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郑思明分别之后,郭东寒就乘坐当晚九点半的航班赶往南江市。
在郭东寒六岁的时候,父母就因为遭遇了一场很严重的车祸,都双双过世了。幸亏他还有一个二叔,在接下来的两年里他都是跟着他二叔。他二叔虽然说是个庄稼汉,但是对他却是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直到他八岁的时候,他的人生才因为一个人发生了改变。
自从八岁那年郭东寒离开了老家,当兵之前回去过一趟,就再也没有回去看过他二叔了。所以郭东寒打算去执行这次任务之前,顺带回老家一趟,回去看看他二叔。
郭东寒的老家在南江市的乡下,离市里也就三四个小时的车程,要是开轿车的话,顶多两个小时就会到。
两个小时之后,飞机安全着陆在了南江市的南澳机场。
出了机场,郭东寒并没有打算停留,而是准备叫上一辆出租车直接连夜赶回老家。
“哥们,去哪里,要打车吗?去市里还是去别的地方?要是去市里,我可以给你便宜点。”刚出飞机场,一个瘦高个就立即迎了上来,态度十分的殷勤。
在机场和车站一带到处都是开黑车的,这在国内已经是一种见怪不怪的普遍现象了。
郭东寒停下脚步,扫了一眼面前的瘦高个,问道:“去井源,多少钱?”
瘦高个犹豫片刻,回道:“井源,那可是乡下,而且夜里路不是很好走,最便宜也得五百!”
“五百?”对于这个价格,郭东寒有些无语。
“兄弟,你看看现在都已经快十二点了,这个价格已经很便宜了,等过了十二点基本上就没有车了。”瘦高个显然很想立即触成这笔生意。今天一整天他只是零散的接了几个到市里的乘客,收入还不到一百块,眼下要是做成这笔生意,虽然晚点,但是除去油费,最起码还能挣到三百五十块左右。
“算了,我今晚不去了,还是明天坐大巴回去吧!”郭东寒点上一根烟,吸了一口,便抬腿离去。
愣在原地的瘦高个显然有些失望,不过他并没有放弃,见那人慢慢走远,他赶紧就跟了上去。
而郭东寒刚没走几步,迎面又迎上来一个中年妇女。
“小兄弟,要住宿吗?价格优惠,离这里很近的,几分钟就到了。”中年妇女一把拉住郭东寒的手臂笑眯眯的说道。
“大姐,我还要赶时间,不住宿!”半路被一个中年妇女给拉着手臂,郭东寒感到十分的别扭。
见男人不上道,中年妇女接着又说,只不过这次她把声音放低:“兄弟,大姐那什么货都有,十七八岁的小妹,二十四五岁的少妇,个个都很漂亮,而且价格还很优惠……”
就在中年妇女卖力介绍自己家特色服务的时候,那个瘦高个黑车司机赶了上来。
“兄弟,你别走,价格方面我们还是可以好好谈谈的。”
中年妇女很是恼怒的瞟了一眼瘦高个,接着更加殷勤的说道:“兄弟,现在都已经十二点了,看你也赶了一天的路,一定很累,何不好好的休息一夜,等养好了精神,明天再做客车离开也不迟啊!”
很显然,中年妇女是知道瘦高个是干什么的。
“哥们,我的车就停在那边,咱们可以到车上谈。”瘦高个倒是一直笑脸相迎。
顺着瘦高个手指的方向,在街灯的照射下,郭东寒看见一辆黑色的“现代”轿车正静静的停在路边。
“大姐,不好意思,我不住宿!”郭东寒笑着对中年妇女说道,不过深眸当中却是划过一抹渗人的威慑。
中年妇女突然不由得感到脊梁骨一阵发凉,连忙放开郭东寒的手臂,临走之前还不忘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个瘦高个司机。
“哥们,我给你三百五,干脆点去不去?”
瘦高个司机犹豫了片刻,然后一咬牙道:“行,看兄弟你也是个爽快人,咱们成交!”
二人谈好价格之后,便上了车。
车子启动,十几分钟之后便使出了机场高速,上了二级路。
将近十年的时间没回南江了,这里的变化很大,到处都是高楼林立,还有纵横交错的的高架桥,即便是到了午夜十二点,整个城市依旧是灯光闪耀,光芒四射,就连夜空当中的星辰也似乎被比下去,显得黯淡无光。
十年没有回过老家,变化的确很大,原来那条一到下雨天就泥泞不堪的公路已经变成了一条四米宽的水泥路了。
一路上,看到家乡的变化,郭东寒心情有些激动,这里的山这里的水依旧是那么的熟悉,摇下车窗,看着车窗外那一大片不断后退的黑漆漆的山峦,一股山风迎面吹来,那是家乡的味道。
车子开了大概一个半小时之后就到了郭东寒的老家——井源村。
付过钱之后,瘦高个就调头离开了。
现在已经是下半夜两点了,整个村子已经完全被黑夜所笼罩,没有一点光亮。
虽然十年没有回来,但是郭东寒还是认得回家的路。
郭东寒的家是一栋旧式的木房子,分左右两户,左边是他二叔的,自从他父母亲过世之后,这房子就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住。
虽然是夜里,但是郭东寒还是能清楚的看清木房子周边已经是楼房林立了,使得木房子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在进家门之前,郭东寒到他二叔家门口看了看,发现门已经上了锁。
第二天,还在睡梦当中的郭东寒被外面的一阵阵吵闹声给吵醒了。
“郭老二,你他么的赶紧把你儿子郭大奎给交出来,否则别怪老子不留情面拆了你家的楼房。”一个穿着光鲜,头缠纱布的年轻男人指着郭家良的脑门恶狠狠的骂道,在他的身旁站着一个满脸横肉、大肚翩翩的中年男人,身后停着一辆铲车,铲车的周围围满了人。
“村长,你今天要是敢拆我的房子,我就跟你拼了!”郭家良的手里紧紧的握着一把锄头,脸上带着惊恐,看上去情绪不是很稳定。
“我说郭老二,不是我这个当村长的为难你,抛开你儿子郭大奎打伤我儿子不说,你家新建房子的这块地原本就是属于村委会的,现在村委会把地收回来那也是合情合理的。”村长郭家炎挺着大肚子,一副领导的逼人架势。
“你放屁,这块地本来就是我大哥留给我侄子的,你凭什么说是村委会的。”
“郭老二,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告诉你,我已经在我舅舅那报了案,你今天要是交不出人,老子拆了你家的狗窝。”
一听到对方说报了案,郭家良心里不由得一阵发慌,额头上的冷汗更是频频往外冒。
村里人都知道,村长的小舅子是在镇上的派出所当所长,没有人敢得罪他们。所以他们父子在村里横行霸道,很多人都是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