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该不会是瞎子或者聋子吧。
看着眼前的白皙手掌,男子明显愣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面前这棵弱得跟颗豆芽菜的小姑娘,当然,一同落入他眼里的,还有那双灵动眸子里明显的厌恶之色,他有那么讨厌吗?夜无痕抑郁了。
虚弱地挪了个窝,用身上仅有的力气向边上爬去,盘腿坐在一旁的树荫下,慢慢恢复自身的体力。
而另一边,花婉言快速清理了这个被破坏的陷阱,试图找到一只眼瞎的猎物,在她第四次搜索无果的时候,她只想静静,别问她静静是谁。
坐在边上,两手撑着腮帮子,就差没把陷阱盯出朵花来,说好的猎物,说好的野味,说好的味蕾的盛宴,唾液的奔腾,都被现实打败了,她会不会变成第一个因为想吃肉,被馋死的厨师?
夜无痕瞥了一眼那个发呆的孩子,她是想用这个小洞抓猎物吗?除了自己一不小心吃了有毒的食物,又被对手追杀至力竭,好死不死地掉了进来,还有哪种比他还衰的猎物能踩到。
伏龙山脉,能在这一带活动的都是修炼至有一定灵性的了,不少动物已经开智,谁会傻不拉叽地往这坑里跳啊。
饶是知道这一点,他也是不打算多开口的。
在他蓄好体力起身准备离开时,一阵眩晕感袭来,猛地一下又做回了地上,哪怕平时训练地再好,这一次也伤的够重的。
听到这边的声响,花婉言回过头来刚好看到他的伤口处衣裳又深了几分,自己把他伤得如此重?心里难免过意不去,起身去背篓里翻出一把止血草,用旁边的石头捣烂,一巴掌拍在他的伤口上,这是她下午寻食材时在路边看见的,也是她能认识的为数不多的草药之一,因为时常去野外寻找食材,所以她对这些野外救助知识也是了解一些的,但也仅是小灾小病。
起初,他看着这恶心巴拉的草时还不能适应,转念又想自己身上的金疮药已经没有了,在这样下去小命都得交待在这里,还讲究那些虚的做什么,姑且死马当活马医吧。却不知,这几颗草盖着,效果却立竿见影。第一次,他知道,原来这些草也是可以救命的。
“咕~”,好吧,她饿了。
“那个”
“夜无痕”
“?”花婉言有点楞,什么夜无痕?
半天才缓过来,他叫夜无痕吗?好冷的名字。
“哦,夜无痕,你不会死了吧?我要回家了”。夜无痕有点无语,他又不是大夫,怎么知道自己会不会死。这不知死活的村姑是在咒自己早死吗?
“帮我去找点吃的”,习惯高高在上的他连求人都那么高冷。花婉言想想,自己害人家一身伤,还流了那么多血,连点吃的都舍不得是不是太过分了?于是就将自己下午的劳动成果分了一半出来,一些蘑菇,还有几个不知道什麽动物的蛋,那么惨,就当给人家的医药费吧。
“那个有毒,”他不会告诉花婉言,他就是吃了那个玩意中毒的,然后掉进她挖的陷阱里面,那东西看着漂亮,可实在不适合食用。
花婉言抬头看了看他,原来这男人吃了有毒的蘑菇啊。不过,话说回来,这会儿他脸上的红疹子消除得七七八八了,显得不那么滑稽,却有一点成熟男人的韵味,不同于那种娇柔的男子,美则美矣,却没有安全感。他刚毅的轮廓煞是好看,脸部每一个细节都长得恰到好处,花婉言总觉得,能长有这样的脸,一般都不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