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溪整个人快要虚脱了,像是在深潭里抓不住一丝救命稻草,只能任自己深陷其中。
终于,等到顾轻绝吻够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到床上去了,他定定地看着连溪,眼里微光闪动,昏黄的灯光让顾轻绝英俊的脸隐在阴影里,连溪看不清他的表情。
“小乖,你刚才去哪里了?”顾轻绝看着连溪低声说。
原来这人怨气都在这里。
她笑了笑,唇角微扬,在顾轻绝眼里那样的笑却是绝色倾城,“我刚才很渴,所以起床去喝水了。你怎么醒来了?”
顾轻绝把被子给连溪盖好,然后把她拥在怀中,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轻声道:“你不在旁边,我总是要醒的。”
那些没有连溪的日子,整夜整夜不睡觉也是常有的事情,有时候想的疯了就拼命工作,靠着工作来麻痹自己,在别人眼中他顾轻绝是工作狂,殊不知,他只想他找不到的爱人。
空气静静的,连溪闭上眼睛微微有些睡意,在顾轻绝怀中蹭了蹭,找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才闷闷地说:“我记得之前我们还没有睡在一起的,那时候你一个人不是也睡着了吗?”
这话听着像是埋怨,低软的嗓音中又带着傲娇,让顾轻绝轻笑出声,在沉静的空间里容易让人心猿意马,他伸手把床头的灯关掉,于是本来昏黄有气氛的卧室瞬间陷入黑暗中,只有月光透过没有关紧的窗帘投进来,更是梦幻。
“小乖,你怎么知道我就睡着了?”他望着她紧闭的眼眸出声,见连溪没有回答,又开口,“那时候我来看你,你可是叫都叫不醒。小乖,那时候你在想什么呢?”
怀中的人微微睁眼,抬头望着顾轻绝模糊不清的下颌,线条分明,于是她好奇地伸出手指摸了摸他的下颌,等发现不对的时候已经撞进了他漆黑深邃的眸子中,连溪愣了几秒,然后埋首在他怀中。
“你叫不醒,那我就一定梦中,兴许梦很美好,我都不愿意醒来。”连溪低低地说。
她觉得她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梦了,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都没有做过。
“你的梦中有没有我?”
连梦都没有,哪里来的顾轻绝呢?所以。
“没有,我的梦里没有任何人。”
“傻瓜。”
“……”
“早点睡觉,我们明天要回普罗旺斯。”
顾轻绝把连溪抱的更紧,像是要融入骨髓,他望着寂静的卧室在,这个他们住了小半个月的家。他眸子微闪,家,也对,只要有连溪在的地方都可以称之为家。
只是他似是潭水一样的眼里酝酿着风暴,很阴沉。
“小乖,小乖。”迷迷糊糊的连溪耳边响起了温柔的嗓音,有人正像摸小猫小狗一样摸自己的脸,可是她已经陷入昏沉当中。
暗夜里,顾轻绝的声音低沉好听,“小乖,我什么都不怕,就怕你离开,还有你不爱我。”
国内,北京时间早上8点。
现在还正是陆氏员工上班的时间,可是今天的陆氏气氛格外阴沉,像是7月的雷雨天,风暴来袭酝酿着一股暗黑的风。
几十个穿着工服的工人举牌站在陆氏门口,热议声不断,举起的牌子和拉开的横幅上面用大红色的红漆写着陆氏草菅人命,要求公道的字眼。
现在整个场面有些失控,不停有媒体赶到,然后疯狂地拍照。穿着黑色制服的安保人员在竭力维持现场的秩序。
“叫陆正华出来,缩在里面算什么事?给我们一个交代,不然就是要闹到法庭上我们也决不罢休!”穿着蓝色工服的男人指着陆氏大门台阶上的灰色制服女人大声吼道。
“就是就是,叫陆正华出来,敢做不敢当,害人家属,你陆正华的命就是命,我们的命难道就不是命了吗?”
“陆正华,给我们交代!”
不远处黑色低调的商务车内,气氛却相对沉静,坐在车后座的男子沉沉地看着前方纠纷的众人,深邃的眼里没有丝毫情绪,原本温和的脸因为此刻的没有表情显得有些冷峻。
坐在驾驶位的人头微微向后侧去,低声问道:“苏总,您要出面吗?”
后座的苏南没有立刻出声应允,看向窗外的眸子里迷上了一层雾色,愈渐浓厚。
他出面能解决陆氏的问题吗?这是陆氏自己工程内部出了问题,陆若水这两天已经给他打了无数个电话,她希望陆氏先手,打官司解决这件事,而不是让那些工人将事情闹得不可开交,最终让陆氏处于被动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