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确实不是很热,一点多的光景太阳却很是温暖,于铺内的庭院枝藤环绕,好一处乘凉的地方。难怪于师傅在这个地方放了个木桌和几把椅子,时常在这喝茶聊天。喝茶?李泽善爷爷也喜欢品茶的,他们应该是多年的好友吧!突然有点好奇他们聚在一起会怎样?
不一会,吴进就回来了,把一个只有手指长的刀子递给徐恪,刀柄上已经用透明的胶带缠了一层又一层。吴进又给了徐恪一双手套,“把这个带好,小心刀割到手。我先教你一些吧,等师父回来了,不懂的你再问他。”
等所有的都准备齐全了,徐恪就看着吴进拿着小刀在木块上划了几下,一朵四瓣的小花已经成形了。吴进让徐恪看了看说道:“就像这样,你刚开始学,先简单点吧。”
徐恪握着小刀,试了一下,刀尖刚扎到木块上却如钻进石块内似的,怎么拔都不出来,徐恪咬着牙试了几次还是不行,最后双手合在一起用力拔了出来,身子一个重心不稳向后载去,刀子却差点扎到脸上。把一边的吴进都给吓了一大跳,“你没事吧。”徐恪吓得刚给缓过神来,“我没事,是不是比你笨多了呢。”
吴进开玩笑道:我女儿刚说你长的帅,这要是毁容了可怎么办?恐怕弟妹不会饶了我吧。慢慢就可以了,你要用巧劲。像我这样。”徐恪认真的看着吴进怎么做,他又说道:“你不要直接一刀垂直扎到地,劈柴才那样。”
徐恪不停的试着,可还是找不到诀窍,感觉右手中间有些疼,拿掉手套一看,有一个炸开的很大的水泡。徐恪忍者疼,继续试着去刻,于师傅回来后,只给徐恪稍微指点了几句,说道:“我说过,你没必要上手学的,别光听那老头,你把我上次说的记住,仔细琢磨就好了。”
“我挺喜欢这个的,想尝试一下。”徐恪笑着说道。
“那随你了!”于师傅说完这句话,就背着手离开,去睡他的午觉。
徐恪突然好奇的问吴进,“于师傅和李泽善爷爷是不是喜欢吵架?”
吴进吃惊的说道:“你怎么知道的啊!这两老头见面就互呛,下盘棋都能打起来,可虽然这样,他们却还是很好的朋友。”
徐恪看了一眼于师傅那间屋,又看了看手中的刀,低头笑了下,换了块更小的木头去刻,吴进正拓印着徐恪给他画的那张画,一边有些遗憾的说道:“你怎么不早点拿出来,刚才让朵朵看看多好啊!”
徐恪淡淡的说道:“我怎么能拿出来呢,和小孩子比画吗?再说,她看了这幅画,回头你又刻印个一模一样的,就没有惊喜了啊!
吴进心想这徐恪真的很不一般,他都没有考虑到这些,再看了看徐恪正费劲的在一块木头上雕刻,人和人就是不一样,相信他很快就能学会的。正想着这些却听到徐恪一声尖叫,刀子还是划破了手指,顿时白色的手套上出现一朵散开了小红花,吴进赶紧给他按着包扎了一下,有点心疼的劝道:“你还是听师父的别弄了,你这手是握画笔的,不是拿刀子的。”
“我答应过梦一,会送她份礼物的。”徐恪又重新拿起刀子,连手套都不戴了,却被吴进拦着说道:“你先休息会,等会再弄。”
徐恪眼神迷离,有点恍惚的说道:“我怕时间不够了。”
吴进听的是一头雾水,这明明才三点吗,还有很多天呢,什么时间不够了啊!他看劝不动徐恪,就走到了一边,做他自己的事情。
那天下午,徐恪不知道他用了多少的木头,划了多少刀,手上磨了多少个水泡。一直到天黑,他又捡了两个木块,才骑着车子回家,手放在自行车的手把上,都疼的说不出话来。
一回到家,林梦一就蹦跳了跑到他身边。一看到他戴着双手套就问他怎么回事?明明就是怕她看到会伤心,可这样更明显了。
见骗不过她,徐恪只好摘掉了手套,一看到那双手林梦一就吓得脸色惨白,手上大大小小的水泡,还有那几处明显的的刀痕,这哪里还是她见过的那双洁白而又修长的美手啊!“你这,这是怎么弄的啊!”林梦一关切的问道。
徐恪笑着,淡定的说道:“没事的,就上次我和你说学雕刻的。”
“不学了,我们不学了,那老头一定是骗你玩的,我们画画和雕刻有什么关系?”林梦一眼含泪水,激动的说道。边说边跑去拿药,给徐恪的手上药,徐恪劝她要冷静,“这点上不算什么的,我现在还不会,等学会了就没事了。你要是学一样东西没有学会,你会直接放弃吗遇到一点事就放弃的徐恪你会喜欢吗?”
“……”
看林梦一低头不说话,徐恪就知道有用了,她林梦一性子那么倔,当初进厂的活那么累,怎么劝她都坚持要去,受人排挤时也不离开,反而坚持让所有人都喜欢她,唯一放弃的可能就是怎么学都不行的做饭吧。可即便是这样,她也坚持学了好久啊!
于是,林梦一给徐恪的手上药处理好后,叮嘱他道:“一定要小心啊!再让我看到有一个小泡,小刀口都不行。”两眼睛恶狠狠的看着徐恪,以为是温柔细语,却变成了威胁,可这却是她林梦一风格啊!
等林梦一睡熟后,徐恪悄悄地拿着东西到门外的走廊下的灯前,继续刻着,这次却极其的顺手,不一会,一条小鲤鱼就成形了。徐恪高兴的偷偷捂住嘴笑,“我终于做到了。”
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了,徐恪转身进屋,爬上床,很快就入睡了。
火车上的林梦一回忆到这里,低头笑了笑,“以为我不知道啊!说我比较倔,哪有你执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