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和天池龙鱼沉默了良久,最终还是天池龙鱼先开口了:“你有何底气敢吞食这莲花?要知道这莲花即便你只吃一口,也能让你冻成冰块。”
“我曾经饮用过天池火莲花炼制的药汤,想必不管多寒,只要我动起来,它便不可能瞬间将我冻结。而我新修成的武道杀意威力,你也是见过的。我可以将莲花中的寒气借助武道杀意封住,将其分量吸收。唯一所虑的是,一旦破了这天池冰莲花的整体结构,药力泄漏该如何处理。我与你商议,便是想让你将其药力封住,不让其肆意流淌。”秦云详细的将自己所谋将了出来。
天池龙鱼又是一阵沉默,似是在思索如此谋划是否可行。没过多久它便说道:“这莲花的药力我倒是可以帮你封住,但你自己确信自己可以将寒气封住?”
其实秦云也并无把握,因为他只试过以武道杀意将吸入的药力包裹起来,至于寒气能否封住他也不知。但从武道杀意激起寒潭池水来看,那种程度的寒气尚且无法将自己的武道杀意冻结,想来封住一部分寒气还是可以做到的。
于是秦云肯定的答道:“我如无把握,又怎会做这等南辕北辙之事。”
“好吧,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那便试试吧。”天池龙鱼终于同意了秦云的计划。
秦云挪到天池冰莲花旁边,仔细看了看,却觉得无从下口。忽然看到莲蓬周围的花蕊,他伸手上去,轻轻的掰了一粒下来。瞬间一缕淡淡的清香流露出来,只是马上便被天池龙鱼和秦云瓜分吸尽,秦云只觉得精神一振。这是珍贵的药力精华,远比平时散发出的宝气要精纯的多。
秦云分出一股意念,将这粒花蕊封住,放进了嘴里。初时尚还没有明显感觉,随着秦云一点一点抽离那一股封锁花蕊的意念,一缕缕药力从花蕊中透过越发稀薄的封锁散发开来。秦云只觉得腹内越来越凉,他的身体慢慢的竟然开始颤抖,眉毛头发和汗毛上都结了细碎的冰霜。秦云觉得有些不妙,忙增加了意念强度,重新将花蕊封锁了起来,不敢再让药力继续散发。这以意念封锁药力,其实就是将武道杀意的攻击方式换成引而不发,只有这样,才能以虚无的意志才能封住实在的药力,典型的以意念控制实物。
与使用武道杀意进行攻击不同,这种封锁虽然不需要调动多么庞大的魂力,但是依然要将意志集中起来,而调节意念强度,便是在调节意志的集中程度。这对于秦云控制武道杀意来说,无疑是一种很有效的锻炼方式。等他能在将药力封住的同时,维持武道杀意的感知领域,那时,秦云便可以在维持感知领域的同时用武道杀意进行攻击。
过了许久,秦云身上的寒霜完全消散,之前散发出来的药力已经完全被吸收殆尽。但也许是吸收的药力过于稀少,秦云并没有感觉自己有多少变化。他又放出了一部分药力,重复之前的过程……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道秦云重复了多少次炼化,秦云体内的那颗花蕊砰然化为粉末,其中的药力已经完全被秦云吸收了,虽然眼下对于秦云的力量增长还无明显影响,可这些药力都会沉淀在秦云体内,只等有了合适的机会,便会爆发出来。那时,才是秦云今日饱受折磨换来的成果成熟之时。
秦云检查完自己的身体,对着石臂开口问道:“龙鱼前辈,这第一粒花蕊我用了多少时间炼化?”
