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王封安俨然已经成了年轻一辈的老大,现在王封安发话,周围那些青年为了讨好王封安,也开始不约而同跟着王封安一起挖苦秦泽。
“天哪?大家离他远点,小心他身上的马屎味道,哈哈哈!”
“不是说过禁止这野种踏进我们营地半步吗?没想到他竟敢到这里,不如给他一点教训?”
“王哥,一个下贱的马夫而已,不用你出手,一会儿由我来代你收拾。”
看见众人都围着自己来转,王封安甚是满意,然而张老瞪眼看着这些人一唱一和,心中顿时不满,喝道:“够了!王封安,你现在倒是来劲,那你来说说看,刚才上课的时候,我都说了些什么?”
听到张老问话,王封安眉宇一佻:“这个……”
秦泽弯腰把土豆放在地板上,然后走到王封安面前,眼中不屑道:“西洪大哥走后,族中众人皆谈王封安如今是年轻一辈的第一人,然而,一个小小的历史课,竟然也会听得魂不守舍,一头雾水,就凭这点意志,别说是达到西洪大哥一丝半点,你根本就不配西风第一这个称号。”
听到秦泽的话,王封安气得顿时挥起拳头朝秦泽冲了去,可是身旁几个同龄人立马就把王封安拦住。
易康把嘴凑到王封安耳边,低声道:“大哥我可求求你,这里毕竟是张老的家,你可千万不要冲动啊。不然的话,别说张老是玄气境高手,况且一直以来张老作为军师深得族长赏识,万一这事惹怒了族长,小心把你从族中赶出去你可真的连哭的心都没了。”
听完易康的话,王封安胸前怒火顿时平复下来,紧握的拳头开始松开,并轻轻放在膝盖上,他的心中一阵后怕,幸好自己及时克制住了冲动,不然真像易康所说,自己可就糟了。
王封安抬起眼,瞪着秦泽:没想到这个少年年纪尚浅,竟是懂得一些激将之法,哼,一个野种而已。
“臭小子,你没资格提西洪这人。况且你说别人的倒是好听,有本事,你自己又懂得多少,野种就是野种,滚回你的马棚去。”
王封安话音刚落,周围拍马屁的又开始起哄:“就是,说别人不懂,你自己一个小小马夫,又能懂什么东西?”
“有本事,你也把张老的问题答出来,哼,不要脸的野种。”
“滚,滚回你的马棚你。”
王封安冷冷看着秦泽,讽刺笑道:“历史学问,岂是你一个小小马夫能够明白,休在这里丢人现眼。”
“如果我说我知道,敢否跟我赌一把。”秦泽抬起双眼。
“赌?”王封安不屑的哼一声,“就凭你?”
看着王封安鼻孔朝天,趾高气扬的样子,秦泽倒是泰然自若,低头笑道:“怎么,你如今是西风年轻一辈的第一人,难道,连我这个养马的下人也害怕了?”
“害怕?实不相瞒,对于你这种卑微下人,我只是感到恶心。”
“那你还赌不赌?”秦泽环抱双臂,不卑不吭,“当然,你可以拒绝,若是觉得丢人,你也可以用‘瞧不起下人’这样的借口掩饰此刻你心中的害怕。”
借口?掩饰?害怕?
