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洁被牛硬搂着,在一帮男孩子簇拥下走进店里。何其刚看着她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我妈到底看出了什么?这不就是姐姐弟弟闹着玩吗?怎么就叫情感还留在十几岁?不想了,太烧脑细胞了。
中午一般只有一楼营业,此时一楼正空无一人,牛一行却直奔二楼去,说是坐的高,看得远,他们要欣赏街景。
黄洁此时站在二楼吧台也是一个头,两的大,看着一帮正长个子的少年们胡吃海塞,心里那才叫一个纠结啊!是收费呢?还是免单呢?要收,别人肯定背后要说她,牛是她未成年的弟弟,不收呢,一大帮子吃那么多,以后成了习惯怎么了得。
黄洁也很纳闷自己为什么可以对牛如此宽宏大量,以前姐姐妹妹对她不好,她选择沉默,不惹,不接招。这牛每次都这样对她,她却从中感觉到牛把她当自己人,没把她当外人。
结果证明牛也是没拿自己当外人。吃饱喝足了,没说要买单,却对黄洁之前手里的相机感了兴趣,一阵狂拍,举起相机朝黄洁挥了挥:“我没收了。“
凭什么?饭钱还没给呢,还搭上一个相机。万事都可以商量,对牛勾了勾手指,示意他上前一步说话。”今天我不收你饭钱,你把相机还我。“
一听这话,如得圣令,回头招呼弟兄伙;“嗨,今天我姐请客,快谢谢我姐。”“谢谢姐姐”像是在班上集体朗读课文一样参差不齐。这些男孩子应该都是独生子,眼里毫不掩饰的流露出对牛的羡慕,有姐姐的人就是牛逼。
这个头开不得,压低嗓门警告道“以后加上你不得超过五人,否者自己付钱。”
牛又大嘴巴的对他身后的人装腔作势道“我洁刚才说了,以后只能带四人,所以呢你们要好好表现,我看好你们喔。”
小男子汉们又开始哄笑,黄洁窘得伸手抢夺相机“还我。”
“现在不可能,等我玩腻了再还你。”
“你信不信,我今天把你扣这里,叫你爸来取你。”
“哼,我还以为你说谁呢,就你爸,哼,我怕他才怪。”
黄洁词穷了。
在一旁观战的何其刚也凌乱了,自己再不孝顺也只是经常叫自己老妈莫老师。这姐弟两好像承认自己老爸都觉得是很羞愧的事情,要是他家的莫老师看就好了,看到黄家姐弟两这个样子,她就该就知道她家儿子是多么的优秀。
黄洁眼睁睁的看着牛拿着他的战力品准备凯旋,心里咒骂道:土匪,真的是土匪。走在前面的牛牛突然回头来在黄洁沮丧的脸上捏了一把:“好好可爱噢”。黄洁还没反应过来,一帮土匪就嘻嘻哈哈骑着电瓶车扬长而去。只留下黄洁像个傻瓜一样站在那里。
何其刚很是羡慕牛牛,姐弟关系就是不一样,不高兴就打一拳,高兴了就搂一下,自己呢,一直小心翼翼的,生怕哪句话就得罪了这位年龄忽上忽下的女人,以前还没觉得,现在经老妈提醒,真的也觉得拿捏不定黄洁心里年龄段。
何其刚还站在那里在缅怀自己的悲哀,黄洁又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走过来“你是不是要把你的忧郁情怀一直传承下去?”她在牛牛那里吃了鳖,就会找何其刚出点气。
我在她面前就是一个出气筒,也好,好歹也算是有个地位。何其刚面对面认真的打量了一番黄洁:”我突然发觉你变化有点大?“
”比如说?“
”性格,对。就是性格好很多,以前老是冷冰冰的,现在话也多了,脸上也看不到不到冰块了。“
”你是夸我,还是骂我?我一直是这样的,好不好。“
