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伊人警觉的握紧手里的剑,向人多的地方挤去,努力摆脱如影随形的被监视感。天黑之际,风军追到河边,此处是玄河上游,水虽然不深,但因大雨刚过,水流颇有几分急,加上河里石头圆滑,跌入河里想爬上来并非易事。
龙蟠率领的军队看上去节节败退,却未见丝毫慌乱,就连涉水而过也是乱中有序。安军追得兴起,待冲到河里才觉不对,进退两难间很多士兵扑腾着顺水而下。待风轻鸿下令停止追击时,龙蟠军队已全部渡河而退,在对岸一顿乱箭,风军更是惨叫连连。
风轻鸿站在水边,借着火把就可以看清楚,河里有两处非常平整,每处约一丈宽,显然是龙蟠军队涉水所走之处。士兵报告是用麻袋装着砂石填平的。
风轻鸿扫了眼身边围站着湿淋淋的士兵,再望望河流下游,龙蟠挑起战事却并不迎战,目的究竟何在?
龙蟠带兵一路飞驰,刚回营地,祁飞扬就迎上来:“怎么样?”
“这点小事,怎可能搞不定,吩咐下去,好好休息,备足粮食,三天左右会有大战!”龙蟠边走边说,眼角瞄到水秀掀帐门而出,他脚步一转:“水秀姑娘,一文有事去了,暂时不跟我们一起,他说这本《笔阵图》是你要的!”
龙蟠从怀里拿出册子,水秀迈前两步接过,道了谢转回帐蓬。几千人就她是女子,虽然人人都对她尊重客气,但走到哪都是焦点的压迫感还是让她不适。龙蟠和祁飞扬要么安排战事要么练兵,能搭得上话又有空闲的只有苏一文。有次聊天,她说好久都没提笔了。苏一文说他有本笔阵图,可以借给她练练字。她当时笑道:“你一个大男人,也习卫夫人?”
现在,居然连苏一文也走了。不知道这日子还要持续多久?水秀拿着书坐在桌前发呆,直到听见祁飞扬的声音:“水秀姑娘,我可以进来吗?”
水秀掀开帐门,看到祁飞扬站在面前,手里托着一盘糕点:“今天土豆去县城带回来的,你尝尝!”
自从那晚吃糕点以后,祁飞扬隔三岔五的给她送过来,还给她备个精致木雕盒以便携带。每次说的理由都让她没法拒绝。这次,水秀略有犹豫,最后接过盘子:“祁将军,水秀谢谢你的记挂,只是……”
怎样拒绝都显得不对,水秀收口,两人站在门口静默几秒,水秀看祁飞扬没有离开的迹象,问:“祁副将,还有事吗?”
“哦,没,没有!”祁飞扬结结巴巴的说着,转身离去的身影略带慌张。水秀微皱着眉头,放下帐门,看着桌上的一书一盘继续发呆。
“你打算看到什么时候?”突勿的声音惊得水秀猛的站起,差点将桌子掀翻。龙蟠像没有看到她的异样,径自走到桌边伸手拿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连连点头:“嗯,不错!”
“你怎么能……”水秀有些生气,龙蟠再不拘小节,也不应该站在门口偷窥。就算在皇宫,安太子进她房间也会先会礼节性的征得她同意,这是礼貌和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