王封安面色通红,怒极反笑:“臭小子,你当真是自以为是。”
站在身旁的易康皱起眉头,在王封安耳边低声道:“王兄,他在挑衅你,切勿意气用事啊。”
“走开。”王封安把易康推了开,怒气冲冲的大步走到秦泽面前,秦泽清晰感觉到王封安的两个鼻孔不断吐着粗气,王封安瞪着秦泽,龇牙咧嘴:“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我们就来赌吧,不过想打赌,赌输了,可得付出代价。”
“那当然。”秦泽说道,“若是你输了,我会让你做一件事,但若是我输了,我可以任你处置,哪怕你是羞辱,或是让我离开西风营地,我也愿赌服输。”
一旁站着的张老抚了抚胡须,两鬓斑白,眼中平静,嘴角却是挂着淡淡的微笑。
“年轻可真有趣,让人怀念啊。”张老半闭双眼,走过来轻声道,“今日若是你二人真要赌,不如就根据这几****的课上内容,提三个问题,你们谁先答出,谁就算胜利。”
站在王封安身后的易康。在听完张老所说的话后,轻轻的扬起嘴角。
根据张老的课上内容?笑话,王封安再怎么也跟着张老上了快一个月的课,而这秦泽,一个外面四处流浪、没人要的野小子,他懂什么东西?就算王封安被某个问题难住了,易康断定,这个连一堂课也没上过的小子绝对连一个问题也答不上。
王封安自信满满,站在角落的于阙再已站不住,他心中虽是忌惮王封安,但这时也鼓起勇气站在秦泽身后,好言相劝:“秦泽,你还是不要再这么冲动下去,王封安家中曾经也立过战功,受了不少赏赐,听说他家中的藏书也有近百卷。”
于阙这么急着劝秦泽,是因为他知道,一旦秦泽输了,王封安心胸狭隘,秦泽定会受到他的折磨。
秦泽摇摇头:“于阙兄,你不用管我。这打赌是我提出来的,话也说到了那个份上,已经不能打退堂鼓了。”
“张老先生,快开始吧。”王封安激动的摩拳擦掌,他心中暗暗计划,借此机会,誓要好好羞辱这小子一番,然后把他像狗一样的赶出西风营地。
围观众人张老平静,于阙一脸着急,其余的人都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观看这场打赌。那个紫衣女子一手托着下巴,一手玩弄着自己铃铛,噘着嘴笑道:“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小孩,真没意思。”
神秘的紫衣女孩声音如那黄莺出谷,清脆悦耳。然而听这语气,并不像是打抱不平,更是透着一种玩世不恭,一种高贵冷艳。她那红润的嘴角微微往上翘,似乎却是有种独有的气质吸引着周围的男子,就如那王封安,直到现在还不时把目光移向那角落中紫衣女孩,可人家依旧是看也懒得看他一眼。
王封安面有愠色,心下思索,接下来来个杀鸡儆猴,让这个紫衣女孩好好看着我是怎么羞辱秦泽。
张老看着王封安,笑了笑:“好吧,一边是让我检验检验这一个月以来的教学成果,另一边……”张老把目光停在了秦泽身上,“让我看看这个小娃娃的能耐。”
比试即将开始,众人都屏住呼吸,盯着张老。
“谁先答出来,谁就获胜。”张老心平气和的念出第一道问题,“上古时期,万族林立,轩辕黄帝统一各族以后建立了大夏,而就在大禹时期,为了便于管理,把整个大夏分成了九大州,请问是哪九个州?”
围观众人面面相觑,“九个……九个……”,有的人扳着手指头去数,有的却是不知,有的人知道,并不断给王封安做暗示。
这个问题,若是记住倒是简单,但若是以前没多大留意,那可就怎么想也想不出来。
“梁州……苏……还有、还有……”
王封安紧皱着眉头,脑子竟是一团乱麻,平日他也只知道西风部落位处梁州,另外八个州虽然经常听说但却并未多去关注。他强迫自己理清自己思路,渐渐地,思绪开始清晰起来,就在这时候,爽朗流利的回答回荡全场。
“冀州、徐州、兖州、青州、扬州、荆州、梁州、雍州和豫州。”秦泽眼目明亮,非常快速把问题回答完整,“另外,自从大夏分裂以后,寒国主要占据北方的五个州,分别是冀州、徐州、兖州、青州、扬州,大夏领土却只有四个州,分别是荆州、梁州、雍州和豫州。”
看着秦泽神色轻松,王封安目瞪口呆,不但是王封安,围观其他人也露出傻眼的样子,他们实在想不出,一个在外流浪儿,一个小小马夫,是如何学到这些东西的,难道真是他们小瞧了?
于阙反应过来,兴高采烈的鼓掌喝道:“好!秦泽干的好!”
有人轻轻推了于阙,悄悄指王封安,于阙看到王封安此刻面色铁青,顿时一阵后怕,咬着下巴紧紧闭住了嘴巴。围观众人皆都闭口不敢出声,然而这时候,那个紫衣女孩睁起了一双紫罗兰色的眼,歪起头,半托自己的下巴,好奇的打量秦泽。
王封安看了看紫衣女孩,又看了看秦泽,气得差点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