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安小琪情绪低沉落寞之时,就听外面传来阵阵马蹄声,接着就是嘈杂的说话声。
“我说小哑巴,快过来看一看本王打到了多么大的一只小鹿,你赶快去把它弄到厨房炖了。”萧松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众宫女太监看萧松回来,都急忙上前伺候着,不见安小琪的影子,萧松有些诧异,将脱掉的斗篷递给一旁的太监,沉声问道:“那个哑巴婢女呢?”
听主子问起哑巴,小太监满面带笑,急忙禀告:“回太子,今日晌午魏姑娘来府中玩儿,不料那小哑巴不懂事,不但冒犯了姑娘,而且动手伤了姑娘,我已经把她绑起来听候您的发落。”
小太监言语之间竟是邀功的语气,不料萧松两条乌黑的浓眉紧锁在一起,深邃的眼睛里闪烁着阴沉的晶芒。
“她一个哑巴怎么会冲撞魏姑娘,而魏姑娘到我这里来又是做什么?”他冷声问道。
当时的情景太监宫女们并没有看到,等到主子问起具体细节起来,他却不知怎么回答,,当时并没有和魏若兰统一说辞,万一说的两岔了,惹怒了太子可是要丢掉性命的。
正在他迟疑之际,就听门外响起一个清脆的女子的声音。
“太子殿下到,魏姑娘到。”门外的太监突然喊道。
此时安小琪也被太监带出了柴房,她一日未进水米,脸色苍白,嘴唇发干,整个人都非常的萎顿了。她的衣服有些凌乱,头上还挂着一颗柴草,脚步虚浮,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去。
看到狼狈不堪的安小琪,萧松的脸更加的阴沉了,恼怒的瞪了一眼身旁的小太监。
而这时魏若兰已经来到了萧松的身边,就看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眼圈发红,好像刚刚哭过一样,萧柏在一旁关切的搂着她的肩膀,神情也是非常的严峻。
就看魏若兰冲着萧松施了一个礼,没说话眼圈先红了,接着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
“皇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萧松神情严峻,明亮的目光注视着萧柏问道。
“贤弟你也知道,父皇有心让我纳若兰姑娘为妃,亲事已经说定,就等选个黄辰吉日迎娶,我对若兰姑娘也是十分的倾心,对她自然爱护有加,谁知今天刚刚回来就看到她在我寝宫里面哭哭啼啼,我问她也不说,我百般询问,她才说在你这里受了委屈,本来你刚刚回来,我不应该为着女人的事情打扰你,可是既然父皇把她许配给我,咱们皇家就应该真心待她,再者若兰姑娘的父亲是开国大将军,如果说咱皇家欺负了她,只恐怕对咱们的声誉也不好啊。”萧松说的头头是道,一句一句直击萧松的心里。
这话说的很明显,如果萧松袒护自己的下人,第一是对皇帝大不敬,第二是不给魏将军面子,这帽子扣的够大。
听了这话,萧松的眉头皱了一下,随即展开俊颜笑道:“其实刚才下人已经对我禀报了这件事,只是还没来得及说明来龙去脉,不过既然是魏姑娘受了委屈,我当然不会袒护下人,魏姑娘说说她怎么欺负你了,我加倍惩罚她。”
安小琪在一旁听了,心里这个恼火,萧松,你这混蛋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惩罚我!
果然魏若兰哭哭啼啼的按照她设计好的台词说了一遍,当然又添油加醋的说安小琪如何欺负她。“陛下,我本不是一个爱惹事的人,可是我安安分分做事,作为贵族之女受到下人的凌辱却是不甘心,还望殿下给小女做主啊。”说完又嘤嘤的哭了起来。
尼玛,这戏演的太她妈妈的像了,不去做演员真是白瞎了!安小琪的肺简直气炸了,现在自己可是人为刀俎,我为肥肉,只有被宰割的份,反抗,这可是人家的地盘,唯一的下场就是死,刚刚穿越过来她可不想再死一次,只是不知道这混蛋萧松会怎么处置自己?
魏若兰刚说完,几个太监宫女就齐刷刷的跪倒在地上:“魏姑娘所言句句属实,请太子为魏姑娘做主。”
尼玛,这连证人都齐全了。
萧松两只眼睛冒火,愤怒的瞪着安小琪,低沉的声音冰冷的如同地狱中传来,让人寒彻全身,直入骨髓:“你个贱婢,枉费我把你从沙漠中救出来,不知恩图报,反倒陷害忠良,罪应该致死!”
萧松的话音刚落,就看魏若兰的嘴角上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容,稍纵即逝,可是这细微的表情却没有躲过萧松锐利的眼睛,萧松突然话锋一转:“让你就这样死了真是便宜了你,我要让你加百倍的偿还若兰姑娘的痛苦,我要让你生不如死,来人,给我重打一百皮鞭,然后关进黑屋里!”
萧松的话音一落,安小琪的心剧烈的往下沉了,她浑身冰冷,如同掉进了一个寒冷的深渊,再无生还的希望,一百皮鞭,饶是一个成年男人都难以忍受,何况她一个弱小的女子,这不是要生生的要了她的命吗!
