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躺在执行床上的吴黎有些惋惜,是什么让她在人生最美丽的季节走上了这样一条不归路,我记得她跟我说了一句话,她说:“今天是农历九月十一,我生在这一天也死在这一天,挺好的。”我的思绪开始慢慢地飘回了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
我叫李锦越,是一名警校实习生,那时的我年少轻狂,以为只要我想就可以做到,可是当我看到忙碌的警局里没有一个人理我时,我那高高举起的手不知道要不要放下,因为此时没有人在意你是否对他们敬礼,他们在我意气风发的时候给我泼了一盆冷水,而就在我尴尬的时候,一个看起来已经快有四十岁的人来到我的面前说:“你就是来报道的实习生?”
我点了点头不敢说话,因为那个人给我一种压迫的感让我不敢直视他,可他直直地看着我,说:“我叫伍华,是五队的队长,等会跟我一起去一下案发现场。”
当我听到他的自我介绍时,我突然觉得他的名字就是为五队而取得,这时过来了一个人看起来很干练,应该只有二十几岁左右,他向我伸出手自我介绍说:“我叫程远。”
“我叫李锦越。”我也向他伸出手,虽然他很年轻但他看起来很有正义感,感觉就像一个天生的警察,就算他说不是警察估计也不会有人相信,伍华对着程远说:“程远,刚来的这个小朋友就让他跟着你吧。”
程远点了点头,然后揽着我的肩膀说:“在我面前不用这么拘束,放松一点,走吧。”
我跟着伍华和程远坐着警车一路颠簸地来到一个小山村,这一段路程足足有两个多小时,当我来到案发现场后只能用一个“乱”字来形容现场,现场杂乱不堪,而案发现场早已被那些灭火的村民给破坏了,而那时的吴黎痛哭不止,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吴黎,而从那时开始我就把她放在了被害者的位置上,给我自己带来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这时伍华递给我一个本子让我帮他做口供,而我的对象就是吴黎,我看着抽泣不止的吴黎说:“姓名?”
“吴黎。”
“年龄?”
“十八岁。”
“案发时你在哪?”
“我在屋里看电视。”
“谁能证明?”
“我哥。”
“案子是怎么发生的,你知道吗?”
“我爸说他饿了,他要去弄东西吃,然后就爆炸了!”
……
我拿着问好的口供给伍华看,他看了看点头的说:“不错。”
突然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慌慌张张地扒开人群跑到吴黎面前喘息地说:“小妹啊,你妈妈在下面摔倒了,流了好多血,已经没气了,当我看到的时候已经僵了。”
吴黎听到后像疯了一样冲了出去,我看着伍华和程远跟上去,我也跟着跑去,还好我们有那个女人带路,要不然我们还找不到路下去,我们沿着弯弯曲曲的小路来到当地的环湖路,那个女人带着我们来到现场,只看到吴黎在那抱着死者痛哭。
死者是从环湖路边摔在沟里,头部刚好砸在一块尖石上,死者面色苍白,是死于失血过多,我刚见到尸体时我的胃一阵的翻滚,闻着那浓浓的血腥味让我想起了杀猪现场,我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还好刚才我没有进人爆炸案现场,一想起那种肉被烧焦的味道就恶心,一想到这我吐得更厉害了,程远过来拍着我的肩膀说:“习惯就好了,第一次这样就不错了,有些人还腿软的都有呢,呵呵。”
法医王成在现场仔细勘察了现场,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脚印,也没有发现其他人的指纹,现场只有吴黎的和报案人的脚印,再加上现场是泥土地,根本就找不到任何指纹,王成仔细地检查了尸体,他站起来说:“伍队,我初步勘察了一下现场,死者应该死了三小时左右,现场还发现了几根带有毛囊的头发,还有一根不属于死者的头发,还有伤口并不是单纯的撞伤,伤口应该被撞击了两次以上,所以死者的枕骨才会是粉碎性骨折,其余的我还要进一步尸检才能知道。”
伍华向吴黎投向征询的目光,吴黎点了点头小声地说:“你们拿去解剖吧。”
得到了理解,伍华和程远招呼人把死者装起来,可是没有车来拉啊,如果让警车从环湖路过来的话,路又不好,有些地方甚至塌方得连车都过不来,这时伍华把目光集聚在我、程远还有王成的徒弟薛乔,因为在场的年轻人就只有我们几个,结果我们三人扛着尸体走在弯弯曲曲的小路上,这时我近距离地接触了尸体,让我更加地觉得恶心,但我必须忍住,因为程远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我怎么可以输给他。
这条小路下来时并不觉得有多远,可是上去的时候就像经过了一世纪一样,这真是下坡容易上坡难啊!
等上来了以经是满身的汗,那种粘粘的感觉真难受,把尸体装上车后我们去了当地的派出所,准备尸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