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土面積廣闊,地形起伏,山澤大川星羅棋佈:北方千里沙漠,東北肥沃草原,東部及東南部乃平原,南方為崇山峻嶺所覆蓋,西南多林地,西部丘陵為主,西北大澤瘴氣四溢。除位於中央盆地之龜城外,東土有其餘八大城,分別為:北沙漠之舟堃泉城,東北振羽城漸沒落,東半島有蘺城,東南臨海之城澤埠,南幹陽城,西南郫遜山城,西坎城易名魚鳧城,西北泿洲為外族所侵,後更名樓蘭。
-----------------摘自《奇界地記》
楼兰之战后,鱼凫城,范家宅中
范显思气愤的在走廊上踱步,这条走廊是他独自思考的时候最喜欢待的地方。木质的走廊一边是天井,一边是通向他房间的木制移门,走廊拐角处还挂着范显思小时候挂上去的风铃。每当天气晴朗的时候,还会在天井一侧挂上竹帘。
父亲在返回鱼凫城后便将自己反锁在书房内。范显思气的不是吃了败仗,而是父亲看起来意志消沉。这次无功而返对士气打击甚大,即便家中不少亲蜀国皇室的家臣对此次退军表示了支持,但无疑让军队对父亲的信任产生了动摇。
此时家中的仆人们根本不敢接近范显思,曾经有个不知死活的仆人在范显思盛怒之下被处以了车裂之刑。其实他并非从小就如此暴戾,在他弟弟范显甫出生之前,他是父亲和母亲的掌中宝,甚至他的伯父都非常喜爱他。可是在范显甫出生后一切都改变了,他从小就展现出了令人称奇的才智,这让资质平庸的范显思感觉到自己不再被重视。从那以后,他的性格就逐渐改变了。特别是几天前伯父的长子范厉惨死后,他愈发感到来自弟弟的威胁。因为如果伯父去世,那么范家基本上就会被父亲控制,继承权就将会是个很敏感的问题。
眼看着一天又将过去,范显思终于再也忍不住了,他朝父亲的房间走去并敲了敲了敲门框。片刻过去之后,门内依然没有任何回应。当他打算推门而入时,移门缓缓的滑开了,一个身高只及他腰部的小女孩一蹦一跳的从屋内走了出来。
小女孩的样子很可爱,并且扎着一对双马尾,她望着范显思接着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这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正当他想质问小女孩时,她一溜烟儿的从走道上消失了。而在屋内的范逸泽此时也发现了站在门外的范显思,他放下手中的地图后朝门口走去。
“嗯哼。”范逸泽清了清嗓子,“显思,你......有事吗?”
“啊!父亲。”范显思有些晃神,“刚才那个小女孩是谁?怎么在你的房间里?”
范逸泽朝门外走廊的左右两边探了探头,然后一脸茫然的看着他的儿子:“什么小女孩?你是不是又喝酒了,你这毛病不改我怎么放心将范家交给你。”
范显思本想反驳,可父亲最后那句话让他心里顿时美极了。“可能是我眼花了吧,我保证以后白天不再饮酒。”
“你进来。”范逸泽似乎有些东西要给儿子看,“快点!”
范显思依旧执着的在寻找那个奇怪的小女孩,直到他听出父亲命令的口吻中已经夹杂着些许怒气后才踉跄的走进房间。范逸泽拿起桌上那张地图,地图上已经在东土东部地区的几个城市之间标注着箭头与圆圈。当他儿子也走到地图前时,范逸泽将手指指向了蓠城外的一个红色的圆圈。
“东部地区暴民已经逼近蓠城了,如果没有其他人的援助,蓠城将会在几天内沦陷。”接着范逸泽将另一堆厚厚的信件放在了地图上,“今天我接连收到东部各路诸侯的求救信,这无疑给我们战略东进提供了绝佳的借口。此次我便可以联军统帅的身份征讨暴民,并可以乘机在各诸侯中树立威望,如果运气好还可以入主蓠城。”
“也就是说,这次事情的发展完全按照父亲的计划在进行?”
这句话触怒了范逸泽:“我说过多少遍!这件事情的起因和我们毫无关系!明白了吗!”
范显思被父亲的震怒吓懵了,他气自己有些高兴过头了,忘了父亲曾警告过他无论在何时何地都不能提及那个计划。
范逸泽摇了摇头:“你何时才能有你弟弟一半的城府。”
范显思心中嫉妒的火焰再次被点燃:又是他,等我继承了父亲的家业,我早晚要让他消失。
正当范显思正咬牙切齿的在诅咒弟弟的时候,范逸泽若有所思的在一旁看着他,也许他早就看出两兄弟间那种暗潮汹涌。当他觉得范显思应该发泄够了之后,他将一大袋钱递给了范显思并解释到:“拿着带钱去买些好酒好菜,这次楼兰之战让军中士气低落,好好去款待一下将士。吃饱喝足后让他们早点休息,明天一早我们便要向蓠城方向进军。”
这个决定让范显思有些手忙脚乱,以前伯父管理范家的时候是绝对不允许除了家主——也就是伯父本人以外的人与军队有任何利益接触,更别提****这种极其容易笼络军心的事情。范显思颤颤巍巍的接过了钱袋,此时他心中只剩下了欢喜。
当天夜里,范家军营方向歌舞升平、觥筹交错,而在家宅中的范逸泽却在计划着其他事情。夜晚的范家庭院内点起了灯,蜡烛在石灯笼里静静的燃烧着,几只萤火虫在花园里忽隐忽现。范逸泽缓缓的走向他哥哥的房间,但是他并没有进去,只是站在门外朝屋内悄悄的说着话。
“哥哥,你一生只求安稳,范家的家业在你手中虽然没有凋敝但是也没有长足的进步。现如今你病了就好好休息,我和孩子们会帮你打理家中的一切。”范逸泽见屋内没有回应便准备转身离开,接着屋内传来了微弱的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