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没有毒害汗王,”宓幽冷笑了一声,“恐怕还没到下结论的时候吧!”
“你当大家是瞎子吗?”
“……”
在场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指责谩骂,宓幽一开始还反击几句,后来直接充耳不闻,垂下眼眸,视线落在耶律哈丹身上,似乎在等待什么。
突然,耶律哈丹身子抖了一下,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缓慢的睁开了眼睛。
嘈杂的谩骂声截然而止。
耶律塔娜面上一喜,“王兄!”
“哎哟真是……”耶律哈丹深呼吸几下,一个鲤鱼纵身跳了起来,再次长呼一口气,冲着宓幽爽朗道:“小丫头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从没有想过,我堂堂北狄汗王,竟会因为一碗酒出了洋相,只因这酒实在是…咦,怎么回事,你们站着干嘛…”
在场的人傻眼了。
“不干嘛,”宓幽扫了之前义愤填膺谩骂自己的使臣们一眼,幽幽道:“人家想把我拿下施以天刑!”
“谁敢!”耶律哈丹怒了,“朕都没发话,谁敢动你!”
“他!”宓幽抬起手一一将那几个使臣指了出来,“还有他,她,他…哦,对了,”手指一转,落在了哈斯身上,“一开始,就是他惹出来的!”
“误会误会,纯属误会!”被宓幽这么一说,哈斯面露尴尬,“只是刚刚……”
“王兄,是这样的……”
耶律塔娜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大概给耶律哈丹描述了一遍,耶律哈丹一脸的惊愕,“想不到就一碗酒的功夫,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说着,朝众人摆摆手,“罢了罢了,都是误会,都坐下吧!”
“就这么完了?”宓幽挑眉,“刚刚有人还说要把我拖下去施以天刑,汗王就以一句误会这么就算了?”
耶律哈丹一愣,他一贯豪爽,像被误会或者误解什么的,一向不会放在心上,所以,自然而然,他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瞅见耶律哈丹面上的愣然,宓幽眸光动了动,闪过一丝凉意。
耶律哈丹只觉得心头一跳,似乎…有些说不出的…慌乱。
“宓幽姑娘,对不住对不住啊!”卡塔站出来打圆场,一脸歉意道:“刚刚看到汗王一下子倒下了,大伙儿都吓坏了,难免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小姑娘,你是有学识的人,别跟咱们这么粗人一般见识……”
“是啊是啊,”巴鲁换上了一副和颜悦色的表情,“宓幽姑娘,你大人有大量,看在大伙儿都是担心汗王的份儿上,就别计较了吧……”
宓幽很想说自己没大量,但也懒得再计较下去,毕竟,接下来的试炼,她还需要争得这些人同意。
“既是误会,那就罢了!”
耶律哈丹松了一口气,转念却又觉得奇怪,他堂堂一国之君,为什么会被一个小丫头弄得紧张兮兮,连气儿都不顺了!
“毒害汗王的事过去了,”布日固德在一旁凉凉道:“可姑娘跟本王的赌约在奏效呢……”
“王爷放心!”宓幽瞟了他一眼,“汗王以身试酒,证明这酒并未有毒,那么,王爷可以尝尝这酒,到底比不比得上伊利汗的百年美酒!”
“我来我来!”卡塔冲了上来,早在耶律哈丹说自己是因为这酒出洋相的时候,他就忍不住了,望着他一副馋虫上脑的模样,宓幽也没阻拦,任凭他自己倒了碗酒,喝了一口,然后,愣了。
不过片刻时间,卡塔粗犷的面容上,依次闪过愣然、惊喜、享受…直到最后的心满意足,定格在一副像小孩子吃到最心爱的糖果的神情上。良久,卡塔长呼了一口气,由衷的赞道:“怎一个‘好’字了得啊……”
宓幽眸光微沉,混杂了天地至纯灵气的酒,可不是那些凡世俗品能够比拟的,若不是为了进入太阳墓,她可舍不得浪费自己的灵气!
若是之前耶律哈丹的言语不足以服众,那卡塔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宓幽转向布日固德,看着他忽白忽青的脸颊,微微眯眼,“布日固德王爷,承让了,期待您送入王庭的五千勇士!”
说完,不顾布日固德的脸色多么难看,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