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话,只是安静的向前走着。
两个阴兵把我给押进了一辆类似警车的车子里,并且一左一右控制着我,那鬼差则是坐在前面开车,车子缓缓的驶了出去。
一路上我都没有说一个字,只是悠闲的欣赏着窗外的风景,其实这地府真没啥好看的,跟阳间没什么两样,不过颜色特别单调,只有黑白两种。
不过再怎么样也好过看着两个黑脸男人坐半天。
车子缓缓停了下来,这个时候,外面的场景已经发生了彻底的变化,繁华的高楼大厦早已不见踪影,林立在我眼前的,是一座宏伟的古代建筑,有些类似古代的衙门那般,上方一块朱红色匾额,用黑色的墨水镌刻着三个遒劲的大字:断魂殿。
这地方之所以叫做断魂殿,是因为这里是审判灵魂的地方,也就是所谓的给鬼定罪。
阴间和阳间一样,都是有律法的,而且阴间的律法相比阳间,还要残酷的多,严厉得多。
“下去!”
两个阴兵推搡着我下了车,鬼差把车子停好之后,便走到那断魂殿的门外,跟门口站着的两个守卫低声说了几句。
那两个守卫木然的点点头,然后放行。
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些被押来的鬼魂,估计都是犯了事准备接受审判的。
这些鬼魂一个个哭丧着脸,流露出或是害怕,或是绝望的神色,当然除了我以外,我四处张望着,寻思要不要现在就走,免得等会儿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这些阴兵鬼差什么的肯定拦不住我,但要是惊动了一些厉害的家伙,肯定又得费上一番手脚。
我思忖再三,最终决定先不逃走,看看情况再说。
因为这座断魂殿并不是我曾经到过的那一座,我估计在冥界,应该有很多的断魂殿,这就类似阳间的法院那般,各地都有许多。
当然,崔府君也有很多,都是由不同的人担任,崔府君只是一个称呼,但每一个能够担任崔府君的人,都是有着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铁面无私,绝不会因为任何原因徇私舞弊,偏袒某一方。
这一点,从上次崔府君对待转轮王的强硬程度便可以看出。
上次的崔府君是第一判官,也就是历史上那位赫赫有名的,而眼前这断魂殿中的崔府君,应该没有那么高的地位,毕竟我看这断魂殿似乎也不及那一座那般宏大。
我被阴兵押着走进了大殿当中,周围的鬼魂都是跪倒在地,等候审判,而我则大大咧咧的站在原地,并无要下跪的意思。
押着我来的鬼差有点不满,瞪了我一眼道:“到了断魂殿还不下跪,等会儿崔府君打断你的双腿!”
我摸了摸鼻子,并没有搭理他。
见状,他也就不再多说,不仅并没有生气,反而是带着些冷笑的看着我,仿佛已经看到了我的下场。
“崔府君到!”
忽然之间,一道明亮的声音在大厅当中响彻,紧接着,漆黑的断魂殿内,便是无声无息的燃烧起了数道火把,那昏黄的火光,将大殿地上画着的狴犴象映照得十分狰狞,令人心中生出畏惧之意。
一道人影缓缓从黑暗当中走出,他的头顶上顶着一顶黑色官帽,脸很黑,面色冷厉,微微有些发福,有些类似包青天的样子。
这肯定就是本地的崔府君了,他走到大殿之上的椅子上坐下后,先是神情严肃的扫视了一眼跪着的众人,再然后便点了点头,对身边的师爷道:“开始宣读今日要审判的人员名单,以及所犯下的罪行,记住,要详细,对不确认的情况,不得妄加断论。”
师爷点了点头,随即便对着下方最右面的一名鬼差使了个眼色。
那鬼差会意,便拿出一张状纸,开始念诵他身边跪着那人的罪行。
原来那人是个强奸犯,妄图强奸他的妹妹,结果遭到了激烈抵抗,他便索性杀掉了他的妹妹,然后奸污了她妹妹的灵体。
他的罪状念完之后,就连我都有些想冲过去给他几巴掌了,这鬼什么瘠薄玩意啊,太他妈不是个东西了。
我朝着他呸了一口,那鬼一脸平淡,仿佛已经无所谓了。
崔府君倒是显得很平静,道:“堂下那人,刚才鬼差所说,你可认罪?”
“认。”那人点了点头,略带轻蔑的笑道。
“带下去,打入十五层寒水地狱,五百年不得投胎转世,下辈子入畜生道,被人宰杀,反省十世之后,看表现再考虑是否重新为人。”崔府君拿起堂案上的一根木块,对着堂下扔出。
当那木块落到地上的时候,瞬间便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带着那人消失了,周围的鬼魂都是吓得瑟瑟发抖,他们当然知道,那人已经落入了第十五层地狱,不知道等一会儿他们会不会也是这样的下场。
紧接着,第二个鬼差急忙拿出一张状纸,开始念起了他前面跪着那鬼的罪状。
那鬼原是从明朝活下来的一名老鬼,因为前阵子在阎罗殿,也就是阎罗王的居所之外乱涂乱画,被阴兵抓住,审问一番之后,直接带到了这里。
崔府君听完愣了一下,我也是有些喜感的望着这哥们,胆子可真大,连阎王的屁股也敢摸,难道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亵渎地府十殿阎君,罪无可恕,本该打入十七层地狱永不超生,念在你也是无心,便将时间改为二百年,二百年之后,让你重新为人。”
崔府君缓缓地道来,那哥们吓得差点哭了,哆哆嗦嗦的抗议,不过前者压根没有理会他,直接扔下一块木片,顿时便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带走了他,就像刚刚带走那鬼一般。
接着又有几个鬼的罪行被宣判,其实我感觉除了第一个强奸他妹妹的鬼之外,这些鬼犯的都不算是什么大错,但崔府君判得却是格外的重,估计这就是阴间律法的残酷吧。
很快轮到了我。
押着我前来的那个鬼差也是立刻上前,不过他没有状纸,而是直接把我的罪行给说了一遍,我听着,他倒是也没有坑我,说的每一句都是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