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早上第一缕阳光透过树叶洒下大地的时候开始,再到夕阳晕染了天边,带着灰蓝色的绸缎,一条挂着一条,直至漫满天的星星都挂在树梢上,微微发亮。
这场由她人邀请的生日宴会,由外头的接待相见,引至大堂内,人人都换了身礼服,精致的装束,来表达对今晚主人公的敬意。
“子修!”
那个姑娘转身回头,只见她,红润的鸭蛋脸上,水灵灵的杏眼弓成弯月,相应着黛色绣眉,小巧的鼻子给那正好的位置挺着梁,口似青玉碾过的桃花红,元宝双耳上配着钻石耳钉,衔着颗正圆珍珠。
再看她削肩修颈之上,头发黑的发亮,不前不后的挽了个蓬松松的发髻,绕着一串荧光微亮稍带着胎记的正圆珍珠,腕上带着一个玻璃地的翠墨镯子。
一身银灰色V领七分袖口的只身开叉裙,柔软的真丝素邹缎,带动着淡淡珍珠光泽,双脚裹着白色尖头浅口高跟鞋,晶莹闪闪。
皓腕凝霜雪;一枝红艳露凝香。
说的就是她。
“你看你脖子上带的也是珍珠,你是有多喜欢珍珠?——真是好看,跟你很配。”
“谢谢,你也好看。”子修
伴着香气暖光与音乐,直至晚会的结束。
“缦卿,没有人接你吗?要不我送你回去。”子修见缦卿拖着极其仙气的裙子,站在门前,问道。
“不知道,可能正在往这儿赶。”后又接道:“不管了,不等了,你送我吧。”见缦卿拖着裙子,下台阶,虽然有服务生扶着,小心翼翼又着急的样子,子修开门笑道:“我啊,随时为您服务。”
“快扶我上去。”缦卿
自是上了车,行上了道。
“难道你就这样,日复一日的过日子?”缦卿
“难不成怎样,自己无事烦,给自己找事儿作啊?”子修作怪笑着。
“我不是那个意思,可能是我表达的不太清楚,虽然你每天工作,工作完了回家,不觉得太过平淡了吗,到底还是再给自己定个目标,再往上走一步才好。”缦卿
“过日子,平平淡淡的不好吗?我也不是一直工作回家两个点儿呀,偶尔我也出去玩儿下,至于往上走一步,说实在的,我不适合当管理者。”子修
“说来也是,总觉得还是做一些定好目标的事情才好。”缦卿
缦卿刚说完,子修猛得停车,把缦卿吓了一跳。
“怎么了?”缦卿
“你啊,就是爱折腾,好了!到地方了,门口有人接你,快下去吧!”子修
“这么快?!”缦卿见此,只觉得自己话有些多了,不敢再说些什么,哼哼得下了车。
“日子太平淡了,也保不齐日后都是这样,物极则反,命曰环流。”
想着不觉得笑道:“我是该给自己找点儿事儿了。”
开车行了一段路,不知怎么着,便开始磕磕绊绊不平整,直至车子撞到了东西才停了下来,子修自己也是吓了一跳,四周望了望,停了好一会儿,缓了缓,想着准备下车看看,借着车灯,见四周乱石杂草,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从座前掏出来个旧牛皮革,包着个小巧的军刀,放在了手包里才敢下车。
车前灯照着,前方并没有什么路,后头黑黑的,借着车灯觉得也没有什么路,一时困惑,怎么开到这里来了?
子修回到车里准备打电话,才发现手机没有了信号,左右想了想,还是在车里待着,等到天亮了再说,上了锁坐等到天明。
直到混混欲欲打了个盹儿,方才醒来,阳光照进车里,晃得眼睛睁不开。
深吸了口气,缓过了神,拿着手包下了车。
“呸!我天!”
眼前的景象,差异间不觉惊呼,只见车上光亮的喷漆退去,锈迹斑斑,塌塌的车顶压着一层厚厚的土,像是过了好久的样子。
子修暗暗爱惜道:“天啊,怎么会这样,我可刚还完贷款啊......还是找找回去的路吧。”
子修沿着小道往回走,走走停停的,自己也是饥渴难忍,走的自己都不知道走到哪儿了,哪里都是一样的,哪哪儿都像是刚走过得,走了不知走了多久,朝阳慢慢西沉,自己也开始慌了。
正在懊恼之时,忽然听见前面有人走动的声音,赶忙得藏到一棵大树后,侧身看,是一位老人,这位老者的打扮奇怪得很,一身青衣,头上束着发,身后背着竹篓,手里拿着锄头,这更是让子修发蒙,打了个颤,正好惊到了那位老者。
“谁?!”那老者大喝一声,想要挥下锄头。这才跟子修碰了个正着。
两人从未见过各自的打扮,愣了好一会儿,那老者见子修一身的打扮,恍若彩霞仙子,还以为自己遇到了神仙,扑腾得跪在那里念叨了起来。
“我本是山下村民,只因老伴身患旧疾,无钱医治,故此才来这山上采药,不想冒犯仙人,还望赎罪......”
这一跪,吓得子修后退了几步,靠在了大树前,又上前赶紧的扶起老者。
“老大爷,您这是折我的寿,我可受不起,您快起来;
——我不是什么仙人,我只是迷了路,我也不知道这是哪儿,您刚才说这是山上?”子修
“是啊。”那老者颤巍巍地说道。
“我怎么开到山上了?