“唔,这第一粒花蕊你花了三天时间,照这个速度,你要将这整株莲花全部炼化还是要过好些年啊!”天池龙鱼沉闷的说道。
“其实未必要多少年,或许一年便可也说不定。我没吸纳一粒花蕊,便对这寒气多一分抗性,所以我的炼化速度应该是越来越快的,只是不知这增长的速度能有多快罢了。”秦云淡淡的说道。
“好吧,既然你这样说,那我看你表现就是了。只是我要警告你的是,这莲花被你炼化的越多,其本体的缺口就越大,我封锁起来也就越加困难。到时少不了要泄漏不少药力,你可要做好准备。”天池龙鱼又说道。
“走一步算一步吧,也许到时候我自己便可以封锁这莲花的药力。”秦云虽说也许,可语气中却很肯定。
秦云说这话其实是有根据的,他吸收的大部分药力都会沉淀在身体之中,但亦有少部分被当场消化。具体表现就是它的意志对魂力的掌控更加明显,武道杀意的感应领域覆盖范围也越来越宽广。这就是他相信自己能够封锁天池冰莲花药力的信心来源,论灵魂力量,秦云并不认为自己会比天池龙鱼差太多。按心魔所说,秦云在不朽魂界中的灵魂显像是紫色的,是传说中的不朽之魂。虽然秦云不知道这当中还有何等说法,但这就是秦云不惧死亡的根本原因。
收起那些不知所谓的心绪,秦云又投入了炼化花蕊的庞大工程。这莲蓬周围至少还有上百粒花蕊,即便炼化速度将越来越快,但这上百的基数在这里,哪怕加速到一天一粒,那也还要一百多天才可以将其全部炼化。
第二粒花蕊炼化,时间又过去了两天半,秦云的感应领域增长至一百一十米……
第三粒花蕊炼化,时间又过去了两天,秦云的感应领域增长至一百一十一米……
第四粒花蕊炼化……
一个月以后,秦云炼化了最后一粒花蕊。从最初的三天,到了最后一粒莲子只需要几分钟便可以炼化。这速度的增长完全超乎秦云的想象,如此骇人的炼化速度,却不是没有代价的。看看此时秦云的外观便知道,这所谓的炼化,其实只是将药力转换了一个存储的仓库。
早在十天之前,秦云的身体就开始发生变化,只是那种变化是由内而外的,他虽然可以感应到自己的身体有所变化,但却不知道那种变化是好是坏。直到前天变化延伸到了体外的时候,即便以秦云的漠然也有些不知所措。现在秦云的身体,简直已经不能称为血肉之躯了。由内而外,秦云整个人变得晶莹剔透,就如同那朵冰莲花一样。不止皮肤闪动着冰晶一般的光泽,在活动的时候还隐约可以看到体内的脏器。那些脏器也是半透明的,骨骼也时隐时现,也许现在只有骨骼还没有被药力完全侵蚀。
秦云的气质也发生了变化,平凡中带着狂放的气质,此时变成了冷静中带着圣洁的气质。本来只是一张单纯的扑克脸,此时变得更加冷漠。此间若有人在他身边,必然会发现,在他三米之外就可以感觉到一股迫人的寒气。虽然身体变成了这样,但秦云也并不如何担心。现在的变化来源于未曾炼化的药力,只要将体内沉淀的药力完全消化掉,身体自然会回到原本的面目。
只是在将淤积药力炼化之前,不能在继续炼化剩余的莲花了。
想到这里,秦云对天池龙鱼说道:“龙鱼前辈,我现在体内淤积的药力过多,短期内怕是不能继续炼化了。还请你多坚持一段时间,等我炼化了体内的药力,再来继续炼化剩下的莲花。”
“你切自去炼化,我这里尚且无碍。只是我封锁这莲花所用的终究还是这莲花的力量,你多拖一天,这莲花的药力就要被我多消耗一些。”天池龙鱼无所谓的说道。
“即使如此,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好在我看你消耗的也并不如何厉害。这代价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龙鱼前辈只管消耗便是。”秦云无奈的说道。
说完,秦云站了起来,受到药力的侵蚀,他的身体有些麻痹,起身的动作很是缓慢,如同电影的慢动作播放一样。站起身来,秦云先是试了试感应领域的覆盖范围,发现已经到了方圆一百三十来米。再用武道杀意进行攻击实验,发现攻击威力也大了不少。但因为实验的对象是一面石壁,只能看到石壁炸裂的深度比之之前深了许多,炸出的坑也大了许多,具体对敌的效果如何,现在是无法知晓的。
检验了武道杀意的成长幅度之后,秦云并没有继续锻炼武道杀意。而是练起了拳脚,练的还是秦云初学武功时整理的秦式太极拳。此时是身体中积存的药力过多,在锻炼武道杀意对于消化药力毫无用处。只有身体能消化这些外药,灵魂能直接使用的外药并不多。而且灵魂炼化外药的速度比之身体更加缓慢,如非必要,还是要用身体来消化这些外药。
秦云到现在也没有学过任何修行功法,《圣心咒》严格来说只能算是修行的媒介,所以秦云不知道并不知道该如何炼化体内的药力。但好在秦云明白一个道理,不管吃了什么,只要多运动,那时一定可以消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