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通天涯。
“师兄,师兄。‘’上清殿内一片寂静。一个不明所以的弟子小声叫喊着他旁边的弟子。
旁边那位眉头一皱,以手食指竖放在嘴唇中间,做出嘘的样子。
不料是,坐殿上的玄易子却瞧到了这一幕。他紧闭双目,额头上的三字隐约显现出来,仿佛是刀刻的一般齐整,又轮廓分明。
恩——
他只用了这一个字,却再也没人发出声音。又继续道:“风自儒,你有什么见解?‘’
风自儒,便是那个喊师哥的弟子。
“师父,弟子不敢。‘’风自扬儒双手恭恭敬敬横在面前,头微微底下,拜了一揖。
“那不知你与风自扬在谈些什么?‘’玄易继续不轻不重道。
“这个…………‘’风自儒不语。
“报告掌门‘’站于一旁的风自扬也拜了一揖:“听说沈大侠之子被不知所踪,我和风自儒师弟欲下山打听打听下落。一来,沈大侠于我蜀山有恩,二来,可以借机提升一下修为。不知师父意下如何?‘’风自扬这一番话真是如书中一般,色于恭,礼于至。见玄易眉头稍微舒展,心中的石头落了地。
玄易稍加思索,道“好也,掌门正要通知,每门需派一至二人下山寻找。既然你这么说,那也是可以的。‘’
风自儒心中大喜,暗暗道,这件事办的漂亮!对他的师哥又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不过…………‘’玄易这样道,使二人的心有提了起来。
“风自扬,身为我通天涯门下大弟子,你可知本门门规是什么?‘’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风自扬张口,欲背出来。玄易申起右手,表示不必。
“那你可知,违反了其中一条,会是什么后果?‘’玄易如天神一般坐于殿上,让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
“回师父,轻则面壁五十年,重则处以雷刑,火刑。‘’风自扬如是回答。
“嗯!‘’玄易点了点头,“你们去吧。‘’
风自扬看了风自儒一眼,使了眼色,两人快步退出上清殿。
通天涯,远处不知名处,传来鸟鸣,一串串的。白云悠悠,林壑尤美。时而有松涛声袭来,听起来也是十分惬意。
你可道这是什么地方?
通天涯,世间第一峰。因其高耸入云,看似直入云霄,上至天庭一般,故人称通天涯。
而通天涯上,又有一处地方,美其名曰天幕。
天幕则是通天涯的尽头了。站在悬崖边,你知看到前面如一张巨大的幕布一般,从天上垂下来,幕景有一些山的峰顶,从茫茫云海中刺穿过来,此刻看起来却也是那么矮。
你可知何为神仙?
两袖清风,傲游于天地。这便是世人对神仙的理解。
若是你站在这天幕中,也就算两袖清风,傲游于天地的神仙了。
天幕中的云彩很是飘渺,让人回忆一番番涌来。
转眼间,在这里竟然呆了十八年,真快呵。
大师兄!
风自扬御剑站在天幕中望出了神,被身后忽如其来的一声娇呼下了一跳。扭头看,原来是通天涯小师妹,谭云溪。他朝着谭云溪微微一笑,又扭回了头。
“奇忽怪哉!大师兄今日怎么了?魂不守舍的,以前从不曾见过他这样的。‘’谭云溪悄悄问风自儒。
风自儒道,“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心事,已经两个小时了,他还是一句话也不说。‘’
风自扬扭回了头,向谭云溪伸出右手:“云溪,你上来。‘’
风自儒见这样,自己回了屋子,收拾东西,准备下山。
谭云溪纤细白腻的手搭在风自扬手上,轻轻一跃,踩在剑上,又挨着风自扬坐了下来。
夕阳快要落山了,此时,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红杏,不断得发光,不断得发光。清风徐来,吹乱两人的头发。
夕阳下,微风中,他们肩并肩坐在天幕中。有鸟儿飞过,很稀少。
谭云溪的头发被风吹乱,一张俏脸越发俊俏。她的发绳,衣裙与束带在风中飞舞着,那是一件水绿色的裙子。她坐在天幕中,仿佛真的是一位仙子一般。风自扬说:“云溪,你的头发乱了。我帮你别起来。‘’
谭云溪笑道:“”好麽。‘’
风自扬帮她别起额角的碎发,却不知,自己的头发,也在风中飞舞。
他说:“云溪,你看咱们脚下的云彩。‘’
“好好的,说这个做什么?‘’谭云溪眨巴一下眼睛,道。
“以前,一直想抓一片云来,所以苦练了一阵御剑术,当终于略有小成了,说去抓一片来,却发现,原来都抓不到了。“他顿了一顿,自嘲道‘’呵呵,那时候真傻。‘’
“师兄,你今天说话怎么这样古怪?‘’谭云溪小嘴一撅问他。
“你说,世界上是不是有许多东西,也像云一样?看起来那么真实,却又虚无缥缈得存在?‘’风自扬似是问她,又似是自言自语。
“呃——‘’谭云溪想了想,没有说话。
风自扬也不说话了,任凭风把他的头发吹得凌乱不堪,却尽显风流倜傥!
谭云溪把头倚在风自扬的肩膀上,夕阳西下。
冰麟岛,万方冰原。
“好一个三味妖火!‘’狼主哈哈一笑,夸奖道。
“过奖,过奖。倒是狼主您修炼大有长进呵!‘’狐王也一笑置之。
“不知狐王手上持的可是灵狐火种?‘’狼主稍加思索,问道。
“好眼力!‘’狐王应了一句。他的回答心不在焉,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噫!‘’狼主惊叹。
只见从天尽头一方,突然发出一声狐狸的嚎叫。
三声一串,共有三串。
狐王大喜,终于等到这一刻!
“狼主,你可知天尽头为何有狐狸叫?‘’
狼主这才忽得从现实中回过神来,他扭头,脸中慢慢的痛苦,与仇恨。
“爹!‘’狼主仰天长啸!
狐王随之发出七团妖火,一一击中狼主。
噗——
狼主口中吐出一口鲜血,看似摇摇欲坠。
黑红色,令人作呕的颜色。
一个手下前来搀扶住,没有使他摔倒。
那手下大喊,撤退!撤退!
所有狼族向天尽头方向的一座山头撤去。
雪地中留下淅淅沥沥的血迹。
狼主缓缓吐出两个字,卑鄙。他突然想明白了,刚才狐王说待我向老爷子问好,嘴角上那抹鲜为人知的上扬。
雪越下越大,这座雪山,彻底复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