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哥在前面逃,猫姐在后面追。直到走到一个死胡同,冰哥才停下了脚步。猫姐早已满脸泪水,他们就这样相对无言地站着。猫姐看着冰哥,冰哥看着地面。良久,猫姐说:“冰,你真的好狠心呐!既然来了,连句话都不想对我说吗?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药对我说的吗?”
冰哥沉默了一会说:“我只是想看看你而已,我不想打扰你现在的生活。”
听了冰哥的话,猫姐冷笑一声说:“哼,说的多好听啊!不想打扰我的生活!那你早些年怎么不这样说啊,我的生活早被你搅得凌乱不堪了,你却对我说你不想打扰我的生活!”
冰哥满心愧疚,说道:“对不起!”
猫姐冷冷地说:“除了对不起,你就没有别的话要对我说吗?”
冰哥沉默了,他有很多话想对猫姐说,但是该说什么了,说了还有什么意思呢?
等了一会儿,猫姐说:“既然来了,那就回去看看吧!”
冰哥点点头,和猫姐一起又走回了咖啡店。
店里的那个男人,看到一起走回来的猫姐和冰哥,应该已经猜到了什么。但是他还是不动声色地招呼客人,但是内心早已是波澜起伏了。
冰哥在阳台上,环视着这间熟悉而又陌生的咖啡店,心里顿时伤感无限。这里的一切陈设还是自己离开时的样子,猫姐尽力保存着以前的样子,就连杯子的摆放都没有变。看着熟悉的一切,以前的生活像电影一样,又在冰哥的脑海里闪现。曾经的他们是多么的幸福啊!可是看着吧台里的那个男人,冰哥又知道这里的一切早已变了模样。过去的一切终究是不会回来了。
猫姐递给冰哥一杯咖啡,说:“我亲自煮的,你最爱喝的,尝尝看是不是还是原来的味道!”冰哥接过咖啡,没有说话。
猫姐接着说:“这里的一切,我都尽力保持着你离开的样子。就是希望有一天你回来时,不会感到陌生。还好,我终于等到了,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冰哥心里难过极了,他说:“妹,这些年你受苦了。我厌倦了这里的生活,厌倦了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我想找个地方让自己安静安静。这些年我一直在西藏的寺院里生活,日子过得还好。只是辛苦你了!”
猫姐的所有防线被摧毁了,猫姐泪如泉涌,哽咽着说道:“妹,有多久没有人这么叫过我了。当初让你叫我妹,就是希望你能像哥哥一样,永远守护着我,呵护着我。自从你走之后,所有人都叫我猫姐。听到这个称呼,我总是告诉自己没有人守护我,我必须自己守护好我自己,我努力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你知道吗?我现在终于理解了成长的代价和痛苦。你不在的日子,我确实过的很苦。苦到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自己撑不下去了,苦到很多个晚上我都觉得我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不过还好,一切都挺过来了。这些年,每次当我挺不过去的时候,我总告诉自己我一定要守好我们的店,守好我们的家,我要等你回来。我总觉得你离开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没想到你今天会告诉我这样的答案。你厌倦了及可以丢下一切走掉是不是?本来,我刚才还在为那个男人的存在感到愧疚,但是现在没有了。”
冰哥说:“那个男人挺好的,你们好好生活。我也就是回来看看,明天我就会西藏了。我走了,祝你们幸福!”说完,冰哥大踏步走出了咖啡店。
猫姐冲着冰哥的背影喊道:“冰,你混蛋!”喊完,猫姐嚎啕大哭,她蹲下了,把自己抱得紧紧的。
那个男人走过来,把猫姐抱在怀里。过了很久,猫姐对那个男人说:“刚才出去的那个人,就是我跟你讲过的冰。他回来了,可是明天又会走掉。”
那个男人说:“没事的,慢慢地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会一直陪着你身边的!”
第二天,阿文和李哥送冰哥到车站。在去车站的路上,阿文收到猫姐的信息:“他有腿疼的毛病,在西藏估计很难买到他常用的药。我买了一些药寄存在车站。你帮他取出来,就说是你买的。”
阿文看完信息,又看看坐在旁边的冰哥,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