来不及反抗,安小琪就被几个身强力壮的太监拖了下去,为了避免她叫喊,还把一块布塞在了她的嘴里。
“萧松皇弟,随便惩罚她一下算了,你刚刚回来,闹出这样的事岂不是晦气?”萧柏笑意盈盈,上前好言劝慰。
“自古奴大欺主,我不树立自己的威信,以后不是谁都要踩上我一脚。”萧松语气冰冷,俊脸阴鸷,目光虽然看着安小琪,可是让在场的人无不胆战心惊,而萧柏也不禁被萧松的气势震撼了。
“呵呵,没想到弟弟这是在杀鸡儆猴。”他意有所指,脸上却带着赞许而和煦的笑容。
萧松的脸色缓和了一下,也挤出了一个笑容:“魏姑娘是哥哥您的妃子,咱们兄弟二人情同手足,我怎么能看到魏姑娘受一点委屈呢,魏姑娘就是我将来的皇嫂,咱们也是一家人啊,至于这些贱婢,怎么能影响咱们兄弟间的感情呢?”
“松弟,哥哥感激不尽啊。”萧柏喜笑颜开的说道。
“谢谢太子为我做主。”魏若兰也带着羞怯甜美的笑容施礼致谢。
这边气氛融洽和睦,而台阶之下的安小琪可就不那么好受了。
台阶之下,安小琪被四个身强力壮的绑在柱子上,两个手持皮鞭的太监脸上带着狰狞的奸笑,挥舞着皮鞭朝安小琪的身上打去。
细长的牛皮辫子抽在身上,安小琪顿时感到火辣辣钻心般的疼痛,她虽然被绑着,但是身体不甘心地用力挣扎着,两只明亮的大眼睛充满仇恨的瞪着萧松。
让她伤心的不是魏若兰的蛇蝎心肠,而是萧松的是非不分,冷血无情,自己跟随他一路奔波,为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虽然不是出于自己的本意,可是任何一个有良心的人也不会做出这么无情的事情,口口声声说要厚待自己,难道这就是他给自己的报答!?伴随着身上的剧痛,安小琪的心也剧烈的抽搐起来。
本来以为背靠着萧松这棵大树,能在这宫中苟且偷生,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子,他怎么会关怀一个卑微如草芥的婢女?看来这是自己痴人说梦的幻想,是自己太傻了,宁可相信母猪上树也不要相信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他给自己的伤在身上,更在心里,这仇恨她终究一****要他们加倍的偿还!
安小琪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叫出声音来,豆大的汗滴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和鲜血混合在一起,流进了口中,那汗水和血水交融,是那么的酸涩血腥,很快衣服就被皮鞭抽烂,身上的血肉渐渐的模糊,而她依旧用明亮的大眼睛盯着几个高高在上的人,那仇恨和愤慨像一把利刃,犀利逼人,一副要致人于死的气势。
萧松的眼睛对上着犀利的眼神,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就连脸上的笑容也不自然了。
安小琪的仇恨显而易见,可是却丝毫对几个人没有任何的威胁,反倒给自己惹来的更大的灾难。
“你个贱婢,竟然敢对主子们这么无礼,不想活了吧!”为首的那个太监高声叫喊着,手下的皮鞭力道更大了。
此时萧松的漆黑如墨的眼神里面闪过一丝寒意,稍纵即逝。
台阶之上几个人依旧谈笑风生。
魏若兰彻底欢心了,她娇媚的挽住萧柏的胳膊,声音甜的让人发麻:“太子殿下,你一去这一天,人家可真想你,下次出门一定要带上我啊。”
萧柏脸上的笑容阳光灿烂,娇宠的抚摸着魏若兰粉嫩的小脸,笑道:“刀枪无眼,打猎这种活动你一个姑娘家还是少参加,陪着父皇和母后聊聊天多好,你说是不是,松弟?”
“哦,那是。”萧松这的目光这才从安小琪的身上转移开,嘴上支吾着。
再看台阶之下,安小琪已经被打的奄奄一息,可是两个太监根本没有要住手的意思,照这样打下去,安小琪必死无疑。
而此时魏若兰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欣赏着这幕惨剧。
萧松突然变得焦躁不安起来,突然开口喝骂:“真真晦气,刚回来就让这个小贱人坏了咱们的兴致,本该是高兴的日子!”
魏若兰一听,脸色也不禁为之失色,毕竟这件事和自己也不是没有关系,可是自己主动找上门来的,萧松会不会怀疑是自己给他添堵?
两个人的脸色萧柏看到眼里,脸色很快浮现出轻快俊朗的笑容:“贤弟,为了一个婢女不值得生气,今天暂且到此,咱们还是赶快吃烤鹿肉吧。”
“你们听到没有,赶快住手,把她关进柴房里,明日再好好惩罚。”他朝着几个太监怒喝到。
转过来他带着盈盈的笑意拉起萧柏的手:“走,皇兄,今天咱们兄弟不醉不归。”说罢,两个人拉手朝着大殿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