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宸王府后已经是半夜,容倾月还是忍不住抬头看了一下天空,黑压压的什么都没有。
“想要进入洛旋的记忆空间,须得再修炼。”云修离知道她在想什么,“这些日子你也别闲着了。”
“哎。”容倾月耸耸肩:“他最近不会有大动作的,方才我观察了七星,也观察了奕城。似乎……怎么说呢。”
她低眉不知道该如何描述,抓了抓脑袋:“就好像……比较黯淡。”
“五月初五是洛旋封印,漆寒下界之日,这几天他会有些沉寂是正常的。”云修离揉了揉她的脑袋:“这些日子,就不管他了吧。”
“嗯。”她也同意,而且好像只能这样了。
云修离浅浅一笑,一辈子不管那个人,才好呢。
……
白孤雪抿了口茶,端坐在椅子上,方檀在她身边讨好的笑道:“是的,他们俩才回来呢,我看那个容倾月就不是什么好人,不知道使了什么狐媚子手段!”
“你不是宸王母妃的表妹么,他母妃喜欢什么,你总知道吧?”白孤雪淡淡放下茶杯问道。
“哟,老奴虽然是她的表妹,但是她从小就不与我生活在一块儿,您看,我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也是陈太尉突然找上老奴,老奴才知道这么一回事儿。”语气间隐隐有些喜悦,毕竟是宸王的姨母啊。
天知道陈太尉找上她的时候,她有多激动!以后她就是皇亲国戚了!
“哼,无知。”
“白姑娘,您说什么?”沉浸在喜悦中的方檀没听到白孤雪的话,就问了一遍。
“没什么,本来还指望你出些主意,我好对症下药,如今也不知道宸王和他母妃喜欢什么……”白孤雪蹙起眉头:“那个容倾月,你可了解?”
“哟,这话您可问对人了!”方檀信心满满:“老奴已经查过她的资料了,她本是废柴,谁知道一夜之间成了天才……”
“我要听的不是这个!”白孤雪蹙眉:“她和宸王殿下,现在是什么关系?”
“虽说她是未来的宸王妃,可皇上没有下达圣旨,这只是众人口耳相传而已。”
“哼,那就好。”白孤雪眼眸一眯:“容倾月,敢给我下马威……”
……
容倾月连续打了两个喷嚏,她毫不在意,继续吃饭。
“云逸歌哪儿没吃饱?”云修离看着她几乎爬到了桌子上的模样,不禁笑意盎然:“还是觉得,宸王府的东西好吃些?”
她随意嗯了一声:“都有都有。对了,什么时候举办那个宴会啊,我先去那个宅子里收拾收拾。”
云修离指尖一动,突然低声道,声音极具魅惑力:“月儿还没嫁进来呢,就已经开始为我操心了?”
“……”容倾月一口饭噎在了嘴里,她是这个意思吗?!
“那宅子虽然多年没住人,但也没荒废,明日我将此事告知众人,三天后举办宴会吧。”云修离冷冷一笑:“至于陈太尉和云定谦……”
容倾月眸子一亮:“当然要叫他们来啊!”
其实两人都知道,就算给陈太尉发了请帖,他也不会来,不然就太明显了。
但是容倾月很迫不及待他会来啊,白孤雪可是他一手安排的棋子,让他看到棋子在宸王府中‘好好的’岂不是很好?
她拍了拍胸脯:“放心!交给我,我一定让他心甘情愿的来‘恭喜’你!”
云修离眼神一暗,点点头,见她终于放下手,才微微叹息:“我觉得要给你补补,趁这几天清闲,不如多吃些好的吧?”
“现在吃的不好吗?”容倾月往嘴里塞进一口饭。
“唉。”云修离摇摇头:“你……”
他这语气令容倾月紧张了一下,有种得了绝症的即视感!她饭也不吃了,抓住云修离的袖子蹙眉:“怎么了?”
“如今你已经及笄,算是大人了,怎么……”云修离浅浅勾起一抹笑意,凑到她耳边,声音魅惑低沉:“怎么该长的地方,还是没有长呢?”
该长的地方……
容倾月一愣,然后深吸一口气,妖娆的缠上他的脖子,吐气如丝:“宸王殿下。”
那一声柔柔的‘宸王殿下’,在云修离心中荡开,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漫上心头,他眉眼低垂,温柔应道:“嗯?”
“你丫的是不是想死!”容倾月呲牙咧嘴:“你说啥,你再给我说一遍,我不打死你!”
