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魃被这法阵困住之后,怒号着拼命用手击打法阵,但可惜的是,这法阵外边虽说荡起一层层水波般的涟漪,但却是一直纹丝不动,令得那旱魃有种有力气无处使的苦逼感觉。
“可恶的人类……”
旱魃的口中发出了嘶哑的声音,听这声音似乎是个男的,并不是传说中的女人。
转念一想,我又明白了过来,黄帝的女儿乃是女魃,而非眼前的旱魃,这两者虽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却并不是同一个。
旱魃应该是女魃死后所化,后者比起前者,威胁性恐怕更大。
但即便是如此,这旱魃也够恐怖的了。
随着他的撞击,我看酒剑仙和李道长的脸色都是变得逐渐苍白了起来,所幸的是,这旱魃在撞击了一个多小时之后,眼见撞击无果,终于是慢慢的停了下来,估计他也有点累了。
酒剑仙微微松了口气,笑骂道:“妈的,这鬼东西真够有耐心的,一撞就是这么大半天,要再撞一会儿,我这把老骨头就该散架了。”
本来这话只是酒剑仙自我调侃罢了,但没想到却被旱魃给听见,顿时他又一次拼命的在里头撞击了起来,一边撞还一边破口大骂,不骂的都是一些我听不懂的东西,估计是它那个年代的脏话吧,就跟现在的问候你母亲差不多。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这东西再一次安静了下来,它就站在那洞口,瞪着一双燃烧着烈焰的眼睛,死死盯着我们。
“再让他这么撞下去,迟早要出事。”李道长皱眉道,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这七绝封妖阵好像只能够暂时困住他,并没有让其失去反击能力的法子,这可麻烦了。”酒剑仙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他说完之后,忽然看着我道:“对了刘枫,你试试能不能从外面打他。”
“好。”我立刻点了点头,其实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一直在那儿瞎比比,要不是害怕破坏阵法,我早就动手了。
这会儿得到了酒剑仙的提议,我自然不会拒绝。
“剑本凡铁,因执拿而通灵,因心而动,因血而活,因非念而死,御剑之术在于调息。抱元守一,令人剑五灵合一,往复循环,生生不息,敕!”
我使出了烈火燎天诀的第五式,这也是我在不借助魔气的情况下,目前能够使用的最厉害的攻击。
咒语念毕,四周燥热的空气都是在瞬间降低了下来,我的头顶凝聚出一朵几平米的乌云,当中有雷光跳动,凝聚成一道淡淡的雷弧,附加在霸王剑上,跟另外一种金色剑气所融合,最后我举起剑猛地斩下,杀向旱魃。
洞中的旱魃显然也没想到我会突然对他动手,发愣之余,那混合着火焰和雷电的剑气已经轰在了他身上。
“轰!”
一声巨响传来,法阵并没有遭到任何破坏,而洞门口的旱魃却是被轰得往后退了半步。
他有些惊讶的盯着自己的胸膛,那里还有未曾完全湮灭的雷光和金色火焰,不过很快就被它周身涌动的血浪吞噬而去。
旱魃惊讶,我心里则是更加震惊,想当初在耶路撒冷,我这招可是直接破坏了陈振海那个恐怖的道术,然而打在旱魃的身上,却只能引起这样的效果。
事实上,我也足够骄傲了,因为在这个世上,能够把旱魃打退半步的人,并不算多,哪怕他并没有任何的防备。
“呵,这种攻击也想伤到我?”旱魃冷笑了一声,黑发之下是一张极其俊逸的面庞,看起来年岁也就二三十的样子,倒是跟他的声音和名头极不吻合。
他额头上的犄角黑光涌动,亮的人睁不开眼。
如今他也冷静了下来,不再像刚刚那样乱闯乱叫,而是平静的坐在了地上,盯着我们几个,道:“人类,我与你们无冤无仇,被封印在这里几千年,今日好不容易脱困,难道你们又想把我封印起来么?”
他这话问得我不禁语塞,事实上他也说得对,人家被封印在这里三四千年,如今好不容易重见天日,我们这般做,的确是有些不近人情。
但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我压了下去,酒剑仙坐在洞外,也是对着他摇了摇头,道:“如果你是其他的妖怪,并且不会随意杀人,那我倒是懒得管你,可关键的是,你是旱魃,即使你能够做到不滥杀无辜,你所经之地也会是一片狼藉,生灵涂炭。”
旱魃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冷笑了起来:“说的好像我愿意这样似的。”
他的声音当中,竟有一种淡淡的悲凉之意,或许就和他自己说的一样,他也并不想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但这根本就不是他所能够左右的,他从一降世,身上就带着躁动的火焰,旱魃一出,赤地千里。
我们不再回答他的话,旱魃也知道我们不会因为他的三言两语就轻易放走他,也是不再说什么废话,盘坐在地上,开始恢复着自己所拥有的力量。
我们心里头则是有些发沉,一旦他的力量彻底恢复的话,这七绝封妖阵也许就困不住他了,虽然这个过程可能需要一些时间,但那也就是迟早的事情罢了。
正当我们忧心于阵法能困住旱魃多久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
“怎么回事?”我们四个都吃了一惊,皱眉道。
“去看看?”我和邢光配对视了一眼,都是点了点头。
旱魃闭着的眼睛忽然睁开,苍白俊秀的脸上,闪过一丝古怪之色。
……
“妈的,不会是幽冥教的人吧?”在我们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时,邢光配忍不住骂道。
“这狗逼玩意,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他们是算准了时间的吧?!”我也跟着骂道。
很快到了打斗声传来的地方,很多的门派弟子和一些身穿黑衣的人打在一起,那独特的衣着以及作风一下子就让我确认了这些人的身份。
“果然又是这些家伙!”我咬着牙骂了一句,提着剑就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