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挖吧。”
杨三点了点头,随后让我们都闪开点,只见他挽起袖子,扭了扭脖子,发出嘎嘎几声响,虽然干瘦无比,但浑身却充满了爆发力。
只见他竟然就直接抱着那坟墓之上的石头,用力的朝前一推。
“啪!”
一声沉闷的巨响,地面都跟着颤抖了一下。
那石头居然被他一推就掉到了地上。
杨三不停地抱起石头往地上扔,一刻也不停歇,仿佛从来就不知道累一样,而我只是感觉地面在不停地抖动,眨眼间一个新坟就被他给拆了。邢光配和冷面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但我和杨雨晴却看的眼睛都直了,这石头一块怎么着也有二三百斤,推下去了之后怎么着也得休息休息再接着推下一块吧?
他倒好,不到三分钟就全给拆了,还是直接抱起来往地砸的。
这些石头被杨三用蛮力给拆卸了过后,底下便露出了一块和周围颜色不一样的土地,而棺材就在这些土的中间埋着。
这时他们才取出铁锹,开始了挖掘工作。
人多力量大,我和杨雨晴也拿着铲子帮忙,没一会儿功夫,一口黄色的新棺材就给露了出来。
大家纷纷停下手来,准备下一步的行动。
按照当地的习俗,棺材里面都会放个一两样主人生前最喜欢的东西,邢光配便告诉我,有了这些东西,他就能够找到张大爷曾经的住所。
杨三轻轻一用力就把棺材盖给掀开了,顿时一股恶臭扑面而来,棺材下葬半个月左右,尸体已经高度腐烂,恶心的蛆虫在棺材里头到处乱爬,一见阳光立刻就死了,连脸上的肉都被腐蚀得差不多了。
我们立刻捂住了鼻子,杨雨晴转过头去,差点一口吐了出来。
唯有冷面大师,好像没事人一般,直接把手伸进去扯了张大爷几根头发出来,旁边还放着一条死猫,这就是张大爷生前最喜欢的那一只。
它也被冷面大师一把揪了出来,同样呈现高度腐烂状态,用力朝地上一甩,蛆虫顿时满地爬,吓得杨雨晴花容失色。
邢光配皱眉看着这些东西,说了句真他么恶心,随即让杨三把棺材盖子合上,爬出墓穴,从他的黑袋子里取出了几样东西。
一撮白色的毛,一个猫爪子,还有一根柳条,我还记得这东西,上次邢光配用这玩意抽了人家女生的屁股。
邢光配说这毛是家兔和野兔杂交过后生出来的兔子身上扯下来的,这猫爪是一只活了二十年的老猫死了之后割下来所制,灵性十足,而那柳条……他没有做任何解释。
他又抽了条白色的布出来,将其栓在了柳条之上,然后白布朝上,用力朝地上一插,插进土里快半米的距离。
他把张大爷的头发和腐烂的毛放在这白色的布条之下,随即拿起猫爪,学着那饭店里的招财猫前后招了起来,双眼微闭,口中念念有词。
“半月前有张家太爷,终年大限七三,客死异乡,友人感念情意,义务回乡安葬,今邢某、杨某、冷某、刘某、杨某齐聚于此,特以此物召唤张老太爷英灵,望阴差大人行个方便,尘归尘土归土……”
随即,他抓起一把黄纸,朝天上猛的一撒。
奇异的事情出现了,之前这个地方一点风都没有,但此刻却突然大的吓人,很快就将黄纸刮上了天空,四处分开,飞向漫山遍野,飘得老远。
“定!”
紧接着,邢光配迅速拿起那一撮兔毛,摊在手心里,轻轻的吹了口气。
这兔毛本身就十分的轻薄,被邢光配一吹,立时飞了出去,特别神奇,因为这撮兔毛它竟然没有朝四面八方到处飘,反而是汇聚在一块儿,朝着同一个方向缓缓飞去。
“跟上!”
邢光配站起来说了一声,他拎着他的挎包,迅速的朝着兔毛飞出的方向走去。
兔毛一直飘,一直飘,最终重新飘进了日月村。
它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往前飘着,直到马上要将整个村子飘完的时候,它终于是逐渐的停了下来,最后在一间还算是完好的老房子大门口停了下来。
它停下来的位置也是十分奇异,不偏不倚正好就在这老房子的门槛上。
就连我都看明白了,这兔毛是在带我们去张大爷家,面前这老房子肯定就是他曾经的住所。
“房子里没有灵体。”
邢光配抹上牛眼泪朝里面扫了几眼,摇头说道。
看来,张大爷化作的鬼魂并没有呆在自家房子里,而是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于是我们便大着胆子走了进去,和其他荒废的老房子一样,这屋子里到处结满了蜘蛛网,特么的麻烦,我们将其简单清理了一下,便开始在这屋里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
我和杨雨晴进到其中了一间内屋,初步估计,这应该是张大爷当年睡觉的卧室。
土墙上面挂着一张黑白照片,上面积满了厚厚的灰尘,我将它取下来搽干净,细细的端详。
照片上有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看起来很是精神,穿着那个时候的人喜欢穿的中山装,可惜的是脸上有股呆呆的气息,说白了就是看起来挺土的。
我认出这就是年轻时候的张大爷。
而那个女的,则是让我有种惊艳的感觉。
怎么说呢,在那个年代,化妆技术也不行,照相技术也不行,甚至还是黑白照片,可这依旧不能磨灭这个女的精致无比的容颜,
即使在几十年前,她的打扮看上去都还挺潮的,哪怕是用现代人的目光来看。
“这女的挺漂亮的啊。”
杨雨晴在旁边也说道。
我点了点头,不过我又仔细看了眼那照片上的女的,却不禁皱了皱眉头,这女的竟然给我一种熟悉之感,仿佛有种似曾相识味道,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而且抛开这种感觉不谈,我发现这女的表情很不自然,张大爷搂着她肩膀的时候笑得特别开心,但她脸上却一点开心的样子也没有,眼睛里流露出深深的不屑。
“咦……刘枫!你看这是什么?”
在我仔细端详着这照片的时候,杨雨晴忽然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叫道。
我扭头,只见她手里捧着一个发黄的日记本,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就连厚厚的封面壳都开始龟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