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人再温柔,都让她觉得陌生,许伊人猛的拂开罗清的手,转过身子。
手帕在空中飘了一会,竟然挂在路边的树丛里,白手帕衬着红色茱萸果,醒目到刺眼。罗清缓步走过去,将手帕收起来,摘下一枝茱萸,别到她的发间:“美人本该配香花,委屈你了!”
“罗清,我只是闷得慌,想出来走走。你知道这段日子,我一直很压抑。”许伊人声音很低,顿了顿接着说:“罗清,我会离开,我们会分开!我没办法放下我的国家,所以我会离开安国。可我是你的妻子,我不会因为任何一个男人离开你,我跟秦风不会有什么,永远都不会。罗清,你信我,信我这一次,好不好?”
许伊人一身鹅黄色的衣裙,衬着她苍白的脸色,更显孱弱。她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真诚,她从来没用过这种乞求的口吻跟他说话。正等许伊人决定放弃,罗清微笑:“我自然是信的!”
她求了自然是希望罗清信的,但罗清说信她又有些震惊,那种矛盾让她几乎无所适从。回来时罗清和许伊人一起坐在马车里,任马遛达。
许伊人靠着罗清的肩,待她觉得好久都没有动时,坐正看向罗清,罗清解释:“应该是城门关了!”
云卷带着皇上的手谕亲自开的城门:“大人,皇后说公主远嫁之后,她甚为寂寞,小南小姐挺合她的心意,想收养小南小姐为义女,请您和夫人去一趟皇宫!”
收养仪式像皇后的行事风格,不热闹却郑重。小南跪拜时,皇上赐封:“民女小南虽出身寒微,却贤良淑德,深得皇后喜欢,现收为义女,承欢膝下,赐姓杜,封承欢公主!”
贤良淑德是形容已婚女子的,小南还没有结婚呢!许伊人恍惚的想着,看到宫女送上茶,小南分别端给皇上和皇后,改了称呼:“父皇,母后!”
皇后微笑:“承欢,自从公主远嫁之后,母后身边没什么知心人,你以后有事跟母后说,母后必定不委屈你!”
小南温婉微笑:“孩儿谢过母后,只是大人和夫人对孩儿极好,孩儿没什么委屈的!”
众人的目光自然转到罗清和许伊人身上,小南身份的转变让情况立时扭转,小南身为公主,未婚生子不说,还没名没份的跟着一个臣子。
若收养只是皇上的意思,皇后自然不可能随便配合演出。若是皇后的意思,明明皇后不管这些琐事的,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晚上皇后留宿小南,罗清和许伊人先行离开。两个人并肩走着,许伊人突然笑道:“罗清,你以后就是驸马了!”
“难道我现在不是驸马?”许伊人略一愣,听到罗清开玩笑似的说:“伊人,你以后恢复公主身份,该不会不承认我这个驸马吧?”
“你既然对我这么有信心,那为什么……”许伊人站定,依罗清的冷静自持,绝不可能沉溺儿女私情,既然认定她会恢复公主身份,没道理还留着她。
“依你所说,难道有机会,你会对我下手吗?”虽然许伊人曾经对他下手,但毕竟不曾夺他性命,罗清说完似有些气馁:“我不是重名利的人,不稀罕什么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