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悦直觉得他就是在乘机欺负她什么都不记得,一想到这起,心头不免愈发恼火,熄灭火焰,又一次涌了上来,但一道声音却在她的耳边忽地响了起来,“记不记得三天前你抱着叫我什么?还是你更喜欢那个称呼?我可不觉得我有那么老!”
唐祁莲身上没有什么特意的香气,完全是属于男人的味道,属于的他的味道,凉凉中有些隐约的狂野感,他的呼吸轻轻喷洒在入她的耳中,痒痒的酥麻,染得她的耳,莫名的有些发烫!
暧昧的吐息,令她心绪有些凌乱了!
这份味道,这份触感,似乎,仿佛……很熟悉,很熟悉,又好像很陌生,很陌生!
那天,她似乎是喊了他一声爷爷,他说,他不是,他说,他叫唐祁莲!
唐祈莲,唐祁莲,是这个名字!
白悦的胸口,忽然间,有些发堵,堵得难受,堵的疼痛,那里,好像是在痛,痛到仿佛像要裂开,是一种被生生撕裂,流不出血的疼感!
这种感觉来的突兀,来的强烈,来得莫名其妙,已不单单是虚无的感觉,还夹杂着真真实实的痛感,一点点弥漫着,淹没了她的思维!
蓦地抓上心的位置,她的呼吸渐渐多了份的絮乱,“唐祁莲,你叫唐祈莲!”
“对,我叫唐祁莲,记得吗?”唐祁莲轻轻的询问,平淡的声音听在白悦耳中,多了份飘渺,又多了份诱惑,似要引诱着她去想什么。
“莲,莲!”莞自随着他呢喃,白悦的眸瞳迷蒙了起来,失了些清明,她成拳的右手,轻微的发颤,恍惚间,白悦似看到一朵莲花,一朵被金线绣成的莲花,在黑黑的夜,那般的清晰,如夜的光明,随后,光明……碎了,碎了!
白悦瞳孔恐惧的收缩,好似想到了什么,恐惧忽然又化为了怨怼,伸出双手,她紧紧的抓上了唐祁莲的衣襟,用尽力气!
“我会回来的,我一定会回来,我绝不放过你,绝不——”忽然朝着他嘶吼的音色,颤抖着,却是充斥了惊天的怨气,是恨,是恨意,如她的痛,来得突兀且汹涌!
她的瞳,染上了不正常的赤红,似乎要把他生吞活剥,似乎要焚烧殆尽!
白悦!
唐祁莲眸光沉了沉,扳住她肩膀,往下一扣,她的娇躯随着他后仰,直顺的长发坠在了沙发上,他无波的脸庞,掠过冷冽,逼迫而近,“为什么不放过我?告诉我,我到底跟你有何牵扯,说,你究竟在恨什么?”
白悦一怔,他的手扣得她有些紧,有些疼,她忍不住蹙眉,某种画面好像也瞬间破碎了去,她不太记得起来了!
为什么?在恨什么吗?有吗?
她的眼瞳,红光缓缓退去,掠过深深的迷茫,她喃喃,“恨什么,恨什么……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给我想,认认真真的想,你的记忆中藏了什么?”唐祈莲音色如魔,一声声的回荡在大厅,也缭乱了白悦的思绪,她不由自主随着他去想,恍惚似想起了什么,却又被什么撞击得支离破碎,撞得不复存在!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眉头深凝,不断的摇头,破碎的疼痛,席卷了大脑,整个脑袋,似要炸开,一阵阵的开始发疼,她不愿去想,不愿去深刻的想,太疼了,疼得她难受!
“不要,不要逼我,头好疼,会好疼!”白悦的声音微微低迷,手掌忍不住按上头部,合上的眼眸,如扇的睫毛颤抖得厉害!
痛苦扭曲了白悦青涩的面容,她实在不愿去想,太过难受了!
“莲先生……”丁珍眉间染过怜惜,想要劝劝,唐祁莲眸色却如昔的不起波浪,捏着她的肩头的手掌紧致的重,加不少力度,仿佛要把她捏碎,但肩膀的生疼,却不及头部的疼痛!
“白悦,给我想起来,想起来,你的戒指从何而来,你明明不是米雅,为什么会说出她的名字,你跟她什么关系?她在哪里?你必须给我想起来!”唐祁莲的声音冷酷而铁血,逼着她去想,含着一抹浅浅的急切,可她不愿,一去想,她的脑袋就似要碎了,难受得她想要把自己的头捶上几锤!
为什么非要逼她?为什么?
白悦抱着头,下意识否认,“我没有,我没有,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唐祁莲冷笑,“什么都不知道?笑话,什么都不知道你喊什么莲?”
“我没有,没有!”头部的疼痛刺激的她,她的思维愈发混沌,她只能一声声的喃喃,犹如梦呓!
“头,头好疼,真的好疼,我不要想,不要想,爷爷救我,救我……莲,救我!”白悦娇躯瑟瑟的发颤,此刻如同一个无助的小女孩,泪,划过她的脸,顺着下颚,坠落在颈窝,她似乎连自己都不自己在说什么,乱和疼,交交错错,淹没了她的所有思维,剩下的仿佛只有本能,本能的想要摆脱什么!
