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之后免了三日的早朝,容倾月抱着小白在花园里瞎逛,拐了个弯却见到不远处的瑜音还有暗煌。
咦,他俩怎么来了?
那一团幽蓝色的火焰走在瑜音身边:“这么说来,他们除了回去归墟这一条路之外,这个办法也是可行的?”
瑜音点头,神色却是凝重:“只是不知道那位奕城祭司是否愿意,毕竟这……”
谁知道暗煌却是轻声一哼:“切,他不同意才好,让他们回归墟,那么纯净的木属性,刚好可以给我疗……哎呦,你干嘛?”
暗煌恼怒的看着瑜音,这女人打他干嘛?
瑜音冷冷一瞥:“别打她的主意,君上会杀了你的。”
暗煌努努嘴,不置可否,云修离对容倾月有多在乎他知道是知道的,“给我治疗一下也不费事儿嘛。”
谁知道瑜音却是一蹙眉:“她与你素不相识,凭什么费神费力将木属性给你?别闹了,主子会医治好你的。”
暗煌一耸肩:“这丫头啊,听到了我的女声之后,就与君上闹腾,啧啧,也不知道君上为什么喜欢她。”
瑜音沉默,她怎么知道,她也不知道……那样冷心冷情的君上,为什么会喜欢这样一个女子?
“你怎么会来这里?”瑜音干脆不再提起容倾月。
暗煌幽幽的荡了荡:“焚影天宫回去是回去了,但是朱雀很烦,眼不见为净!”
朱雀?瑜音蹙了蹙眉。
白虎因为朱雀被罚面壁十年,而朱雀则是同去寒冰楼面壁,面壁的时间看表现定夺。
“我醒来之后我就去看白虎了,谁知道朱雀那丫的这么讨人厌,对了,我怎么听玄武说,白虎是因为朱雀才被关着反省了,还有,到底是哪个傻叉决定的惩罚啊,十年,睡一觉就到了……算哪门子惩罚?不过对白虎来说是好的,就是那个朱雀,关十年真是便宜她了!”
“…”瑜音微微摇头:“十年之后白虎可以出来,可是谁说朱雀也可以出来?”
唉?这是什么意思?
暗煌蹙眉:“难道……那个所谓的面壁时间看表现再做定夺,是这个意思?”
“自然。”瑜音在一处竹椅处临江坐下,暗煌浮在她身边,瑜音问道:“你知道朱雀和白虎发生了什么事么。”
暗煌哪里知道,他醒来之后归墟依旧冷清,也没人告诉他,他的性子也不会问,只是去看白虎的时候,觉得他很是难过,本想问问白虎的,可是看到他的表情,暗煌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了,总不能他再给人家捅一刀吧。
如今瑜音主动提起,勾起了暗煌的好奇之心。
这个……不问白不问嘛!
“我将君上与君后归来一事通知了焚影天宫,让四位护法准备迎接,可是朱雀知情不报。”瑜音抿了抿唇:“后来,朱雀设计白虎与君后,君上发怒,惩罚了朱雀。”
“怎么个设计法……”暗煌的语气略微有些冷:“设计白虎?”
朱雀讨厌容倾月可以理解,怎么白虎也……
谁知道瑜音微微勾唇:“暗煌,你太不了解朱雀了,我也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大胆到幻化成君后的模样,欺上瞒下,同时还命令白虎去毁掉君后的……清白!”
暗煌顿时愣住了。
朱雀在他心里是个刁蛮的小丫头,很讨厌,但是实在没想到她弯弯绕绕的心思这么多。
这……就算她要毁掉容倾月,那么白虎呢?白虎日日夜夜为她操劳为她好,什么都是把朱雀放在第一位的,朱雀不感激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
容倾月在不远处听他们说话,微微歪了歪脑袋,怎么突然聊起朱雀白虎啦?
还有,暗煌和瑜音是什么关系,看起来好像……嗯哼?
瑜音摇了摇头:“她一边喜欢君上,一边又舍不得白虎的离开,否则她就没有人使唤了,可那时候君上回去了,她觉得君上不喜欢她,就是因为有白虎一直在她身边。”
暗煌啧啧啧道:“然后呢,重点呢,白虎为什么被惩罚面壁了。”
“朱雀将一切责任全部推给白虎,他认下了。”瑜音淡淡一句话,顿时让暗煌跳脚了。
“什么?!玄武说的没错,白虎果然是个白痴!他居然承认了,他难道不知道朱雀是想要他死吗?朱雀这倒好,自己是保住了,居然陷害白虎?”