”当然是夸了,这难道说是传说中的人逢喜事精神爽!我看你现在面露桃花,肯定很快就要谈恋爱了。“
”神经病。“黄洁撤了。可以跟秀丽说荤素的话题,但单跟一男的聊婚恋,没兴趣。
何其刚自呼冤枉,自己难道有说错吗?二十四五的大姑娘谈恋爱不是应该的吗,怎么这竟是她的禁地了!?难道她身体里某种因子真的睡死过去了?说不定我就是那个唤醒她的人。自己骗自己也是很高兴的。
房屋托管公司打电话来说,有人租房子。有钱进账,好事。叫上何其刚,两人黄洁高高兴兴前去签约。
房客是位三十多岁的男人,戴一副眼镜,黑衬衫黑裤,很是斯文俊俏。两人相互递过自己的身份证:楼云。好稀有的姓氏,好独特的名字。黄洁和何其刚两人同时忍不住多看了这个斯文俊俏的男人一眼。
楼云长得似斯文,说话也是斯文,语调很低,不急不缓,“房子和里面的设施都看过了,很满意,一切就照合同来,没异议。”
这么爽快!?很意外,带上何其刚的目的只有一个,王婆卖瓜一番,好讨价还价的,看来是白带来了。
“我就直接给现金吧。”
哦,这么好说话,剩了很多步骤。
而且还是全额现金付款,太耿直了吧。在回去的路上黄洁还不住的对何其刚说“你说带那么多现金在身上多不方便。”
一直作为旁观者的何其刚很不理解今天黄洁的表现,就那么一个瘦瘦弱弱的男人她还以为是潘安转世!?有没有一点正常审美观?有位要型有型要块有块的帅哥就在她身边,她楞是看不见!难道说她眼睛有问题,色盲?青光?
这样的黄洁他很鄙视:“可能他掐指一算,晓得你是个见钱眼开的房主,所以就带现金咯。”
“你哪只眼睛看我见钱眼开了?”
“”你是不晓得你看点钞机的那副德性,太明显了。“
”我当然要看清楚点,有你些假钞是点不出来的,其实转账挺好的。“
突然何其刚冒了一句;“你是不是喜欢他那一款的?”
“嗯?”愣了两秒,反应过来“我发现你越来越八婆。你管我,我的事用不着你操心,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何其刚舌头似乎又短了一截,说不出话来了。
以后事实证明了他的预感居然的对的,她就是喜欢那个叫楼云的家伙那一款的。她连跟店里的员工都没什么多话说的人,居然经常跟那个叫楼云的房客有说有笑的。
楼云很快就住进来了。以后的每一天傍晚,就会看见一身黑衣的楼云牵一条一帅气无比的黑色边牧溜溜达达的从她店门外的绿道走过。
一直对狗情有独钟的黄洁,那叫一个喜欢,只要那条边牧出现,她就‘乖乖,乖乖’的跑过去。
一来二去她跟狗和狗主人都熟悉起来。她居然说他们是绿道上的一道亮丽风景线。这是真的爱啊。
这天,亮丽的风景线有出现了,黄洁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对边牧又抱又亲的。
看着跟狗主人聊的山笑水笑的黄洁,何其刚糊涂了,那声‘乖乖’是叫狗呢还是叫主人呢?
更让何其刚郁闷的是,有时候黄洁没看见,狗跟主人,那条瘟狗自己就会摇头摆尾的跑到点门口叫两声。
这是什么狗,被主人训得这样爱美女!
这时不管黄洁在做什么都会第一时间跑出来,抚摸她的乖乖,生怕慢一秒就委屈了那条狗。
天啦,这叫何其刚情何以堪,平时对他的态度爱答不理的,当他狗都不如,这叫他哪有自信去跟狗主人比。
真的是要逼疯他的节奏,一个阳光青年居然快得抑郁症了。黄洁这细无影的鞭子抽的他一身生生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