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进步哄了王玉如很久,结果反而让自己难过了。见此情景,王玉如的气全消了,也不劝他,只顾自己哈哈大笑。
笑过一阵,看东方进步的心情越来越低落了,王玉如才说道:“你不要难过,整个操场除了你,就只有她一个修行者。这种人已经远远超出了普通女生的范畴,被你遇到了,被她耍弄也是可以理解的嘛,谁叫你太年轻太简单呢?哈哈哈哈……”
东方进步又难过了一阵子,才反应过来,“只有她是修行者?没有别人了?”
“是的,我旁观了整个过程,没错,只有她身上有修行者具备的法力。”
他有点失望。虽然早就感觉到了钟静源的神奇之处,不过本来以为这场传统文化活动,聚集了近河市四位名声最响亮的大师,还有他们的粉丝,怎么也得有好几个修行者。
没想到只有一个,那四位大师一个都不是,这近河市的传统文化圈子真是没救了。
仔细想想,比武时那四位选手展现出来的武功,都太相似了,而且很眼熟。
赵大师和慧深大师的弟子,看样子练过格斗,不过经验不够丰富,气势不狠。
而引光法师的弟子和行善真人,一招一式,都或多或少的带着几十年前那战斗年代的痕迹,凶狠残酷,完全没有他想象中修行人的出尘脱俗,清新自然。
这些人倒是真的能打,单挑的话,学校里大部分学生支撑不住几招。不过他们显然不是东方进步需要的修行人,反而让东方进步颇为忌惮,觉得还是敬而远之的好。等到将来境界提升了,早晚要将他们一扫而空,重新建设一个清爽干净的修行界。
王玉如也有些感慨:“我在近河市生活了几十年,又跟着朱华去了全国各地出差,从来都没遇到什么真正的修行者,只能发现一些他们存在过的蛛丝马迹。没想到今天竟然在这里见到了,还跟你很有缘分啊?”
说到这里,王玉如两眼放射出精光,盯着东方进步一动不动,看得东方进步浑身发麻,问她:“你怎么了?又有什么事吗?”
王玉如猛地扑过去,用两只小手抓着东方进步的肩膀,也不管是否抓得住。“你一定要找到那个女生,跟她做好朋友,再把我介绍给她。我在人间游荡了那么久,终于遇到一个同样的修行者,一定要好好交流啊。独自修行,真是太难了!”
东方进步点头答应,又反问道:“难道我不算修行者?”
“当然不算了,谁叫你没有达到境界,一点法力都没有,打架连那个行善道士都打不过,你也配叫修行者?你怎么会叫修行者?你哪里配叫修行者?”
被王玉如一个小学生连续鄙视,东方进步心情不好,就要离开。再跟王玉如多说几句,他的自尊自信都要被消耗光了。
不过,王玉如的良心还不算坏,临走时嘱咐一句:“小心那些大师!慧深和尚还好,儒家那个姓赵的,还有行善道士,引光和尚,这三个人身上都有杀气,肯定杀过人。你没有法力,千万不要招惹他们!”
东方进步心中一凛,境界提升之前,必须低调一点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找灵风观报仇的事情先藏在心里,一句话不说,才是最好的。
……
又过了几天,一个晚上,东方进步在自己的房间里练习武功。
先是打了一个二十四式太极拳的套路。他打得非常缓慢,短短二十四招,做了足足十分钟。如果有旁人在场,只需要看上一眼就了无生趣,愤然离开。
不过此时,观看的只有一个王玉如。她并不是一般人,甚至不是人。超乎寻常的资质,丰富的人生经验,让她耐性非凡。目不转睛,完全没有眨眼地旁观了整个过程,等东方进步打完收功,才翻了一个白眼,吐出两个字:“无聊!”
东方进步也不生气,只是平淡地坐下休息,好像完全没有听见。自从几天前王玉如跟踪了他,找到这个新家,他就开始了不断被小学生鄙视的难过生活。
“精气运转还算马马虎虎,小周天已经巩固了,这个还要多谢那个女生帮你打通小周天。不过你别的经脉还不行啊,照这个速度,你还得再练五十天才能完成筑基。”
听到王玉如撇着嘴说出了这一番话,东方进步感觉反而不错。“挺好的,本来筑基需要一百天,现在缩减三十天,已经很好了,还要怎么样?”
王玉如满脸的急躁表情,写满了“恨铁不成钢”五个字,“你是不是真想修行几千几万年了?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时间越久,变数越多,万一你还没修成,就衰老了,这一生功夫就白费了!”
这么一想也对,东方进步开始思考,有没有什么丹药之类的,能立刻提升境界呢?
可是翻遍了前两世的记忆,也没找出什么丹方。似乎前一世听师父吴长生讲过炼药,可是记忆被磨灭得太多了。
剩下的一点只是听师父的感慨,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一般人吃饱了没事干才折腾,而那时的人吃不饱也要战天斗地,破坏了无数自然环境,很多药材再也找不到了。非但如此,还打破无数寺庙道观教堂,修行者们死的死,隐居的隐居,吴长生的很多好友,从此消失。
至于王玉如,做人做鬼几十年,干脆就没遇到任何与修行有关的人和物,除了东方进步和钟静源。
看来,唯一的机会,就是钟静源了,那天她帮东方进步打通小周天,一定有办法继续指导。但是她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东方进步只知道一个名字,没法找到她的下落。
“对了,她是游客,买过票,学校应该有记录,明天就去找刘净问问。”
想起那天刘净看见钟静源用几乎绑架的姿势带他走,竟然视而不见,想必钟静源有些来头。
他期待着再让钟静源帮助自己,又怕她怪罪自己主动打扰,心情不安。这一夜,他过了很久才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