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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那年余雪犹存,我站在黑暗的角落,我靠着大树尽力掩藏自己,我真的很害怕,真的,我那么害怕冬天,我那么怕黑,冬天的夜晚总是很长,我总是很害怕,因为那时候我只有自己,我知道那双眼睛看见了我,我知道她在求助我,可是我没有勇气,真的没有勇气去帮她,我知道这种事情在她身上时常发生,可是我只能也只能是个旁观者,我似乎记起来她陪我坐了三年半,可是那三年我们没有说过一句话,是我太懦弱是我不敢和她说话,没错,我害怕和她一样。有时候我也希望赵江帆和李悠扬能送我去学校,不至于那一条路只有我一个人孤独的用脚温暖着。

唯清,真的,我真的鼓起勇气去和她们拼了一回,我知道我的身体支撑不到我走完人生的全程,我所有的善良都是因为懦弱,真的只是因为懦弱,这个身体太脆弱了,它简直不堪一击,于是我像保护温室中的花朵一样小心翼翼的保护着它,我不能让它受到伤害,所以我明明知道你在求助我,可我还是选择了“善良”,可是那一次我不惜一切去救了你最后却发现那个女孩儿不是你,听说你已经搬走两三个月了,那一夜我知道我也该“搬走了”,你知道你牵着郑嘉欣手的时候我有多震惊吗?那个女孩儿就是那夜的她呀!我知道你喜欢雪,但你并不喜欢冬天,而我又何尝不是呢?你有没有后悔,当我告诉你那晚发生的事你就在网上疯传,然后所有人都知道我的悲哀,如果你知道这些悲哀都是因为你,你还会那样做吗?

当郑嘉欣把那条发丝带送给我的时候,我就知道那个女孩儿肯定也在这个城市,但是我并不知道汤唯清就是昔日的她,以前你是受害者我是看客,现在时间地点变了,身份变了,但是剧情没变,只是唯一不同的是,我还有曦怡涵她们和我一起面对,而你可怜到只有你自己,最后也只能和郑嘉欣成为最好的朋友,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那时候我大概也有可恨之处吧!卖火柴的小女孩儿在街头带着微笑死了,但是没有人说她是可恨的,那为什么她还那么可怜呢?

如果你的好朋友说你另外一个好朋友的坏话,那么记住他也会以同样的方式对你。这句话是我告诉悠悠的,落到我这种下场,悠悠你不会心疼我,我知道,如果时光可以重来,我不后悔遇到她,我同样希望遇到她,因为她我才变成了另外一个自己,当然了,这不是她一个人干的,可是她还是参与了。如果有一天连你都不认识我了,请别说她变了,你是最没资格也没权利说她的那个人,谁的过去没有成就现在的自己呢?我原谅过你,你是知道的,尔后你就变成了我这辈子都不会记恨的人,因为不值得,只有我傻不拉几,只有我原谅了你伤害了我,我知道每个人都有犯错误的时候,所以每个人都应该被原谅一次,我做到了,可是也仅有一次机会,你用完了!如果某一天听到别人问,那个有着灿烂的笑容,动听的声音,还有那可爱的容貌的女生是谁?当那个人指着有你的方向问我的时候,我一定说:“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我不记得阳光是不是很好,但是我记得那年月光很好,我记得那个女孩儿把我捧在手里,然后用留恋的眼光看着身后那个男孩儿,她最终还是转身了,女孩儿对我淡淡一笑,对我说,带他回去好吗?于是她搭上了生命的末班车再也不会回来了,我害怕他搭上那列车,可我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所以我把那列车的车轨折断了,于是我给他带路,让他回家了,只是我忘记了自己原来也是路痴,所以我迷路了,我只是那个世界里的萤火虫,可是离开那个地方,在人间的几年里,我的光芒越来越暗了,我的生命也将结束,这时候,我看到了这个女孩儿,她睁大眼睛看着我然后说,屋里灯很亮,你去那里吧!帮我叫醒那个躺在地上的女孩儿,然后告诉你第一眼见到的女人,告诉她,我等不到她来了。

明明夜里很黑,但是绿光那么明亮,我想她一定不会害怕的,我进去之后随着一片光的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醒来之后就是赵凉如了,我看遍了她所有的记忆,我多么心疼这个女孩呀!妈,都怪我……你明明知道那时候自己的孩子已经不在了吧?但是你依旧认为我是你的女儿——阿凉,如果我没有从医院那所大门走出来,你是不是就不会认错了!连你躺在我怀里,你的眼光都是贪恋着我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不过最后你还是笑了,可我哭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那时候才知道原来我也有眼泪,原来这个肉体那么脆弱。

我记得希言最初的模样,所以第一次见他就感觉似曾相识,原来那一路都是我陪他走完的,中间他没有笑过,但是他把我捧在手里的时候,我感觉那种温度像是冬天的感觉。希言,我喜欢你绝对在你喜欢我之前,原来做虫子的时候,痛了没什么感觉,做了人之后,痛了什么感觉都有,好奇妙呀,我的脆弱来自于我的本心,我只为有的痛苦我太小真的承受不来,但是后来我发现,我早已不是那个一丁点大的萤火虫了,所以我想醒来,而且我一定要醒来……

我能感觉到刺眼的白光,我能听到曦在给我念我的日记,……本来今天是晨曦的生日,我给她准备了一捧玫瑰,那是我最喜欢的花,没有人送我玫瑰,所以我就把我最喜欢的花送给我最喜欢的人,只是那天收到花的人是郑嘉欣,而站在我身后看着我送花的人是晨曦,我也知道这件事你知道——我的确背叛了你,我的确害得你家公司差点倒闭,都是我做的,你都知道,可是你若无其事的样子装的好潇洒呀,晨曦,对不起……她哭了,她说,你是不是傻,我从来都没怪过你,你为什么把自己束缚在这些文字上呢,我不要你难过,我希望你开心,她走了,如果这一次你也走了,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阿凉,不管你原来的样子是什么样的,我都不介意,你可不可以醒过来,你看你枕头下压着的通知书都褪色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考上的,我也知道你不能去了,我们都知道,所以我们一直都很拼搏,因为我们身上肩负着你的梦想,其实,我们一直都在你身边,那所大学我们根本就没去,你知道吗?我们选择了本城市的学校就是怕你突然真的就舍我们而去了,阿凉,别睡了,医生说你会醒过来的,我们我相信你会醒过来……我眼泪不住往下流,我把手轻轻放在曦的头顶,她没有抬起头,还以为我是醒着的某个人,那时候我只看见了门口停下脚步的赵江帆,我轻轻叫了声,爸爸。可是声音小到连我都没有听到,即使这样,他还是哭了……

两个月后,我和她们一起散步,曦还是会给我念我的日记,她问我,有没有什么印象?我摇摇头,她就说,我看没救了,这可是你和希言的故事耶!我问她,希言是谁啊?接着一个声音传过来,希言——是我!顿时所有人转过身去,怡牵着一个男生的手,看着希言,她把手牵得更紧了,高涵还是手插着裤兜,一副死性不改的样子——装坚强,有本事别为我哭呀,你哭的样子我都记住了,曦和林洋在一起了,感觉男才女貌的他们在一起很适合,我回过头去也惊讶了起来,他不是……他向我走来,问我,你还记得我吗?我看着他却不知道怎么回答,医生说我可能永久性失忆,对于以前的事永远都不会想起!我不觉得那有什么不好?因为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我正对着希言,夕阳的光辉很美,我看见一个影子在我的前面,我知道他在后面,我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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