瑜音目光淡淡,白虎当然知道朱雀在想什么,做了那么久的护法,他真的是个白痴么?或许在处理感情上面他却是是个白痴,但是那一瞬间,再傻、再沉溺与“爱河”之中无法自拔的人,都也该看清了吧。
瑜音未曾有过爱人,她无法理解为什么爱情能够另一个人做到如此地步。
甘愿为她生为她死,即使那个人不爱你,即使那个人要推你去死。
“那……是君上要惩罚白虎,让他面壁十年的?”暗煌咬牙:“这种时候却是没办法不惩罚,不过……不过这个十年,只怕这个命令一出,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是朱雀设计的白虎吧?”
“嗯,众人也都不是傻子。”瑜音点头:“不过这个命令是君后下的。”
……暗煌一愣,容倾月?那个看起来完全无脑的女人,怎么会想出这么好的办法……?
将白虎与朱雀关在一起,说是“惩罚”,其实十年对于归墟来说不过就是一眨眼的时间而已,而白虎与朱雀朝夕相对,一定能明白自己对她到底爱还是不爱,就算爱,爱的是从前那个朱雀,还是现在已经变了性格的朱雀。
这……当真的好办法呀。
容倾月看了看天,她当时安排的原因不过是想让白虎知道,他的感情实在是太廉价了。
将自己放在这样低的位置,面对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他的感情真的太廉价了。
白虎觉得云修离对她那么好,他也可以对朱雀那么好,但实际上是不一样的。
显然暗煌也想到了这一点,他啧了声:“这个容倾月……看起来也没那么无脑啊。”
唉?容倾月纳闷了,这个暗煌和自己不认识吧,为什么好像对自己意见很大的样子。而瑜音今日与他说了这么多,是在替自己说好话吗?
她不禁歪了歪脑袋,人生如此,还有什么遗憾呢。
她突然低笑,曾经以为自己挺可怜了,如今却觉得,那些所谓的可怜不过是一场历练,自己其实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对了,我总感觉这些日子有些不对劲,山雨欲来风满楼啊,你自己小心些。”暗煌突然低声说了一句。
瑜音一愣:“最近,能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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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三日便过去了,按道理来说今日有个祭祀,容倾月虽然是君后了,但也是廉贞祭司啊,必须要出席的。
奕城作为大祭司,一身华服,手持“破军”,见到容倾月缓缓而来,他的视线微微一顿。
曾经披散的长发如今全数挽了上去,她……嫁人了。装束虽然变了,但那一身的气势无人能及。
九州鼎是云流城的至宝,如今被摆在祭坛的最高端。
奕城微微蹙眉,见到容倾月走近,他低声道:“有没有觉得,有些不对劲?”
不对劲……?
容倾月恍然想起三日前,暗煌对瑜音说的,这些日子似乎有些不对劲,她到是没什么感觉,只是奕城为什么会这么说?
还有到底哪里不对劲了?她明明一点感觉都没有啊。不过最近云流城一直要晃荡倒是真的,地震?
容倾月摇了摇头:“没有,不过我法力弱,怎么回事?”
“…”奕城蹙眉,一时半会居然说不上来:“有种很熟悉的……力量。”
很熟悉的力量么……容倾月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放置在最高处的九州鼎,她摇摇头:“没觉得啊,不过……不过……哎呀我总感觉这个场景似曾相识,但是想不起来是哪儿看到过了。”
她的目光紧紧缩在九州鼎之上,九州鼎在艳阳的照耀下,那铜色像是被灼烧的火热,远远看去,九州鼎居然是被火焰包围!
她心里顿时一个咯噔……她放在里面的药材不会坏掉吧!
那阳光之下,被烈火包围的九州鼎,此时她居然觉得有些陌生了。
“九州鼎虽然看起来不过是药鼎而已,起功能却远不止这些。”奕城回眸:“你可知道?”
容倾月听说过的,她回头问道:“九州鼎似乎可以阻挡天火,将天火收纳于鼎的内部?是这样吧?”
“嗯。”奕城掌心突然凝起浅浅的屏障,那屏障一下子便将容倾月整个人都覆盖住了,奕城道:“我知道那是什么熟悉的感觉了。五千年前,天火将至,也是如此。”
什么?!
容倾月猛然抬起头,天火将至?!
见奕城无比淡定,她咽了咽口水,眉目严肃:“你刚刚说什么?天火将至,你……确定?”
天火将至?怎么会呢,完全没有得到过任何消息啊?对了暗煌……对啊!暗煌也是火焰,对同为火焰的天火或许有些感应!
容倾月见奕城不慌不忙,她抿了抿唇:“我去告诉阿离!”
“不用去。”奕城却淡淡开口:“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