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将剑指到了花娘的心口,笑的明媚如夏日的阳光,声音也是带了欢快:“你敢看我的脸么?”
花娘不想他竟然问出这样的问题来,看着他带着面具,想着要是平常的人怕也不会这么做,说不定他的容貌毁了才戴着面具,既然这样问了,她就不能嫌弃他,娇声道:“敢,怎么不敢了。”
落音心里叹了一口气,已经能预见到她的悲惨了。
果然,他灿笑着将手向前一送,刺入了花娘的心脏。
花娘的脸上还带着娇笑,只是眼底有着股意外,然后瞳孔散开,闭了眼下,垂下头去,死了!
“我的脸你也敢看,真将自己当回事啊!”他不屑的说着,拨出了剑,不满的道,“又老又聒噪,谁会喜欢你陪我睡!”
他的眼光平平淡淡的扫了过去,杜一二心里一惊,咬着牙道:“我——愿意!”
“迟了!我不稀罕了!”溪一口拒绝,他脚下挪了一下,避过流到鞋底的血,又将剑指到了杜一二心口处,问她,“你听话么?”
杜一二一愣,连忙点头:“听话!”
溪满意的点着头,将剑交到了落音手里,向后退了两步。
落音明白他的意思,拿着剑笑着道:“这还用问么,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他们自然是愿意听你的话的。”说着就将剑指到了杜一一的心口,问他,“你愿意听话么?”
“主人,我是主人!”溪在一边强调着。
落音也不知道他这个主人是主人家的意思,还是主仆的那个主人,从善如流的改口:“你愿意听主人话么?”
“愿意。”杜一一应了,心里只觉一股屈辱感升起。
落音又问了剩下的两人,都答应了,她不由得松了口气。
她最怕那个冷酷的男子尊严感太强,宁死不屈。这人武功很高,说不定在他们将来逃出去时就会起到大用。
落音将剑递了回去,溪接过,收了起来。
他的速度非常的快,就算落音有心留意下,也没有看清他将剑放到了哪里,如同出来时一样的莫测。
“好了,将他们几个,都弄出去做树肥吧!”落音也不知道他在对谁说,手就被他拉起来向着外边走去,还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笑着对她说,“你最乖了。”
他就那样无视栅栏走了出去,就好像前边什么东西都没有。落音出了牢房一看,绑着那三个人手的绳子不知何时已经松开,尸体已经躺倒在了地上,可牢房里却是一个陌生人都没有。
落音一脸好奇的伸手去摸那从房顶竖到地面的栅栏,入手有冰凉,是实实在在的物体。
“哇,你真厉害呀!”落音夸赞着,溪先是沉默着不出声,才扬起头得意的道,“当然。”
落音彻底确定这人性情多变,也不再开口。多说多错,少说为妙。
被拉着向回走,她很想问,还有一个人在哪里,不去看看么?想来,池净应该就在第四间牢房里关着,她却是连向那边望一眼都不敢望,就怕引起了他的注意。
万一见着了池净,他看他不顺眼,一剑将他杀了怎么办?
落音很发愁。
他不去见池净,到底是忘记了还是他出事了?
他说杀人就杀人,连那个冷漠的男子都不吭一声,是不是说,他们被他制着?东阳他们三个可是没绑没缚的,也只能待在牢里,想来这牢非常的坚固。
走了几步,他却停下脚步,对着她笑道:“看,我都忘记了还有一个人呢!”说着,拉着她又折了回去。
来到了第四个牢房外,落音看到池净端正的背对着她坐在牢房里,听到他们来的动静,也不转身来看。
溪附到落音耳边小声道:“这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美的一个男人。”
落音不出声,池净容貌好气质好,叠加起来就更美了,她一点都不奇怪他会说这样的话。可是他为什么不转过来?以他的耳力,应当听到他们到了。还是,他被封了内力?
然后,她听到了溪意味深长的声音:“比我还俊。”
落音心底里猛的一惊,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人以自己为中心,怕是见不得池净比他好。
被拉着走了进去,池净却是挪动身子,不愿意见他们,落音见溪脸上露出了嘲讽而快意的笑容,加快一步,带着她走到了池净的面前。
见着池净的容貌,落音倒抽一口凉气,气得浑身差点都发起抖来了!
只见他脸上、脖子上、所有能见到的皮肤上,都长了一块块红豆大的疙瘩,密密麻麻没有一处空闲的地方,连耳朵上都是如此!
落音心疼的眼泪滚落了下去,难怪他不愿意见她,她要是这个样子,也不会愿意见他的!
溪眼一沉,捏紧落音的手,凑到她耳旁命令道:“不许哭!”
落音连忙擦了眼泪,听得他低声问自己:“要是你们两人我要杀一个,你说我杀谁的好?”
落音笑道:“他学识很高,对你有用,你杀我才划得来。”
池净看都没有看落音一眼,又转过了身子背对着她。
“你不怕死么?”溪半眯着眼,盯着落音,像是要将她看穿。
“活着当然是好的,这不是你问我么。”
“你真当我舍不得杀你?”溪拿了一把匕首抵在的落音的心口处,含笑问着她。
落音瞬间就想起了刚才他杀那三个人的镜头,心猛的提了起来,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
她低眼向池净那看去,只见他脊背僵直,全身紧绷,于是轻松的笑了。
这房间离得这样近,他自是听到过那边的动静的,就算知道他性子寡淡无争,这世上没有他太多在意的事情,却也不想自己在他心里的份量太轻。
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改色的他,能如此紧张她,就够了!
对于感情,无论亲情还是爱情,她从来都是傻的。只要他在意她,她便是死了也是值得的。不是每一个穿越的女人都能够肆意张狂,风光无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