‘哐当!’门外突然传来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
容倾月看了看自己,她如今以一种及其难以名状的姿势坐在云修离腿上,双手还勾着他的脖子。
然后见那人一脸讪笑的推门进来,秦墨抓抓脑袋:“嘿嘿,嘿嘿,你们咋不继续了?”
“什么事?”宸王殿下不愧是宸王殿下,一瞬间把表情收好,正襟危坐。
秦墨蹦到桌前,自顾自的拿起碗筷吃了起来,一脸忧伤:“我今日出去走了走,去皇宫走了走,去各大臣家里走了走。我这么个大好青年,真是时运不济,命运多舛,生不逢时……”
“说人话。”云修离缓缓吐出三个字。
容倾月边嚼吧着边点头。
秦墨长叹一口气:“我觉得他们都不喜欢我,与你交好的官员似乎也都不喜欢我。”
容倾月一愣,歪了歪脑袋:“你在乎这个干嘛?”
“这不是想在盛京活下去,人际关系很重要嘛!”
想想也是,容倾月点头不再说话。
云修离长眉一挑:“你来路不明却在我的引荐下一路高升,能喜欢你?”
这话才是重点,于是秦墨一下,丫的有道理啊!大多数的不喜欢都来源于嫉妒二字,宸王殿下太重用他,而且他还是个‘来路不明’的人,自然会被大家反感。
容倾月叹气,摸了摸秦墨的头,如同对待小狗一般。
她笑意浅浅,温柔至极:“阿墨,他们不喜欢你,没关系呀,别忘了还有我呢。”
秦墨一惊,想着不愧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人啊,心下感动:“倾月,我……”
容倾月弯了弯眸子,“呵呵,我也不喜欢你。”
“……”云修离默默的抿了一口茶,方才若不是秦墨突然进来,她恐怕早就已经‘教训’自己了,对于秦墨的突然打扰,她自然是……
秦墨的表情一僵,这简直是会心一击啊!他生无可恋的抬起眼眸:“做个人真难……”
“行了,你在意的不过是与阿离交好的人不喜欢你,那做件让他们喜欢你的事不就行了,你的能力,无人能及啊。”容倾月一挑眉:“他们是觉得你无能无力,为什么可以受到阿离的重用,不甘心而已。”
秦墨靠在椅子上:“话虽如此,可是现在也没什么事需要到我。”
“不,有事。”容倾月嘿嘿一笑,凑近他:“天玄门你知道么?东尧国的厄运你知道么?皇室重用天玄门,不过是因为他们可以压制东尧的厄运。这厄运是怎么来的我们暂且不论,你在云流城是做什么,你不是比我清楚吗?”
云修离浅浅勾唇,没想到她还记得这事,他曾与她说过,容千霜和天玄老人之所以可以这么嚣张,是因为那个诅咒‘厄运’被他们压制,若是秦墨可以压制,那么天玄门,就可以不必存在了。
天玄门这几年越来越嚣张,许多大臣都已经无法忍受,所以……若是秦墨有能力与天玄门一较高下,那么……
秦墨在云流城,虽然是个‘丞相’,但是他学了一门独特的术法,以天道剑势化解厄运,参破天机。
一提到这个,果然秦墨蹙起了眉头:“阿离,听闻你说过,天医谷和天玄门关系不好么?但是为什么这两个门派,却有许多想通之处?”
这个问题容倾月回答了:“天医老人与天玄老人是师兄弟啊。”
“啧,我是觉得,阿离身上的‘画灵之术’,与笼罩整个东尧的厄运,有着异曲同工之处,其实我有些怀疑,这厄运,根本就是天玄门所设下的!”
“对,我也想过。”容倾月点点头:“不过没有证据而已。”
她突然愣了一下,跑去拿了纸笔:“我突然想到一些事情,有些复杂。”
“现在有些事情我们没有弄清楚,但是仔细一想,却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她先在表格上写下‘云修离’三个字。
是关于他,云修离也饶有兴趣的挑起长眉,隐隐知道她想理清什么事情。
然后见她又写下了‘画灵之术’几个字,接着又写下了夏休,“画灵之术牵扯到两个人,阿离与夏休,据阿离所言,是与夏休在天医谷附近遇到,然后被千机尊者救下,收入千机门下。”
云修离点头:“嗯。”
接着列出两个门派,分别是天医谷和天玄门。
秦墨接着道:“这两个门派的掌门为师兄弟,而阿离说,你们前去云阳城之时,带回来的那种‘药’,与他中的画灵之术出自同一术法,而那药中的彼岸坠香,是天医谷特有的,你是怀疑,画灵之术与天医谷有关?!”
“一开始是怀疑,但是今日听了天玄门的事情之后,我肯定,这事与天医谷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