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巨响。
客栈倒塌成为一片废墟,在繁华的京都城中,如此大的响动,居然没有人发现。这座客栈的选址,也算是别具一格,恐怕只有有李老板这样需求的人,才会来这件客栈。
突如其来的变化,犹如流星坠落,没有任何征兆的降临。隔壁房间的一男一女,刚将脱衣服脱完,还没来得及行动,就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
“天杀的老抠,黑了老子这么多钱,也舍不得维修一下。”箭在弦上突然被打断,纵使是佛也有火。
客栈的废墟中,木质窗户被击飞,露出一双红色发亮的眼睛,犹狼的双眼,择人而噬。
那双眼睛,比洪荒猛兽还凶戾。
中年男子感到一股冷气,胯间的三寸钉受到惊吓,瞬间低垂下脑袋,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永远抬不起头。刚想要破口大骂,可是被杀气锁定,说话怎么也不利落“你……”
低头看了下自己胯下,又看了看不远处女子,蹑手蹑脚的后退,等退到一定距离后,说道“您慢慢玩,我先走一步,就打扰两位了。”然后飞快的朝后急跑。
“我们也不打扰。”接着,小二和客栈老板也从废墟中出来,紧随中年男子离开。
女子身体只有一层薄薄的床单遮挡,在月光下,白嫩的肌肤如隐若现。她也像离开,可是怎么也无法办到,倒不是因为羞涩,而是一股莫名的气机将他锁定,让她的身体动弹不得。
看清了红色双眼主人,她不由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妖怪,而是一个头戴发箍的行者僧。那噬人的眼神也变得熟悉起来,不正是那群色鬼惯有的眼神吗?只是眼前的人将之放大千百倍。
女子松到床单,哀求道:“大师,我不收你的钱,求求你别杀死。”
两座雪白的山峰上,各有一点鲜红的蓓蕾,在……苏漠的呼吸粗重,犹如铁匠铺老旧的风箱,压低声音:“滚。”
“你没听清吗?我叫你滚。”
他此时欲火和怒火交织,本来心动劫就快过去了,居然好运的碰上偷情,所有的努力功亏一篑。
感觉身上那个莫名的气机消失了,女子如临大赦的离开。只是心中奇怪,一个被欲火燃烧的男人,怎么会放一个近乎半裸的俏丽女子离开。
在苏漠的识海中,斩仙葫芦摇摆不定,两个雷字地文扭曲变形,唯有佛陀留下的舍利真散发出金光,守护者神魂核心的清明。不过苏漠来不及关心这个,真元波动,会把这座城池的神明引来,不,确切的说已经来了。
两个小鬼,一个城隍。
其中一个小鬼看了一眼城隍,对着满地的废墟叹道“不知道又是哪位皇亲国戚,不抓要受到处罚,抓了又得被一顿训。”
城隍倒是算一位正神,放在别处土皇帝一样的存在。可作为帝都的城隍,就没那么好运,上面还有神君压着,权利实在有限的很。
城隍望向废墟上的苏漠说道:“敢问阁下隶属那位皇子座下,还请随本城隍见一见神君大人。”
舍利金光消失后,苏漠就陷入半恍惚状态,心动劫被引动了,又找不到发泄心动劫的地方。虽然城门离这里的距离并不远,可是以他这样的状态根本无法逃出城门。
城隍见苏漠不答话,上前说道:“既然兄台不答话,那就恕本城隍无礼了。”又转头对两个小鬼说“去,把他带走。”
城隍和小鬼逼近,苏漠将含沙剑竖指,杀气化作潮水,以他为中心向四面辐射。
浴火未消怒火又起。
“别激动,我们只是按章程办事,只要面见神君大人说明原因,神君最多口头警告一番。”
能不能杀死这三人暂且不论,城隍一死,必然惊动天元国神君。理智是一回事,理智能否控制身体又是另一回事。心动劫燃烧着怒火,苏漠全身血液好似沸腾,岂止想要杀眼前的三人,想要讲整座京都屠掉。
这便修道的劫,没有修仙者的雷劫那么凶猛,却由内而外,酿造滔天祸事。
如果修道者足够多,整个天地都可能囫囵在劫中,一场大劫就天蹦地裂。
“既然你不说话,那小神就当你默认了。”城隍感受到哪滔滔杀气,知这人是位杀星,自称也从本城隍改为小神。
苏漠此时犹如一座待喷发的火山,只是有一块巨石压在火山口,让熔岩喷发不出,难受之极,灵魂撕裂成两瓣一般。
天元国,神君殿。
威严的神殿上,上首坐着一位约莫二十的青年,青年脸色红润少,青丝多,双眼深凹进眼窝,大病初愈的摸样。
“废物,全是废物,堂堂一国神君,在自己的领土居然连一个人都找不到。”
神君也是无奈,派出了百万道兵,居然也没能那人,谁知道那人有不有进天元国,不过这话他不敢对眼前的青年说,如果真日如此,那青年复仇的希望算是彻底没了。
“你虽然贵为神君,但你要知道我父皇一道圣旨册封,马上就要新的神君产生。”青年似乎真急眼了,他可不是他父皇,神君的力量完全可以轻松将他碾死。
神君心生不爽,暗自将这个仇记下,低头说道“是,是。本神一定找到袭击殿下的凶手,”
神君暗想:百万道兵派出,并让各地的城隍土地帮忙寻找,这都没找到,那人恐怕早不在天元国。
金甲道兵上前,单膝跪地说道:“神君大人,天元城隍求见,说抓住一个毁坏民房的修仙者,还请神君大人处置。”
“滚,滚,本神君没空料理这些小事,让他自行处理。”作为神君,必须坐镇京都。最不爽的就是天元城隍,不仅分薄了他的香火,一旦他下台,天元城隍就是下一任神君,这几乎是不变的铁律。
金甲道兵正要退下,青年突然神君说道:“慢着,本皇子倒想见见,何人敢如此大胆,在我父皇脚下的天元城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