唐祁莲眸子微微眯起,沉冷而阴鸷,似在透过她看着什么,又似在记恨着什么,悲痛着什么,白悦是不可能看得见,她恍惚又似想到了什么,痛苦的俏脸,染满了绝望的悲伤,“你为什么不救我,莲!”
莲,她依然在神志错乱时总是喊着莲,又总是不知道他是谁,在过后,什么都忘了!
错乱的记忆,究竟藏着什么?
唐祁莲深刻的看着她,眸光幽幽的寂,一切倒回,他的表情又成了无波的古井,连冷冽都不见了踪影,只剩下无尽的淡漠,令人难以看得出他在想什么,白悦还在呢喃,吃吃如呓语!
年仅十七的女孩,一个花样年纪的少女,长着一张比自己本身年龄小好几岁的清纯脸蛋,如此难受的模样,就似一个被欺负的小女娃,看得人愈发得心疼,中年而立的丁珍心头不忍愈浓,她忍不住道:“莲先生,给小姐一段时间吧,您也知道,小姐头部受过伤,急是急不来的,您这样常常逼她也没用啊,万一把小姐逼疯了……”
丁珍欲言又止,眉宇间溢满了担忧!
唐祁莲未言,只是看着白悦,深邃的眸,有着没人懂的晦涩孤寂,转尔,他的手掌没入了她的秀发,在她的脑后停住,那里有一个小小的鼓包,经过三天的时间,原本的鼓包已经小了许多,随之,他的唇印上了她的,吞没了她的所有声音,轻柔慢捻,呵宠如珍的吻,似要为她的抚平什么!
白悦的颤抖奇迹的渐渐小了下来,原本微微起伏胸口恍惚也平静了不少,鼻息间,似唯剩下了属于他的味道,静静的在缭绕,她潜意识的去回应她!
丁珍眸光古怪了又古怪,唐祁莲忽地,却是撤离了开去,白悦指尖一颤,理智瞬间倒回,眼眸缓缓的睁开,身子下意识的先往后方缩了缩,把双腿卷了起来,与唐祁莲隔了小小的距离,她紧盯着他的眸,水雾还在残留在其中,显得有些繁杂,又有些迷惑!
唐祁莲淡淡勾唇,“是不是很喜欢我的吻!”
也不知道是讽是嘲,他的语气很难令人分得清楚,白悦脸颊微红,先前碎片般的画面,零零散散,在她脑海划过,不成组的模糊,刺激得她头十分疼,也记不太清自己说了什么,只记得他似乎在逼问什么,让她极为难受且痛苦,只想让疼痛消失!
但他的气息,他唇的触碰,非常清晰,就好像是一剂良药,能平静她的心,能缓解她的疼痛,甚至有些留念,却又有点讨厌,两种感觉交错,很奇怪!
白悦的脸红如苹果,热到了耳根,一定是错觉,一定是,她本能的矢口否认,“我没有,你少自作聪明,保不准是因为其它什么原因,总之绝对不是喜欢!”
白悦就只差没说讨厌了,双腿还卷曲着,与他隔着小距离,分明也有一丝害怕在其中!
丁珍看两人怎么看到都大灰狼叔叔和小白兔妹妹,她汗颜!
唐祁莲对此不置评论,似没听到她说什么,他默道:“我的吻,让你感觉安宁吗?还是,我的一切,都能让你莫名的安宁!”
平淡的话语,仿佛带着一种深意,白悦有些听不懂,很想再次反驳,却又吐不出一个字,因为那种感觉确确实实很象是那样,是安宁,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但要她承认也是做梦,只能气恼的瞪着唐祁莲,眸中燃烧着想要把他焚烧的怒火!
一怒一漠,两两对视,气氛诡异的古怪,这时门铃突然的响起,打破了令人压抑的沉寂!
丁珍去开门,门口是一名清秀的女子,身形看起来有些柔弱,看到丁珍,她分明怔了一下,似有些惊诧,似在诧异着这里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诧异退去,女子转首,正好与白悦目光撞在一起,她愣了,是愣了,仿佛比看到丁珍还要不可思议!
她是谁?她不知道她吗?
白悦疑惑,同时,她的胸口莫名其妙在疑惑中又多了丝怒焰,这丝怒焰来得十分奇怪,让她有种想要上前掐死这个女子的冲动,她自己都惊了一跳,愈发的不解,她们认识吗?却也硬是把它压制了下来!
女子好半会儿,似才反应过来,忙对唐祁莲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有客人,我改天再来!”
软软的声音,听上去极为柔如水,转过身,她就欲离开,忽地又顿住了,“对了,我今天做了核桃酥,顺带过路这里,拿来你尝尝!”
把手中的袋子放到地板上,她又迈步就走,就似一个体贴的温柔女孩!
“心素!”唐祁莲喊住了她,他淡淡道:“你用不着常常给我拿东西过来,我不缺这些!”
“我,我知道了!”女子面容微僵,她的眸瞳分明掠过了黯然的光芒,无可厚非,谁听到这种话,也会难受吧?若不难受,也会生气!
唐祁莲够冷血!
白悦暗忖,却也奇怪,她为什么听到心素这个名字,脑海会忽然出现一个阮字,她似乎认识她,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和对唐祁莲的感觉,竟然有点类似!
奇了!怪了!熟悉就熟悉,为什么还会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