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习惯,就是每周四的时候就会去学校的琴房弹奏丁当送给我的那首歌《我的小星星》。丁当去香港的那天,正好周四。一般来说学校的琴房很少有人去的,因为能上这个学校的大多是有钱人。可我去的时候,那里已经有人了。他背对着我,我只能看见他宽厚笔直的背和漂亮的后脑勺。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背影让我突然想到了再再带着贵族气息的小王子,白恩宇。这一年多以来,我几乎每天都有想到他,却不像今天这般清晰。
本来我可以转身离去的,但是他弹奏的曲子却让我停下了脚步,那是我才会的《我的小星星》。
丁当送给我的那首歌,原版本是台湾的歌手王心凌唱的《小星星》。我把它谱成了钢琴曲,周四的时候都会弹一弹,丁当知道了还笑我傻妞,可我觉得的一点都不傻,因为那首歌一直暖进了我的心窝里,直到现在也不曾褪温。
我一直站在琴房外面听着,可是那个人弹到一半就停下了。他突然转过头看着我,他的眸子很亮却装着邪气,我没想到他会是冬磷。
他说,你不进来吗?
我愣了愣,摇摇头。
他笑了笑,起身走到我身边,然后说,你应该把这曲子的后半部分弹给我听。
为什么?我不解。
因为我后半部分不会。冬磷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想了想,说,那是你的事情。
他的笑容加大了,好像是我的话取悦了他一样。
我那天和你说了同样的话。他说。
我当然知道他说的是哪天,可是性质不一样不是么?
你是这所学校的怪才。他又说。
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淡淡的笑了笑说,可能是,这只是别人叫的而已。
呵呵,他笑了笑不再说些什么。
我有事,先走了。
我刚转身,电话铃就响了。是韩小美的妈妈打来的。
喂,韩阿姨。
小陈,你快来医院吧,小美出事了。
当我匆匆忙忙的赶到医院的时候,韩小美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只是脸色苍白没什么生气。韩阿姨坐在她旁边陪着她,见我来了又起身拉着我出去。我们在走廊的椅子坐下,都没说话。韩阿姨是典型的女强人,和韩小美爸爸离婚后都是她一个人在撑起这个家。每次我见到她的时候她都是面容精致,神采飞扬,有一股不言而喻的大气场。可这一刻在我面前的这个女人,面容精致可是却神情疲惫,整个人看上去沧桑了不少。可怜天下父母心,韩阿姨也不例外。
韩阿姨,小美怎么回事?
她在酒吧被人下了药,我到警局去接她的时候她就已经人事不省了。韩阿姨捂住头,一脸痛色。我知道她对小美的期望很高,小美出了这种事情,她一定不好受,心里也很失望吧!我想说了想,还是觉得有些话我该说。
阿姨,你别太难过,其实有些话我很早就想跟你说了。我知道你很爱小美,你给她买名牌包名牌衣服,要什么给什么。可是我觉得这样物质的方式,小美她感受不到。单亲家庭的孩子本就比别的孩子敏感,您每天都很忙几乎没有时间陪她。也许你觉得用物质的方式对她是一种补偿,可小美未必这样想,也许她只是要您的一点关爱一点陪伴一点呵护,这样她才会觉得她对你的重要性大过工作,才会明白你是爱她的。我很认真的说着,家人成了我永远都触及不到的梦,所以我知道亲人在的时候就对他们好一点,那样你一个人的时候才不会觉得遗憾。
这..韩阿姨面色有些震惊,也有愧疚,久久都未能平复下来。
离开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了,韩小美还是没有醒来,韩阿姨说太晚了就让我先回学校了。
午夜的车不好打,我拦了很久才拦到一辆车回学校。我没想到的是,都这个时间了我还能遇到冬磷,在学校的大门口。情况和那一次一样,一个女孩子和他拉拉扯扯的,但很明显不是上次那个女孩子了。
情况似乎不太好,那个女孩子狠狠地扇了冬磷一巴掌。冬磷显然是气急了,抓着她的手对着她愤怒的低吼。
你他妈疯了是不是?我没想到一向斯文的冬磷竟也会暴口。
对,我******就是疯了怎么样?你打我啊!那女孩子着实也彪悍,抬起手又给了冬磷一巴掌。
还好这是午夜,要是白天的话围观的人一定很多。我佯装淡定的从他们身边走过,可是冬磷却突然走过来拉住我,将我一把拉进了他的怀里。这样的情景似曾相识,电影里,电视剧里。我严重的意识到,我可能将要被炮灰了。
果然,是这样的。
林阳,你******看清楚这才是我的女朋友。冬磷的语气有些急促,胸口起伏的很快。
我还没搞清楚什么状况,脸上就挨了一巴掌,右脸火辣辣的疼。打我的是那个被冬磷叫做林阳的女孩子。
冬磷,我不会放过她的!更不会放过你们这对狗男女!林阳狠狠的瞪着我,那样子仿佛我跟她有着深仇大恨。
我想要开口解释,冬磷却抓着我的手臂狠狠的捏了一下。我吃痛的瞥紧了眉,却没打算开口了。
林阳气愤的离开后,我才从冬磷的怀里挣脱出来。我一句话也没有说,径自往校内走。冬磷又上来拦住我,一脸的复杂。
他说,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不说话。
你看上去不太好。
我还是摇摇头。
冬磷好像对我无奈了,复杂的看了我一眼。他说,那你保重。然后,头也不回的出了学校。
他走后,我才敢放松全身的伪装。丁当说,我老是让自己受委屈。她说的是对的,一点错也没有。明明我只是一个路人,却偏偏搀和了进去,挨打了不说,自己还犯贱的有苦不说。就算我这样,冬磷也不会喜欢上我。陈在,你这是何必呢?
我捂着脸蹲下来,泪水就那么流下来了。委屈有什么用,这只能怪我自己,是我自找的。
在这个夜晚里,我开始疯狂的想念再再和丁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