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若然也觉甚久未曾与他见面,相思泛滥成灾,只因她强迫着自己不去见他想他,两人之间早已隔了一条终生都无法跨越的鸿沟,纵使两情相悦,但却无法轻易将过往抹去。
思及此处,她不禁也伸手环住他劲瘦的腰。
当东方昊放开她时,她脸颊上早已清泪涟涟。
东方昊轻柔地揩去她的泪水,沉声说道:“想哭就哭吧,你知道我最心疼你的眼泪。”
听他这样说,冷若然反倒破涕而笑,却不说话,只睁着水光潋滟的大眼睛望着他。
东方昊开怀一笑,多日以来的苦闷和烦躁一扫而光,遂抱了她来坐在膝上,嗅着她身上的香气,觉得特别开心。
在灯下,冷若然的容貌愈发艳丽,一双熠熠生彩的眸子令他一阵心神荡漾。
自碧兰出事直到现在,他已经快四个月未与她亲近了,想她想得紧,却又不敢强迫,也不舍得。
而现在,此时此刻冷若然温顺地在自己怀中,心情不由得大好。
东方昊抑郁不住的俯身,刚想吻她。
冷若然却突然从自己膝上跳下来,梨涡浅浅,巧笑嫣然,说道:“哦,想那信阳侯把你忙着了,我知道你乏了,先回谨身殿歇息吧,何况今日我也作了一整天的刺绣,累都累死了。”
东方昊见她眉间确显疲倦之态,不想让她再劳累,生生忍下心头的欲望,低沉的说道:“那好吧,你且先好好歇息,我也回了。”
“东方昊!”冷若然倏地叫住他。
东方昊停下脚步,并未回头。
冷若然凄然一笑,幽幽地说道:“其实你有那么多的嫔妃,你完全可以......”
下面的话她说不出口,她怎么狠得下心将他推向别的女人身边呢?
她同样不愿意,不舍得。
东方昊心中一窒,他真想看看她的心,看看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可那又如何?终是苦笑道:“她们是宣毓帝的嫔妃,不是东方昊的。”
忽然,东方昊想起北麟扶安太子来时,自己亲耳听见若然熟稔地叫:‘阿煜’,阿煜......
好亲昵......
“若然......”
“怎么了?”
“不要再叫我东方昊,叫我子虚,子虚是我的字,我希望你......”
话说到此处,东方昊只觉心头酸涩不已,喉咙也哽咽了,还未将话说完,便急急地往外走去。
张宁中仔细地嘱咐了当值的宫人,才跟上东方昊,可他走得太快,令自己不得不小跑着。
以前你称我东方昊,我会很开心。
可是你却又亲昵地称呼另一个男人,我忽然感觉你称呼我时很客套,所以,若然,以后叫我子虚。
我不希望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到最后变成空虚的回忆。
春去几时还?问桃李无言。
燕子归栖风紧,梨雪乱西园。
犹有月婵娟。似人人、难近如天。
愿教清影长相见,更乞取长圆。
冷若然怔忡地在门前立了一会儿,直到绿蕙续点了木兰香,轻声唤她,她才醒过神来,往内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