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安素还在洗手间洗漱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安素打开一条小缝,探出她的小脑袋,对着外面正--在“打怪兽”打到传闻中“正high”的境界的双儿提醒着:“双儿,帮忙接下电话么~”
双儿“哎”了一声,恋恋不舍地把目光从电脑屏幕上转回来,快步走到安素的桌边,拿起手机,“喂,你好,请问找哪位?”
电话那头的陶卿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应该是她的室友吧。便客气而礼貌地说:“你好,你应该是安素的室友双儿吧,麻烦你告诉安素一声,明天早上八点到综合楼的物理实验室007教室过来一趟,主要是开会讨论确立实验方向和主题,谢谢转告。”说完--通话结束。
双儿:......大哥,能不能透露下姓名,可怜我一个大闺女,还待字闺中。我的幸福呢?我的春天呢?你们在哪里~啊啊啊~在哪里?
安素:......洗漱完毕,穿好睡衣走出来,“额,那个,双儿,你能不能说一下电话的内容是什么?”然后再......沉迷自我,无法自拔?
双儿说:“可以啊,不过呢,尊敬的安小姐,你能不能先告诉我,刚才那位“卿哥哥”是何方妖孽呢?哦,不不不,是何方人士?姓啥名啥?家在何处?从哪里来?又将到哪里去?当然了,最重要的是,你们--发展到第几重了?”
安素:“他叫陶卿,来自允礼,家在ifc,从北方来,到南方去。那个,我们目前,好像是在交往。”
瞬间兴致高昂,连游戏都忘了暂停。狗腿地凑到安小姐的身旁,嗅了嗅她身上淡淡的牛奶味香气,,说:“话说,你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哦?君住长江北,侬住长江南。哎!不会就是在你大二上学期到聿鸣去访学的时候吧?”
安素走到桌子旁边,放下手中的热水卡,“大概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吧。”说完便爬上床准备睡觉。
嗯,要睡个美容觉,明天美美哒去见某人。
双儿:......安小姐,你重色轻友。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是不是你手中的宝~
安素铺开她的淡蓝色小绒被,躺下,“双儿,你是我生命里的阳光,未来依然。”
双儿:安小姐,你的情话总是在平静里掀起波澜。啊啊啊~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
安素:......闭上眼睛,睡觉。
翌日,安素早早就骑上她的小绵羊去到了007教室。当她怀揣着她的小喜悦推开教室的门时,突然发现--额,某人已经到了。
他就着一身黑风衣站在落地窗那里,窗帘拉开着,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撒在他的伟岸的身躯上,深邃的眼眸,浓密的眉毛,瘦削的脸庞,透射着棱角分明的冷峻,仿佛在提醒你:生人勿近。安素觉得,他应该就是自己生命中的另一半的模样。一个大男孩,其实他可以好看得如此不张扬。
陶卿听到动静时回过头来,便看到安素--发呆似得望着他,忽闪忽闪的眸子里倒映出的全是他的身影。陶卿很满意,转过身子,朝着愣在门口的心上人笑了笑,招招手对着安素说,“过来”。
安素:额......我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
又迈开步子挪到他身旁去了。
陶卿看着心上人换换走近,张开双臂将她拉进怀里,又伸出双手环抱住她,轻轻地拨开散落在她前额上的发丝,低下头,在她的前额郑重地落下一吻“早安,夫人。”
安素睁开她迷雾般的眸子,回抱住他,“早安,卿哥哥。”
俩人又拥着在落地窗旁站了一会,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阳光将校园点亮,绿叶上的露珠在阳光下投射着晶莹的光芒。
“卿哥哥,我想跟你讨论一下这次实验的主题。”过了不久,安素突然开口,又拉了拉陶卿。
“过去坐那里吧。”陶卿便拉着她往会议席的方向走过去坐下。
“我想将沿着父亲生前在前人基础上深入研究的“超距作用”理论继续实验下去。在量子力学中,具有共同来源的两个微观粒子之间存在着某种纠缠关系,不管它们被分开多远,只要一个粒子发生变化就能立即影响到另外一个粒子,即两个处于纠缠态的粒子无论相距多远,都能“感知”和“影响”对方的状态。这一理论的应用可谓广之又广,如量子隐形传态、量子秘钥分配、量子计算等,包括近年来提出的“量子纠缠的速度超越光速”、自我论、太空论和微子论原理等思想,这些无一不是将“量子纠缠”付诸实践和发展。”
“量子的非局域性,无疑这与我们人的意识作用非常相似。实证科学在研究意识中遇到的困难是,无法用我们人类熟悉的时间、空间、质量、能量等来测量意识,但是我们每一个头脑清醒的人都知道自己的意识是存在的。那么,如何来研究无法用常规方法测量而又存在的意识呢?”
“在这个“唯物论,物质决定意识”占主导的时代,哲学界、神经科学、心理学等曾多次进行展开了大量的研究,包括现在物理学领域的科学研究者也从“量子”测量的角度分析,也认为意识不能够被进一步简化,也不是在物质运动中突然出现的。他们提出:如果意识只是物质的副产品,那么这无法解决量子力学中的“测量难题”。”
陶卿一直看着安素,点点头“看来导师果然是慧眼识人”。记得那天回校后,导师还笑着对他说,“允礼那丫头确实不错,这一趟的交流你会大有收获”。
随后,陶卿接过她的话,说道:“所以此处仍有滞留的问题。如果一时是从物质中产生的,那么从根本上讲,大脑也只是有原子、电子、质子、中子等微观粒子组成的几率波,大脑的几率波如何能够使得被观察物体的几率波“倒塌”呢?”
“由此,世界顶级科学报刊曾抛出一个猜想:对于更大的宇宙的现实来说,这是不是意味着存在宇宙之外的具有意识的观察者?这便是量子力学中的“测量佯缪”。为了解决这个量子测量佯谬,物理学家们又先后提出了许多解决方案,但是从根本上仍然无法绕开意识的问题。”
安素点点头,接过他的话:“嗯,就连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威格纳也认为,意识是量子测量问题的根源。”
“但是,你也看到了,虽然物理学家认识到意识在量子力学的层面上就存在,但是量子力学本身无法解决意识的问题。从量子力学创立的那天起,意识就一直困扰着量子力学。但是长期以来,物理学家们对这一问题视而不见,甚至试图逃避这个令物理学尴尬的难题。”
“基于这方面的原因,越来越多的科学家和研究工作人员也意识到,沿着唯物世界观来意识只能走进死胡同。”
“所以,西方的实证科学将视野转向了东方哲学的世界观。”陶卿看着她,说出来她接下来的话。
安素点点头,“嗯,小时候,阿婆常常告诉我们这一群小孩子--万物皆有佛性。希望我们能好好爱戴世界每一个生灵。那是我还小却很听话,从来都将长辈的话语记在心上。于是我常会跑去亲近自然,亲近每一朵在清晨里绽放的花朵,呼吸每一缕新鲜的空气,闭上眼睛去感受暖暖的阳光......也总是经历生命的洗礼。由于深入过,所以我能懂得,佛家的“万物皆有灵性”话语,应该是修行者观察宇宙得出的领悟。”
“意识超越我们可以看见和感觉到的四维时空,如果人的眼睛能够看到微观,那么就可以看到意识的存在。佛家的开悟,或许正是到了这个境界。”
陶卿赞许地看着她,微笑着点了点头。
“所以,我接受你的提议,确立研究主题是’超距作用--能否解释“意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