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公怎么会让他一个庶子带着兵来?
他现在说这话,是想要跟她谈条件,还是猫戏老鼠?
真要围过去,昊铭会不会有事?或许,他早就察觉,带着人跑了?
池凉像是猜到了落音心里的想法,笑着道:“你就别想了,你身上早被下了药,魏王他跟你接触那么长的时间,早染了药了,他就算跑到百里外,我们也追的上他。”
“你想怎么样?”落音心下吃惊,强自镇定,干脆直接的问池凉。他现在没有动手,就有原因。
同时,她也在想着,她是什么时候被人下了药?应该不是吃进去的,不然昊铭不会染上,那么,是太医给她把脉的时候抹上去的?
池凉伸出手,摸了摸落音光滑的脸蛋,凑到她耳边暧昧的道:“长的这么漂亮,今夜陪我一晚,我就放了他,你说可好?”
落音愕然的看着池凉,他一袭青衣,墨发高挽,凤眼里流转的是温和耀眼的笑意,浑身都是清雅的气息与韵味,实在让人想不到,他竟然会对她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
池凉看着并不是一个好色的人啊!
而且,她长的虽然漂亮,但也只是漂亮而已,不是什么绝色美女。
他说这话什么意思?
池凉看落音吓着了,伸手扯了扯她的耳朵,低声笑道:“这么不经吓,跟你开个玩笑呢!”
虽然池凉这样说了,落音却是不知道他到底哪句是真的,认真的看着他。
现在的情形,她应该怎么办?
她可以抛弃昊铭,却不能见死不救!
但是救他……
他是害得池净昏迷不醒的人啊!
要是顺手帮一下就帮了,可是池凉提出这样的要求来,真是让她恼恨!
太放肆了!
明知她与池净的关系,还说这样的话,就是开玩笑也不行!
竟然还拉她耳朵!
落音心里气恼,池凉看她眼里冒火,一双眼睛明亮无比,笑着松开了拉她耳朵的手,身子微微后退,回到了正常的距离,正经的说:“我说真的呢!放了那男人,国公可是会怪我办事不利,这对我的前程可是有很大的影响。所以,你若想救他必得负出代价来!”
“你想怎么样?”落音心里戒备,认真的盯着池凉看。根据前几次的经验,她可是知道,这男人脑子里可是十八弯,一弯更比一弯深。没有好处的事情,他怎么会做?
宁国公要是知道他偷放了人,可不只是怪罪那么简单,发配边疆一世不回也是轻的,一怒之下杀了他都有可能!
他要放了仇人,跟她来谈条件,那么得到的好处,一定会比抓了人得到的多,所以才愿意这样做。但是,他有能力放了人?
池凉似是猜出了落音的想法,在月光下笑着道:“你知道国公为什么会让我一个庶子带兵来追人么?这本不是我应该做的事情。正是因为那追踪行迹的药特殊,哥哥昏着做不了,只有我会,能找到人啊!”
落音想起了他上次让她给池净下药的那件事,先是变成了她诬陷他,再变了她要毒害池净,后来在宁国公身边告了黑状,怕是说什么她初来乍到,为了试探她安不安全,所以宁国公才招了她去。
如今,不会又是连环计吧?
“我也没有什么好求的,你便先应下了我一个条件,以后我想到有什么事要求你的,再告诉你,可好?”池凉站在墙边,软声劝着落音,见她神色无变,又继续道,“也不会让你做为难的事情就是了,一定是你能办到的。”
落音只一听他这样说,就觉不妙,什么欠下的一个条件,道义之内能办到就好的什么的,最是坑人了,小说里都是这样写的啊!
况且,他们两关系要是一般,提这个要求还行,可是他们分明是已经结了怨的,他还这样与她亲近,怎么都让她有些看不透这个人。
池凉有些皱眉,有些头疼。
这落音也太油盐不进了,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怎么还是无动于衷?难道他猜错了,她与魏王的关系并没有深到帮助他的地步?
落音向旁看了一眼,整条街上静静的,就他们两人站在月光下,商讨着这件事情。
最后,落音点了点头。
她终究,放不下那个孩子啊!
池凉心里一喜,月光下笑的明亮灿烂,像个孩子一样单纯,仿若池净所说的那样,是个简单的人一样。
她跟着池凉,看他手里托着一个掌心大的布囊,以此来掌握方向,接找了昊铭的住处,那路线准备无误,连昊铭在屋外与师天对峙时站着的位置都没有丝毫差别,落音终于信了池凉没有说假话,他是真的可以追到昊铭。
此时已经人去楼空,落音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心里突然生出一股怅然的意味。
落音原本担心池凉又做什么手脚,惹什么事,可是,跟着他追了昊铭好久,最后找到了一个穿着昊铭衣服的人,池凉回去对宁国公说,对方也有奇人,使了金蝉脱壳之计,逃了!
宁国公很是生气,直接就让人将那个逮到的人乱棍打死了。
落音是跟着宁国公一起回去的,宁国公看到她,没有生气,也未再说什么,就那样默许了落音回来。
可没明确说法,也不好行事,池凉就对宁国公说送落音回去,宁国公没有搭话,就这样默许了他。
由此,落音便肯定了己的猜测是对的。
池凉送了落音回了池府,一直送进了池净的院子里,在中院里还敲了东厢的门。
落音有些疑惑的看着池凉,他笑着道:“哥哥在府里时,张伯平日里住前院。像是现在这样,他要是身子不好,张伯都是守在房间里的。这一天来他熬药费了心神,每次里总是在这房子里休息的。”
他缓声解释着,像是对待亲熟的好友,落音越发的看不懂这个人,暗想着是不是前天他让太医给她把脉实是好心,并非有什么别的意图?因为池净警告过他了,所以他才这样对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