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惊醒的暴徒的追赶中,范显甫和范显思两兄弟三步并作两步的顺着楼梯朝顶楼奔去。他们能听到身后的木质楼梯发出了巨大的踩踏声,不时还有弓箭从楼梯最下方朝他们射来。在他们奔跑的途中,范显甫发现弟弟的嘴里一直在默念着什么。当他们最终冲出楼梯间到达门楼外的天台时,大批的暴徒已经尽在他们咫尺之间。
“哥!后退!”范显思将手中的法器“引雷番”高高举起,“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此时天空中骤然响起雷鸣之声,五道闪电汇集到范显思手中的引雷番上。巨大的力量让范显思的身体感到有些吃力,而追赶他们的暴徒也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五雷轰顶!”随着咒语的完成,范显思将手中的引雷番用力一挥对准了身后的敌人。与此同时汇聚在引雷番的五道闪电汇聚成一股暴雷朝暴徒们奔去,咆哮的暴雷击中了暴徒与他们脚下的楼梯。伴随着暴徒痛苦的尖叫声,通向城关顶楼梯被闪电轰成了碎片。楼梯上的暴徒即便没有被暴雷劈死也逃不过同伴的踩踏,但绝大多数的人直接高空跌落摔在了燃烧的瓦砾上。
范显思疲惫的将握着引雷番的右手放了下来,而他手中的引雷番也被闪电劈成了黑色,看起来应该无法再次使用了。范显甫将精神恍惚差点摔倒的范显思扶住,让他坐在地上稍事休息。与此同时,楼梯井里传来暴徒嘈杂的呼喊声,有的在试图救人,有的在搬运灭火的水桶,短时间他们应该没有能力再架一部云梯赶上来援助恐怖天师。
“你好好休息一下,我进去杀了恐怖天师。”范显甫抽出背后的虎背刀准备朝门楼走去。这柄虎背刀是他伯父,也就是范家家主送给他的。据他伯父说,这柄刀是三清观的高人所铸,对使用奇术之人会有奇效。
“你要小心。”范显思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他从小的身体就不好,刚才那一招几乎耗尽了他的气力。
范显甫站在门口外朝弟弟点了点头,接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并握紧手中的虎背刀推开了门楼的大门。就算此时蜀兴关内的暴徒已经忙得炸开了锅,门楼内却安静得让人胆寒。门楼内挂满了黄色的幡,幡的中央写这一个大大的“恐”字。当风吹进门楼时,范显甫闻到一股浓烈的花香。因为怕香里有毒,于是范显甫一个后跳跳出了门楼。
“香里没毒。”门楼里传出一个幽幽的女声,“我可不是使用那种下三滥招数的人。”
“原来恐怖天师是个女子啊。”范显甫脸上露出了一个坏笑。
一只美丽纤细的身影出现在了一张黄幡的旁边。范显甫感到有些惊讶,因为面前这位恐怖天师看起来是个手无缚鸡之力而且温婉优雅的女子。
“你看不起我们女子?”恐怖天师瑾璺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用黄幡挡住自己的半张脸。
范显甫将虎背刀扛在了肩上插科打诨的回答瑾璺:“怎么会,我可是怜香惜玉的人。怎么对美人儿下得了手。”
“哼。”瑾璺不屑的笑了。
“干脆我们别打了,你不也就为了吃口饱饭所以才起义的吗。”范显甫继续调侃着瑾璺,“不然你跟我回去做我妾侍,我保证你吃得好穿的好......”
当范显甫这句话还没说完时,瑾璺推开挡在她面前的黄幡,接着猛的冲向范显甫,就在此时范显甫才借着月光看清楚了她的相貌。瑾璺刚才用黄幡挡住的那半张被烧坏的脸赫然出现在范显甫眼前。
“那这样的脸你喜欢吗!”刚才还温文尔雅的瑾璺瞬间拉高了声调,此时她的声音听起来既疯狂又愤怒。当范显甫惊魂未定的时候,瑾璺用有着锋利指甲的右手朝范显甫的心脏方向袭去。
说时迟那时快,范显甫本能的用左手护住了胸口。可是他左手手腕的护甲并没能挡住瑾璺的攻击,她锋利的指甲深深的刺进了范显甫的手臂。
“你!”范显甫忍受着剧烈的疼痛,并准备用右手的虎背刀砍向瑾璺,可是让他吃惊的一幕发生:瑾璺单用左手就接住了范显甫的虎背刀。范显甫对瑾璺的力量感到诧异,她的身体看起来很单薄,可是却能一手插进范显甫的手臂,一手接住锋利的虎背刀。不过很奇怪的是瑾璺接住刀刃的手没有任何受伤的情况。
范显甫左臂的鲜血顺着手肘滴了下来,剧烈的疼痛敢摧残着他的神经,而右手又不得不对虎背刀继续施力。瑾璺看着满头大汗的范显甫露出了一脸的坏笑说:“怎么了,你不想要我了吗,让我好好抱抱你啊。”
面对瑾璺的挑衅,范显甫即便想回嘴也心有余而力不足,眼看着自己就快要筋疲力尽而根本无计可施。正当他接近崩溃时,一股强风击中了精神高度击中的瑾璺。这突如其来的强风让瑾璺走了神,因此也本能的将插在范显甫手臂里的指甲抽了出来。范显甫乘机用膝盖撞向瑾璺的腹部,接着抽刀朝后跳离。
原来召出这阵强风的是在门楼外的范显思。在进过了稍事休息后,范显思恢复了些许的体力,当他听到屋内的打斗声后便蹒跚的走到门外观察。
“谢谢。”范显甫不情愿但又带着感激的憋出这个词。
可还没等范显思做出任何回应,一颗火球就径直朝他们飞来。范显甫熟练的操其手中三尺长的虎背刀将飞抵他们面前的火球一分为二。在第二颗火球接近他们之前,二人便跳向了不同的方向。
“哈哈哈哈哈哈!”瑾璺发出了近乎丧心病狂的笑声,“好久没有人能让我提前兴趣了。既然如此,我们就好好玩玩。”
话音刚落,瑾璺张牙舞爪的将双手举起,数个小火球在她锋利的指甲簇拥下逐渐显现,接着这十个火球组成一个环围绕着她的身体旋转。这一切几乎是在瞬间完成的,根本没有给两兄弟反应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