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凡沿着山壁一直往上升,身边的云气越来越浓,不一会儿就看不见下面的情形了,而山壁依然没有看到尽头,他不由得皱了皱眉。
这座山未免太高。
又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当他觉得身边的云雾浓得连眼前的山壁都要看不清的时候,忽然眼前一亮,竟是冲出了云层,放眼望去,只见蔚蓝的天空下全是茫茫的云海,云海之上只剩下那个山壁突兀在眼前,而且终于可以见到山顶。林一凡欣喜之下连忙加快速度飞了上去。
他原本想着这山顶如此之高,定然只有些荒草和乱石,可当他升到山顶之上,并向下俯瞰时,却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惊住了。
原来在那山顶之上竟是个二十丈长宽的大平台,平台上有八个青白玉砌就的房子,那房子都是两三丈高,呈圆形排列,并且面朝圆心,在房子的四周生长着各种各样的花草和藤蔓,都是娇艳美丽、青翠可爱,藤蔓更是四处蔓延,连房子上都爬满了。
而在圆心处却有一个三尺高的圆台,圆台由一个黑白相间的玉石砌成,且黑白两部分刚好组成一个太极图案,在玉石圆台的四周有台阶相连。
在圆台之上正端坐着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那老者身上披着一件天蓝色的道袍,长眉垂腮,白须及胸,当真是仙风道骨,清静无为。
老者本来正在闭目入定,当林一凡飞上崖顶时,便睁开了双眼看着他,林一凡只觉得他的目光中好似包罗万象般浩瀚无边,让他忍不住心生崇敬之感,正欲致词,脚下的太乙分锋剑却突然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
林一凡大惊失色,此时他尚身在半空,若是这仙剑失控,非要摔到山下不可。
过了半刻,那太乙分锋剑果真如他所想,挣脱了他的控制飞了出去,而林一凡在关键时刻只得向前跃出,并落在那老者所处的玉台上,而太乙分锋剑则剑光阵阵地向西边那座玉砌房子冲去,可就在它离那房子丈许的距离时,突然一道清色的光波凭空出现,挡住了它。
“法阵!”林一凡暗惊道,所谓法阵是由修真人士用一些特殊材料根据某种阵法布置而成,并因此产生莫大的能力。
当年林一凡在河源镇外见到那名神秘男子布置的红幡御灵阵,其实就是一种法阵,刚才那道阻止仙剑的光波出现时,分明有灵力在其中流动,显然是法阵所生成的,而且看样子这法阵的威力还不小。
受到法阵阻挡的太乙分锋剑似乎并不死心,只见它往后退了两丈,然后猛然发力再一次向那房子冲去,可就在它冲到一半的时候,突然一只修长的手横空出现,那手伸出食指和中指轻轻往前一探便夹住了势如闪电的仙剑。
林一凡一看却是坐在玉台中央的老者所为,太乙分锋剑被他夹住后似乎很不甘心,不停地在那扭动,想要挣脱它的手指,可那老者手指中清光一闪,它便立即委顿下来。
老者把将剑拿到面前看了一眼,淡淡地道:“小小玄蛇,也敢觊觎仙药。”
林一凡看见此情此景连忙拜倒在地道:“晚辈无意冒犯了前辈,还望前辈恕罪。”他见这老人神采便料定是世外高人,自己闯到此处扰了他的清修,不知会不会被怪罪。
那老者的脸上一片淡然,道:“你起来吧,我在这里等候你多时了。”
“等我?”老者的话让林一凡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呆呆地看着那老者。
那老者点了点头,然后把他仔细打量了一番,问道:“你是灵台山弟子?”
“是,晚辈乃灵台山玉铭子座下弟子。”林一凡恭敬地答道。
“玉铭?嗯,很好,你先起来,坐在这,我们要有好多话要说呢。”老者的声音甚是慈祥,让林一凡忍不住生出亲近之感,心中也放松下来,便依言坐在老者的面前,只听老者问:“你知道这里是个什么地方吗?”
林一凡老实答道:“晚辈不知。”
“这里是天帝的斋舍。”
“天帝?”林一凡愣了一下,过会才问道:“是天上的神仙吗?”
老者闻言抬头往天上看了看,半晌后才捋了捋他那雪白的胡须说:“这个我也不清楚,世人皆言有神仙存在,却无一人真正见到,我辈修真人士花费数百年时间清修也是为了飞升成仙,但千百年来也不曾闻有人成功过,因此仙道渺渺,实在难以参透啊!”
“哦!”林一凡淡淡地答道,对于老者的言论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老者所说的内容,他在灵台山上时便已知晓,其实在他的心里,一直都不认为真的有神仙存在。
老者微微一笑,说:“扯远了,其实之所以说这里是天帝的斋舍,是因为在《洪荒遗记》里有记载,为‘有巫山者,西有黄鸟。帝药,八斋,黄鸟于巫山,司此玄蛇。’”
林一凡眉头一皱,说:“我也有看过《洪荒遗记》这一篇,但只有‘有巫山者,西有黄鸟。’这一句,并不见后一句啊?”
老者道:“你看的那一篇内容不全,应该是被人删改过了。”
“为什么要改动呢?”林一凡觉得这里面颇有蹊跷。
“自然是为了不让世人知道关于天帝仙药的事情。”
“仙药?难道真的有仙药吗?”
老者点了点头,道:“对,就在这八间房子里。”
林一凡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老者见他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便继续道:“山下那只黄鸟就是为了看守仙药的,而玄蛇则是想趁着黄鸟不备,爬上来偷取仙药,方才太乙分锋剑之所以要硬闯斋舍,也是剑里面的蛇灵在作怪。”
“前辈知道山下面的事?”林一凡诧异地问道。
老者微微一笑道:“我既然知道你会到这里来,自然也知道你在山下发生的事。”
“可前辈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到这里来呢?”
“这个问题我一时也解释不清楚,算是一种机缘吧,待你以后再次来到此地时自然会明白的。”
林一凡忍不住挠了挠头,他完全没有理解老者所说的话,只得问道:“敢问前辈名号?”
“你现在不必知道我的名号,待日后时机到了自然会知晓。”
林一凡忍不住道:“额,这样我岂不是什么都不清楚。”
老者闻言忍不住莞尔一笑,道:“那我就告诉你一些事情吧。”他顿了一顿才继续道:“其实我是为了指引你才来到此地的。”
“指引?”
“不错,此处不是想来便能来的,你之所以能到达此处,既是因为你的仙缘,也是因为你的宿命,到了此处便意味着从今天开始你就要踏上你的命运之途了。”
“宿命,什么宿命?”
老者摇了摇头,道:“每个人的宿命都有所不同,我也不能知晓你的宿命将会如何,只有靠你自己去探索才能找到答案。”
林一凡不禁满脸黑线,说:“这样说来,我还是什么都不清楚嘛。”
“也是。”老者捋了捋胡须,道:“算了,我还是告诉你当下应该怎样做吧。”
“好,好,好。”林一凡欣喜地说道。
老者道:“你现在的道行太低,所以需要勤奋修行。”
林一凡:“······”
老者又继续道:“当你步入灵寂境的时候,再到此地来,打开那个门。”老者用手指着南边的那个斋舍,“到时你便会知晓一切了。”
林一凡听闻此言,忍不住张大了嘴巴,他看着老者,过了好长时间才缓缓说道:“那里,不是放着仙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