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到公玉寒雪这样信任他,这样的殊荣太大了。
“你就照我的吩咐去做,回来我还是要检查的,过不了我那一关也是不行的。”公玉寒雪声音有些冷厉,她对自己要求严格,对身边的人更是要求严格,这是她的习惯。
“是。”
“嗯,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你先下去吧,把你自己的事情做好,其余的事情不要去管,而且记住不要背叛。”公玉寒雪说着,着重咬住后面几个字,她不得不再一次提醒月温翎,这个温柔清淡的男子,身上有一股飘渺的气息和氛围,存在感极度的弱,轻轻的,淡淡的,如春风细雨,所以她才会上心扶植。
月温翎秀丽的睫毛清颤,点了点头,便离开了,只是脚步仿佛还有些恍惚。
待中午吃完饭,公玉寒雪看着天色还早,叹息了一声,罢了不必等到晚上给他送饭,毕竟明天她就打算启程了。
“主子,这是你交代的东西。”狼二领着几个女子进屋,每个女子手中都拿着托盘。
“嗯,放下吧,你们都出去。”公玉寒雪扫了那些托盘一眼,时间挺迅速的,这样就不用推迟了。
“诺。”
待人下去后,公玉寒雪这才起身翻开那些蒙布,看到里面的衣物,木炭,食材,药瓶等。
“主子,都是按照您的吩咐,衣服是最好的绵料布料做的,木炭也是上好的炭,这……”狼二看着公玉寒雪,一边解说着。
“嗯,狼二以后你无需多解释,你的办事效率和效果,我是信的过的。”公玉寒雪点了点头道。
“嗯,主子,你是要给巫雅公子送吗?”这些日子,狼二也知道主子对那巫雅千竹的心思很不一般,不是上心那么简单,很多事情都会亲力亲为。
听着狼二似乎有些肯定的话,公玉寒雪心里泛着淡淡波澜,终究微微一叹,点了点头“嗯,是给他送的。”对于巫雅千竹,她心无法控制,哪怕一切都变了,容貌性情才华都变了,他还是他,除了爱,她终究欠了他一世。
这次离开是迫不得已,但她能想到的还是为他想到了,本想找人照顾巫雅千竹,又怕生出事情,所以这开启麒麟地宫的开启戒指她会找个时间给狼二她们,以后好方便她将东西带回来,狼二将他给救出,现在给他一个安静宁静的空间,而她在离开前,也将能想到的都为他准备好了。
再过半个月,差不多就要入寒冬了,衣物、食物什么的她都为他备齐。
“主子。”狼二开口小声道,有些欲言又止。
公玉寒雪侧目看向狼二,柔声道:“狼二,你们是我最亲近的人,虽说是我的属下,但你们就像我的姐妹,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她自然也知道狼二要开口的是关于巫雅千竹的事情。
狼二抿了抿嘴,微微拧着眉心开口道:“主子,巫雅公子曾经是大皇女的人,即使是大皇女已经去了,但也未可信。”她们一直跟着主子,行事什么的都会小心,眼看主子对那巫雅千竹好的太过,她自然要担心,因为她怕有一天主子会受伤,或者更担心主子败在感情用事上,现在主子是女帝有能力囚着巫雅千竹,他不会怎么样,万一有一天因为他,主子走了大皇女的后辙,就什么都没有,一旦有感情牵绊,很多事情就不是那么游刃有余,即使她们再怎么防范,还是怕防不胜防。
公玉寒雪眼眸微眯起,看着外面的暖阳,心却有些苍凉,心若离殇,秋水无归,其实因为前世的事情,他有可能成为她唯一的弱点,狼二说的并不无道理,即使那巫雅千竹还未真正嫁给大皇女,但两人在所有人心目中都是板板钉钉的事实,经常出双入对的,如果理智看待,那巫雅千竹确实不可信,可她心有愧疚心有痛苦,她只想补偿他。
她不是替前身补偿什么,而是替自己,她唯独对他狠不下心来,如歌岁月,紫陌红尘,虽然都成过往,但那刻在她心里的印记却永远也抹不去。
思绪不断的拉长,丝丝缠绕在清冷的风中,将所有的思念和愁绪勾勒出,在那最美的烟火迷蒙时光,他已经成为那氤氲的梦境。
半晌后,公玉寒雪回神,深深的叹息了一声,缓缓道:“狼二,你放心,我会注意的。”她会保持理智,其实这次离开,这整个帝都她也给了那些人机会,若巫雅千竹选择自己的幸福,她会尊重,唯有尊重,才是对他对好的拟补。
狼二看着褪去一身凌厉之气的公玉寒雪,仿佛变的素雅洁净,如云如雾,梦一般的恬静,水一般的空灵,便将那颗不安的心放下了,既然主子这样说,便就说明主子自己心里清楚,而她们不怕什么,却只是担心主子。
“好了,狼二,我这次可能晚点出来,你去忙你的吧,我不会有事情的。”公玉寒雪将那些东西都用一个包裹包起来,挺沉的,但为巫雅千竹,她心并不觉得沉,一边收拾着,一边对狼二轻声说道。
“是。”狼二抬头看了眼公玉寒雪,便迈步离开了。
公玉寒雪看了看天色,眼眸里感伤的色彩褪去,变的清明,拿着包裹便往麒麟地宫走去。
也许今日来的比较早,公玉寒雪没有在那个凉亭里看到巫雅千竹的身影,这里只有树叶沙沙的声响,也许已经习惯了每次她来时,一眼就能看到那个空谷幽兰般的身影,这次未见到巫雅千竹,公玉寒雪觉得心有些感伤,仿佛花开花落只能成追忆,连这里都充斥着孤寂和落寞。
公玉寒雪看着那个竹屋,其实好几次她想进去,但转念一想,也许巫雅千竹不希望她进去,她内心尊重他,所以从来都没有去看过,她曾经会自己去想,那屋子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一定会很干净,一帘心事,无人解那落花语。
将东西放在亭子上,公玉寒雪就径自在那里坐着,她想到了那个时辰,他自然会出来的吧。
那一世,你我生死不离不弃,这一世,我为琴弦,你为指尖,我已沦陷,而你从未入音,大概就是描写的她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