——您能带我下山吗?”子修
那老者还没有缓过劲儿来,连忙得答应了,直至下山时,才缓过神来。
“姑娘怎么到山上来?”老者
“我也不知道,您刚才说这是山上,我还有点不信呢。”子修
“姑娘从哪里来?我也好下山给你指个路。”老者
“朝阳您知道吗?”子修
“朝阳?那是什么地界儿?这地方,没有这个地名啊。”老者
“您不知道?这怎么可能呢?”子修笑道
“跟你说实话姑娘,我在这里活了这么大岁数,还不知道那是哪儿呢,没听说过这个地界,
——你是外地来的?”老者
“不知道?”子修听到这话,心里更是疑惑,随后又问:“那这里是哪里啊?”
“这里是京城啊。”老者
子修冷笑着“这让我该说什么好?”
“我知道这里是北京,我想知道这是北京哪个地方。”子修
“什么北京,这里是昌平州。”老者
这更是让自修有些发蒙了:“这什么跟什么啊?昌平怎么还带着个州了?不管了,先下山再说吧。”
随着老者下了山,一路上磕磕绊绊,本来的一身优雅,如今是多么的不便。
到了山下,子修觉得整个村子并不是那么明亮,幽幽的,仔细看才看出来,窗影绰绰,点的似乎是蜡烛。
心想:“这是停电了吗?这地方怎么这么暗,还不是水泥路,坏了,我该不是让他拐错地方了吧?!”心下一慌手里便越是攥紧了手包。
“我觉得姑娘应该是去顺天府那边走,现在应该还未关城门,如果关了,城外也有客栈,先住下等天亮了再走,你呀就往......”还未及说完,子修便打断了老者:“等等......等等......”
心下想:“客栈?城门?顺天府?什么情况?还有那个车,我滴妈......是我穿越了还是他隐居太久了?等下,还是他......咦~天啊~我该不会是遇到脏东西吧......我可没有辟邪之物,等下,不可能,地上有影子,还好还好。”转念心下又想:“难道我穿越了?是不是应该问一下年月?”
脸上又露出尴尬且不失礼貌的微笑:“大爷,我想问您,现在是什么年月啊?”子修
“是姑娘糊涂了,还是姑娘觉得我糊涂了?”老者
“哦,不是不是。”子修突然觉得自己说错话了,欲要解释,却被老者打断。
“嘉靖五年。”
愣了,愣了跟个二傻子似的。
这一夜一天,差异、疑惑、焦虑,又是饥饿,已然是经了个遍,听到这里,也不去细想是不是真的,也信了,先是一惊,头皮发麻,身上一软,便歪倒了。吓得老者只问怎么了,也不敢去扶。
“我是开车回家的,名亮亮的街道怎么就开到山上了,这老大爷又说现在是什么嘉靖五年,嘉靖......明朝?差好几百年呐!可......可这,他也不像是在说谎啊,哈!对了!那个车......”
“姑娘,姑娘?”老者
要按照他说的,就算是这样下了山,我也没有地方可以去,之前听他的话说,他老伴病了没钱看病,就想到自己头上的那串珍珠,给了他让他去看病,先去他家,让他再给自己弄身衣服,没关系,包里有东西,大不了鱼死网破,深吸一口气。
“没事儿的!”
子修便把那串珍珠摘下,送与那老者,还未跟那老者说完,那老者却开始拒绝。
“老大爷,您也不是白拿,我还请您给我弄身衣服鞋子呢,我现在就要的。”起初老者三推四推得,这话说完见老者有些犹豫,子修便又劝,那老者才满心感激含泪得收下了。
“姑娘啊,无缘无故的,本不应收你的,可我无奈,姑娘,我老汉都不知该怎么谢你了,只有为你烧高香,保你一世平安。”老者
子修只觉得心酸不已,其实白送别人一串儿珍珠,自己也挺难过的。
老者后又道:“烦请姑娘与我一道回我家,现下没有好的,也不好换,还要等好一会儿呢。”
子修随后应了便跟着老者去了村里,也不见有人出来,心下想着也好,到了老者家里,是三间破房围着一溜栅栏的院子,旧旧的,整个虽破倒也不乱。
那老者引着子修进门,后又自己踉踉跄跄得先跑进屋里,他先告诉那炕上的老妇是怎么遇见子修的,子修又是怎么给的珍珠串儿让他们治病的,暗暗的灯光,烧的是油灯芯,多少有点呛,哪里是蜡烛。
那老妇鬓角斑白,头发犹如枯草,愁眉倦容病歪歪的,听了这些话,欲让老者扶起,看着子修一身的打扮,银光闪闪的样子,眼里含着泪道:“活菩萨......姑娘你可让我们怎么谢你啊。”
子修心酸不已,上前劝着:“大娘不用谢我,再说,我让老大爷去给我换身衣服,我现在就要的,这样我帮了您,您也算是帮了我了。”
那老妇顿生感激,后道:“看姑娘的身量,与我差不多少,你且试试那鞋合不合脚,要是刚好或是大小,我就让老头子拿去改。”
子修刚要前去换鞋,那老者借口说去打水,便出去了。
那双鞋简直是那补子补起来的,试了试小了一指甲,之后那老者便拿着走了。
那老妇向那老者说道:“买齐全点,别像咱们似的。”
那老者出了门后,生生的扯断了那串珠子,一个个又捡起来,一共三十颗左右的珠子,掖到腰间不同的地方,随即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