清醒,可是身体很难忍。他睁开眼睛来,快速的望了落音一眼,转过了头去,隐忍而嘶哑的声音,带着欲望,压抑了传了出来:“别看。”
别看。
就只两个字,让落音心疼的快要死掉了,胸口窒息一样的难受。
她知道,他后悔了。
后悔来这里寻药。
她没有擦洗过,身上****的味道一闻就出,他自然知道她受了侮辱。如今见着了他,她才明白,以他的心态,就是变的丑了,也不怕被人看的。没有人能理解池净发自于灵魂之内的高华,他岂会如同凡人一般那样注重别人对他容貌的感观?
如果她因他的容貌而对他的态度有所改变,那她就不是池净所爱的落音了!
可是他说了!
说别看。
这个傻子,觉得因为自己坚持,带给他们不好的经历,内疚了。
“选择了就不要后悔。”落音俯到池净的耳边,低声的说,带着深情的爱恋,“我是池净爱着的落音。”
我是池净爱着的落音。
池净爱着的落音。
池净眼角有些湿润,转过头来睁开眼睛看着落音,喉结上下的快速起伏着。
落音见他眼里充满了血丝,本来压抑着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连忙伸手去解他的衣服。
落音解开了池净的衣衫,发现他身上也是同样密密麻麻的黄豆般的大小的小凸起,轻轻的抚上他的胸前,不敢用太大的力气,感觉他的肌肤一阵战栗,心疼的问他:“疼么?”
“不疼,痒的很。”池净的声音带着些沙哑,听着像是醇酒一像的好听,平常的语调却像是带着委屈,又似有一丝撒娇,“落音,我难受的很。”
凉溪不置信的瞪着丝被下的两人,难以相信池净竟然能说出这样带着可怜带着委屈带着撒娇的话来,他甚至怀疑人是不是被换过了,因为这实在不像是他所认识的池净会说出的话儿来!
“马上就不难受了,乖,你闭上眼睛。”落音是第一次遇到这个样子的池净,心一下子软得化成了水,嘴里柔声安慰着他。
凉溪的耳力极强,能清楚的听见落音与池净的对话,就知道两人做了那事。
他的心里猛的冒出一股尖锐的刺痛,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死死的盯着被子下的池净与落音。
这该死的女人,她竟然真的敢!
就池净现在那个鬼见惊的样子,她也下得去手,真是想男人想的要死了么!
他靠在通道里的墙壁上,仰起头,拿头顶抵着墙壁,看着通道上方的石壁,听着从牢室里传来的男女欢爱的声音,一时间有些茫然。
他这么做,到底有没有价值?
听了好大一会儿,凉溪气的直咬牙,开口道:“来人,给我将礼物送过去!”要痛苦,大家就一起痛苦吧!
他的声音很大,意乱情迷的池净还是听到了。只听他将“礼物”两字咬的极重,就知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很厉害?”落音从凉溪出去后,就拿手在池净身上写着问。如果要是很厉害,那就不能与他耳语了。
“很恐怖。”池净在落音放到他手旁的手背上写着,落音僵了一下,从来没有想到过,恐怖这两个字,能进了池净的心里。池净的眼界有多高,就没见他将什么事情放在心上过,能被他称为恐怖的人,真不知道要厉害到何种程度了。
难怪白日里见面时,他半点动作都没有。
池净知道自己的表达太过简洁了,怕落音忧虑过重,又写道:“武功很诡异。”
落音心道,怕不只是武功诡异这样简单。要真只是武功高的话,池净怕也有无数种方法对付他。
既然如此,那就不能与池净耳语了,谁知道他离开了还是站在外边?要是站在外边怕是有可能听得见。
于是,落音就以指代笔,以简洁的言语来与池净交流信息。
其实她知道,那男人敢放她与池净单独相处,就是不怕他们两交流信息的。
“完了没,完了就给我滚出来!”在池净又一次将灼热洒到落音身体里的时候,凉溪暴躁的语气从外传了进来。
池净睁开眼来看了眼落音一眼,还意犹未尽,落音捂住他的眼睛,然后起身拿被子快速的给他擦干净,整理好他的衣服,再修整好自己,裹着被子走到栅栏边,她面前的那些栅栏自动的向两边退去。
落音出去一看,那栅栏又合了上去。她心里道,这简直比电动门还电动门,古代里的高科技?可是这东西,连池净也是听都没有听过的。
凉溪上下打量了出来的落音一眼,长发披散,身子紧裹在薄薄的被子里,显得身材很诱人。她脸色潮红,一脸被滋润过后的满足相,看的他心生厌恶,忍不住骂了一句:“荡妇!”
落音忍受住想翻白眼的冲动,姐就算荡妇关你啥事儿?
然后,她才明白过来,他说的可不是她与池净亲密的事情,而是说她能被他挑逗的动了情,却转过身就能与池净亲密这事。
当下心情就不好了。
她出来的时候心里很谨慎,表情很平常,怎么又惹着他了?
凉溪前边走了,落音连忙跟了上去。
池净躺在地上,侧头瞄一眼房间里放着的那个东西。那是椅子,他认识的,在西南之地那些异族里见过,但是却没有见过如此精致的。
落音曾说过,这是他们家那边常用的东西,几乎家家都有的。
一把椅子,能推断出很多东西,可要是那人故意留下来扰他视线的,怕是他的推断就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