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颗牙齿明显不是属于人类的,它很长,跟史前时期的剑齿虎嘴里的那几个尖牙很相似。
绿光正是从这颗尖牙当中散发出来的,它通体呈现漆黑之色,拿在手里的感觉很像是握了一坨冰块,拿一会儿手就冻僵了,必须得换手。
我扯下裤子上的一块布,将它包在了里头,这才重新上手。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
我皱了皱眉,如此古怪的东西我还是头一回见到,它上头的阴气特别浓郁,这是最稀奇的一点,以前我看到的一些阴气很重的东西都是灵魂,从没有看过什么死物上竟然凝聚着这么浓的阴气。
总之不管这东西是什么,反正肯定不会是颗普通的牙齿,先揣在身上,等邢光配回来让他看看,万一真有什么邪门的地方,大不了扔了就是。
我们又休息了一阵子,便继续朝着山上走去。
很快的,我们来到了邢光配说的那个所谓极阴之地所在的山坳。
这山坳和我小时候在农村见的山坳差不多,老人家都说,一个人在这种地方走夜路,最容易遭遇鬼打墙,但还真没听说过山坳里头出养尸地的说法,可能这种说法只有真正的专业人士才知道吧。
山坳两旁都是一些乱石杂草,四周高山环抱,参天大树挡住了余下的阳光,阳光照射不进来,使得这个地方阴气十足,大白天的都觉得后背凉飕飕的,两个女孩都害怕的抓着我的胳膊,指甲刮得我生疼生疼的。
我安慰她们说不用怕,这大白天的,而且有我在呢,怕个啥,把手松开。
其实我是被掐的受不了了,估计有的地方再掐就得出血了,疼啊。
山坳中间有一个水潭,面积不大,估计直径也就不到五米的样子,可看样子应该很深,这水都是绿幽幽的,看着就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从小我爸妈就告诉我,遇到这种颜色的水质,绝对不可以跳下去洗澡,因为里头有煞气,说不定潜伏着什么怪物。
山坳里头一年四季没有阳光投下来,阴气本来就很重,加上这潭水的煞气萦绕在空中,也难怪被称为极阴之地了。
我走到靠近水潭的地方,这里的泥土呈现出一种黑色中泛着红光的色泽,就连土生土长在农村的我都没见过,估计这应该就是所谓的‘阴土’了。
我取出准备好的铁锹,轻轻的朝它扎了下去,这玩意很软,就跟稀泥似的,但却一点儿也不出水。我挖了几铁锹,装进木桶里头,寻思应该差不多了,便招呼杨雨晴和李雪该走了。
这地方呆久了对身体也不好,阴气太重,毒虫毒蛇什么的也喜欢聚集在这里,如果被咬住就麻烦了,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两个女生早就后悔跟我一块儿上山了,这会儿听了我的话立刻点头,照着来路走了出去。
下山的时候,途经之前挖到牙齿的地方,我特意停下脚步看了两眼,发现那里的泥土竟然已经退回到了正常的土黄色,这个发现令我忍不住一惊,同时更加好奇那颗牙齿的来历了。
我们下山过后,我便把那颗牙齿取了出来,这个时候它已经没有冒冷气了,不过阴气依旧没有丝毫的减少,我拿在手里看来看去,就连蓝皮书都翻过了,也没有找到关于这古怪牙齿的相关记载。
看样子,只有等邢光配回来之后问他才知道了。
邢光配是开着车回去的,一路马不停蹄,但饶是如此,他回来的时候也已经是当天傍晚了。
他一回来便将半瓶子鲜血放到了桌子上,紧接着又从挎包中提出一个装菜油的大瓶子,里头灌满了水,由于牛眼泪的效果还没过,我惊奇的发现,这水竟然灵气十足,就跟传说中的琼浆玉液差不多。
“这是什么水?”我忍不住问他。
“十六日清晨的露水,花了大价钱买的,要靠我们自己收集,不知道得攒到何年何月。”邢光配一边说着,一边问我阴土找到了没。
我指了指旁边的水桶,说都在里头呢,应该够了吧?
他凑过去一看,点了点头,说差不多了,随即便从木桶当中掘出了巴掌般大小的一块土,让杨雨晴去给他找一个盆子来。
盆子找到过后,他把这块阴土放了进去,之后又倒入露水,混合了片刻,反复揉捏,把这阴土弄成了一种泥浆状的东西,而后拿起那个装着半瓶血的小瓶子,用力的摇晃了几下,随即拧开盖子,往盆里注入了一些。
顿时,这阴土的颜色就被染成了半黑半红,邢光配让我再往里头倒露水,我倒了一点点,他叫停,然后又加了一些脐带血,用力的揉捏了一阵子。
这个时候,这阴土不管是稀度还是色泽,似乎都达到了一个让他颇为满意的范畴。
这个时候,他从怀里头摸出一张黄色的符咒,和那些驱鬼的符咒不同,上头只有寥寥的几笔,用打火机点燃,随后将灰烬投入了盆中。
之后他便用力的揉搓起了这团半黑半红的泥土,让我感到惊讶的是,他的手艺竟然还挺不错,我看了一阵,甚至觉得他不比那些做瓷器的大师差多少,捏的娃娃有鼻子有眼的,就跟专门学过似的。
花了大概半个钟头,一个栩栩如生的泥土娃娃便完全的成型了。
和之前那个瓷娃娃样子差不多,但仿佛更具有灵性,而且样子也更生动了。
邢光配小心翼翼的把这瓷娃娃拿了起来,放到事先搭好的道坛上,随后抽出一张黄符贴在它的头顶,口中默念咒语,紧接着轰的一声,火光冲天,隔着几米远的我都感觉到了那一股灼热,忍不住嘶了一声,朝后退去。
这一情况让我心里头不禁感到有些纳闷,我记得前几次看见这符咒的时候,啥感觉也没有啊,应该只是对于灵物才有效果,可为什么我刚才突然有种如临大敌般的感觉,好像这符咒对我也有作用似的?
邢光配也是愣了一下,他惊讶的望着我,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接着走过来,伸手在我身上戳了戳,紧跟着皱眉道:“你没死啊,怎么会怕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