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御空会用血玉来对付她,血玉是血族的镇族之宝,千百年来,一直镇守着血族的禁地,所谓禁地,就是历代首领和元老们长眠的地方,血玉有股神奇的力量,可以极好的保存肉身,千年不腐,但只要血玉一离,肉身就会立刻灰灰湮灭。身为血族的的后裔,他怎么敢!她想不明白,一个人为什么可以做到如此!随即嘴角浮起一个冷笑,他的主子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身为那人的奴仆,又怎会是善类!对于今天的她来说算是便宜她了。
雪花飘飘,白雪皑皑,在雪山之巅,从天而降的铁链一左一右牢牢地锁住一个纤细的人影,风呼呼地刮着,吹在脸上。刀割一般的疼。叶困于铁锁间,脸色淡漠的好像被锁着的人不是自己,她知道这里是雪族关押重犯的地方,只要进去了,就再也别想出来,呵呵,死有何惧,她何时怕过!
一个黑衣男子从天而降,静静地立在叶面前,眼里带着毫无掩饰的嘲笑:“怎么样,这滋味好受么?”
“废话少说,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叶直视着御空,眼睛里透出摄人的寒光。
“呵呵,有骨气,我欣赏,既然你这么不怕死,那么我也不必给你个痛快,我会慢慢的伺候你,叫你终身难忘。”嘴角噙起一个邪恶的笑,飞身退出老远,仰头,从喉咙处发出奇怪的叫声,顷刻间,地动山摇,脚下的土地裂来一条条惊心触目的缝隙,一只体型小巧、类似蜻蜓的生物从裂缝中飞出来,在空中噗哒了几下翅膀。
“怎么样,伟大的守护者,我送你的礼物还满意吗?”嘴角笑容依旧,却染上浓浓的嗜血的味道。
叶惊诧的睁大双眸,那是什么,赤炎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它本是整个镜域的禁物,当年多少人深受其害,先祖顾念苍生,与雪族、月族的长老合力将它封印在千年寒冰中,赤炎鸟,看似无害,却是最致命的。它可以吸取灵气,吃掉灵体,让你只剩下一副躯壳。
“你竟然······!”
御空收起笑意,目露寒光:“没错,赤炎鸟是被我放出来的,而且,我和它立下了血誓!”
血誓!他竟然用自己的血喂养赤炎鸟,用自己的血与赤炎鸟立下盟誓,从此羁绊千年,生生世世不得摆脱。忽的,她发出一声不不屑的冷笑,又是个为利益不折手段的可悲的人,这个丧心病狂的疯子,比起他的主人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倨傲的将脸别过去,不就是死么,她什么时候怕过!
眼前的一切落在御空眼里显得无比的刺眼,他黑眸紧缩,浑身是释放出凛冽的杀气,忽然咧嘴,怒极反笑:“我倒是要看看你还能嘴硬道几时,去!”
一声令下,赤炎鸟迅速的飞过来,在叶的头顶盘旋着,一圈又一圈,有一个透明的影子从身体里分离出来,叶的额头已经被冷汗侵透,她清楚地感觉到灵体被割离出去,虽然疼得彻骨,但她硬是紧咬下唇,哪怕嘴里已经弥漫着血腥味。
虚浮的空气中,一个几乎透明的影子疯狂挣扎着,嘴里爆发出凄厉的尖叫,眼睛赤红。赤炎鸟丝毫没有被影响到,尖尖的嘴胛子不慢不紧的吸食着透明的灵体,灵体无助的尖叫着,慢慢的声音变小,最后完全被赤炎鸟吸食的干干净净。叶猛的喷出口鲜血,五脏六腑死死的绞在一起,心上仿佛插着一把尖刀,正生生的凌迟着她。
御空仰天狂笑:“滋味不好受吧,今天我心情好,给你个机会,只要你开口求我饶了你,我就放你走。”
“不可能!”声音几乎是飘出来的,失去灵体,就等于要了她的命,现在还能保持清醒,完全就是意志在支撑着。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怪不得我了。”御空腾空而起,稳稳地停在半空中,摊开手掌,嘴里默念,掌中立刻幻化出一个透明的锁,是琵琶锁,只要被锁上,便永世不得超生。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大手一挥,琵琶锁便生生的嵌进叶的锁骨中,叶再也忍不住了,一仰头,发出一声惊天的悲鸣,响彻天地间,在这空灵的雪山之巅久久回荡。是要死了么,身体变得轻飘飘的,仿佛要飞上云端,拼命守住的最后一丝清醒在这一刻土崩瓦解,眼皮无力的垂下,意识慢慢模糊,只隐约听见御空疯狂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