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轻动作极快,银针在手,整个人都是气定神闲的模样,她快速地将银针扎入娃儿身上的穴位,快、狠、准,看得一旁的老大夫目瞪口呆。
从未见过有人手法如此的娴熟,一根银针使得如此出神入化,一瞬间,老大夫心中已然明了,眼前这个姑娘年纪轻轻,怕是一身医术了然。
那女子同样盯着楚云轻的纤纤玉手,看着娃儿大口大口地吐出污血,哇——地一声便哭了出来,那哭声何其响亮。
而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楚云轻早就收了那套银针,根本就不给旁人一个看清楚的机会。
“这……”老大夫惊诧,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他自觉之前肤浅,总以为这小姑娘是在逞强,然现在娃儿重新睁开了眸子,他是自愧不如。
楚云轻拍拍手,笑着说道:“好生养着,看小孩子细皮嫩肉,怕不是烟花之地出来的吧?”
一言惊地那女子颤了一把,从桌子上将小孩子抱了起来,面露难色,她轻声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阿卓便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的。”
“不过是举手之劳,不需要说得这般严重,倒是大夫你,这会儿算是见识到了吧,可服?”楚云轻道,她只是暂时将毒从娃儿的身体里排出来,真正要做的是调理这个身子。
凶手到底太过恶毒,居然对这样的小孩儿下手,楚云轻皱了眉头。
那老大夫这会儿是心服口服,沉声道:“想要老夫怎么做,尽管说吧,老夫本以为孩子没了救,怕……唉,实在是羞愧得很。”
那老头叹息一声,楚云轻不管这些,让人心服口服,心甘情愿地为她做事才好,她吩咐那老大夫要了笔墨纸砚,大手一挥,在上头写了一个方子。
阿卓本以为这次要什么灵丹妙药,可谁知道看了方子,上面都是些普通的药材,只是搭配不同,便有了奇效。
那老大夫满眼放光,排排脑袋:“妙哉,妙哉,我之前怎么没有想到呢,奇了奇了!”
楚云轻留下一副方子,转身便要离开,可谁知被那姑娘拦住了路,阿卓一把跪在楚云轻的跟前,眼角微微有些泪水,像是激动的。
“此番恩情,阿卓定当是要报的,不知姑娘可有何心愿?”阿卓问道,这次算是救了她的命,她不清楚楚云轻到底有没有看穿其中的隐情,这小孩子对她十分重要!
楚云轻怔了一下,不想阿卓的决心竟然这般深,她摆摆手,目前暂时还不知道这姑娘的来头,虽然出身怡红楼,但浑身上下哪里有半点脂粉味。
怕只怕是某些组织埋藏在怡红楼的暗探才是,这种人招惹上,对她半点好处都没有。
“医者之心,姑娘不必放在心上,若是有缘还会再见的。”楚云轻说道,便着急着离开了。
刚才的“壮举”可没少吸引人,可别被人认出来了,这楚家的废柴小姐是不得了了,要是落入他人眼中未必是好事情。
楚云轻闪得快,也她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就落入那人的眼中。
男子一袭白衣,手上握着一只杯子,轻轻抿了一口,一旁的侍者简直看得目瞪口呆,所谓妙手回春,怕是那位姑娘刚才做的。
可是为什么总觉得那位姑娘有几分熟悉。
“主上,这……”
“走吧,当是看了一出好戏。”那男子浅浅地笑了一下。
“可阿卓姑娘呢,我们要不要出面?”
“无碍,让她自己回弄堂里,那小子已经没了生命危险。”男子说完,便消失在眼前。
……
楚云轻在街上游荡了好一会儿,对这个世界还是充满好奇心的,古色古香的年代,到底是不是电视上和小说里写的那般。
回到楚府的时候,夜色已经爬上枝头了,她不知道今儿这件事情是如何解决的,但总归不会是高兴的,看看府上这些忙碌的身影就知道了。
这会儿杜香他们忙着善后,根本无暇顾及到她。
许嬷嬷见楚云轻回来,急忙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今天的事情闹得那般严重,她自然是听说地一清二楚,哪里知道姑娘会受这样的哭,本以为嫁了出去便能了却在楚府的痛苦。
可偏偏,偏偏太子早就和杜香他们勾结在一块,全部都要害了姑娘啊,许嬷嬷这般想着,心里倒是难受的很,要是夫人还在世上,哪里还有杜香他们什么事。
“嬷嬷,你……哭了?”楚云轻愣了一下,这嬷嬷是个好人,跟着原主吃尽了苦头,倒是衷心地很,她一时之间都有些不太适应。
许嬷嬷擦干了眼泪,说道:“到底是委屈了姑娘啊。”
“嬷嬷,我没事的,起码现在看清楚了太子的为人,也不必等到嫁过去再受苦,你说是吗?”楚云轻道,这样算是安慰人了,她不太擅长这些。
许嬷嬷再度叹息了一声,姑娘到底是命苦了。
在楚云轻几下安慰之下,许嬷嬷才算是平静下来,退下去给楚云轻找些吃的过来。
总归是累了一天,楚云轻打算休息的时候,空气之中再次飘来熟悉的味道,以及耳畔细微的声音,她沉声道:“阁下到底为何这般喜欢我院子里的树,要真这么喜欢的话,我送给你便是!”
又是那个人,不过是抢了他几颗药罢了,至于这般穷追恶堵的,楚云轻皱了眉头,这男人绝对是个棘手的角色,早知道不那么鲁莽了,该抢也抢不会反抗的,谁知道得罪了哪路人。
男人飘飘然从树上下来,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依旧一袭白衣,面具遮住了容颜,浑身上下一股谪仙般的气息,不知得迷倒多少少女。
然此刻,楚云轻内心无比抓狂,连脸都不愿意示人的,这不是孬种,是什么?
某女子在心里嘀咕着,眼前的男人丝毫不知道某人嫌弃地要死,依旧眯着眸子看,一刻不见小猫儿,居然有些想了,这种感觉是他之前从来没有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