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那些不能将你们击败的

回到石尾港已经入夜了，大军忙着生火造饭。郑成功带着几名虎卫营的士兵，走进士兵群中。

攻打海登失败，让郑家军上下都垂头丧气。连往常最热闹的吃饭时间，现在都沉闷地很。

军营，士气低落、哀鸿一片。受了轻伤的士兵们三三两两地挤靠在一起，双目无神，表情呆滞。

士兵们低着头，没人愿意开口说话。整个军营弥漫着一股死气。

是的，一股死气，对战争失望的死气，对训练结果怀疑的死气，对未来失去信心的死气。

看着他们，郑成功深吸了一口气，昂首走向前。士兵可以悲伤、可以沮丧、可以害怕、可以逃避、甚至丢掉手中的兵器做个逃兵。但身为大将军的郑成功却不可以，他必须永远坚强的走下去。就算前面是条死路，他都要让这些士兵相信他可以带领你们杀开一条生路。

可以一个人躲在角落哭泣，但永远不要让别人看到你软弱的一面。这就一个将军的宿命！

郑成功一路走过去，看着这些士兵，拍拍这个将领的肩，查查那个士兵的伤。走到了士兵们的中心，郑成功站上一块大石上，朝着士兵大声喊道：“你们都是好样的！你们做到了，你们可以做到的所有事情。你们没有退缩，你们没有害怕、你们敢于冲锋，你们敢于去跟敌人厮杀。你们用生命捍卫了一个战士的尊严，用生命捍卫了整个华夏的尊严。你们用刀、用箭去告诉了那些该死野蛮人，告诉了他们：我们来了！告诉了他们：颤抖吧，鞑子们，总有一天我们会将你们全部送入地狱的！”

一口气喊出，郑成功缓了一口气再说道：“今日之败，并不是你们的过错。是我的过错。我没有带领勇敢的你们获得胜利，这是我大将军的失职，对不起！”

郑成功站直了身，双手抱拳朝着士兵，俯腰道歉着，如是三下。

士兵看到郑成功的动作，有些哽咽，“大将军……”

郑成功平时对待自己的情景在士兵的眼中浮现，定下高额饷银，每日三餐管饱，这是大明士兵从未有过的待遇。而且以大将军之资跟着自己一起艰苦训练，跟着自己吃一样的伙食，更是闻所未闻。

攻打海登时，大家都休息了，大将军却还是要巡察军营，挑灯商讨军情。大将军比我们这些士兵更加辛苦，这次海登失败，大将军怕是比我们更加失望！

全体将士朝着郑成功回行武揖大礼说道：“未能攻克海登，是我等之耻。愿死战，定夺海登，以报将军恩德。”

郑成功摇了摇头，说：“现在再去攻打海登，只是徒添伤亡，亦是无用。输了就输，我们郑家军这点气度还是有的。但，我要告诉你们的是，那些不能击败我们的，都会使我们更加强大的。这一次，我们输了，我们认了。下一次，我们就要十倍百倍的回报满清。我们要他们知道，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

有人跟着喊道：“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

紧接更多的人哄道：“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

然后全体郑家军吼道：“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

声音直冲云霄，让天地为之震撼。郑成功的激励，以及将失败的责任自动拦在身上。让这些士兵慢慢释怀，恢复了往日的生气。

郑成功从大石上走下来时，看到的士兵眼神中也不再是迷茫、担忧。他看到的是勇气、看到的是坚韧、看到的是忠诚。

郑成功没有马上离去，而是像往常一样坐在士兵当中一起吃饭，时不时地还跟士兵们聊一些家常，说一些男人都懂的荤话。

不知不觉中，一只强军该有的军魂悄然地在郑家军中发芽，在它长大成林后，必会震撼整个世界。

看到郑成功的表现，一些从郑芝龙时就跟随郑家的老将们，满怀欣慰，大公子终于成长了，他日必可成为震慑东海的海龙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