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战摔在地上,面无血色,吓得魂飞魄散,迦尔纳站在战车上,弓箭瞄准了他。在迦尔纳面前,他根本不是对手,几个回合就掉下战车。这回完了!坚战心如死灰,迦尔纳只要微微放松手指,就能要他的命。
看到国王陷入危险,周围的人都吓得大叫,想要救援,又来不及了。
然而迦尔纳却收起了弓箭,“坚战,还是叫阿周那来吧!你和你的其他弟弟根本不配做我对手。”他对坚战嘲笑,然后对沙利耶发令,“沙利耶王,走吧!去找阿周那!”
沙利耶惊讶地看着他。
“怎么了,沙利耶王?不对我嘲讽了吗?你应该说,‘你这只乌鸦,果然不敢仰视天鹅呢!’”迦尔纳笑道。
“你明明可以杀死坚战,为什么不动手?”沙利耶认真地问。
“不是正合你意吗?虽然你为难敌效力,但我知道你心向般度五子。我不杀他们,只杀阿周那,这是我曾对某人发下的誓言。”迦尔纳笑着回答。
沙利耶对道:“我确实心向般度五子,毕竟他们才是我亲外甥。可我既然已经承诺为难敌效力,这点你可以放心,我不会对外甥放水。就如我承诺了为你驾车,无论多么不高兴,还是会使出我的技术,不会辱没我的名声。”
“那就好,沙利耶王。去找阿周那吧!我与他的决斗不仅是为证明谁是天下第一弓箭手,阿周那是般度军的中流砥柱,杀了他,般度军将注定失败。”迦尔纳催促道。
听到坚战出战受伤,阿周那非常担心,使坚战险些丧命的是迦尔纳,这更燃起了阿周那欲与迦尔纳决战的斗志。
“现在还不是时候,帕尔特。”黑天提醒,“不如回去看看坚战王的伤势吧!”为使阿周那远离迦尔纳,他提议道。
阿周那同意他的建议,返回营地。
“王兄!你的状况怎么样了?”阿周那入帐关心问。
坚战躺在床上,看到阿周那回来,非常高兴,“你回来了?这么说你已经杀掉了迦尔纳?快告诉我,你是怎么杀掉他的?”
阿周那尴尬地沉默。
“你没杀掉迦尔纳?”坚战愤怒了,“那你回来干什么?那个车夫之子有杀掉我们所有人的实力,我跟怖军、无种、偕天都尽力了,他不杀我们,故意把我们放走,以示羞辱。而你呢?你口口声声要杀迦尔纳,却看见他就跑!你已经成为全军笑话,自己人和敌人都在嘲笑你!”
“王兄请不要这么说,我有用意……”阿周那想解释。
“你有什么用意?你的用意,这么多年我心知肚明!”坚战发怒,“不杀迦尔纳,我们就要失败。你是唯一有希望打败他的人,却故意不出力!你是不是想等我们兄弟都死了,自己做国王?还呆在这儿干什么?要么回到战场,要么滚蛋!”
“王兄!你怎么能这样说?”阿周那生起气来。
“我能怎么说?大武士阿周那是个胆小鬼!你自称世界第一的大弓箭手,只是自称!迦尔纳比你厉害,你害怕失败,所以躲着他!”坚战继续指责。
“国王……”一旁的黑天开口解释。
“你什么都不要说!”坚战厉声制止黑天说话,他指住阿周那,“让黑天为别人驾车吧!把甘狄拨送给愿意打仗的人吧,你不配拥有它!你就是个没种的废物!”
“适可而止,王兄!”阿周那怒吼,“你说了不该说的话!我要杀了你!”阿周那突然向坚战拨剑。
“帕尔特!”黑天立即挡在阿周那面前,“不要冲动!你怎么能杀自己哥哥呢?”
“不管他是不是我哥哥,他不能那样说我,而且当着你的面!我要杀了他!”阿周那向坚战挥剑。
黑天抱住他胳膊,把他阻拦。
外面的卫兵和侍者听到动静不妙,立刻冲了进来。
“这是什么回事?阿周那!你为什么向兄长举剑?”德罗波蒂大声问,“你疯了吗?居然想杀死国王!”
看到这幕的人无不震惊。
黑天赶紧说道:“都是误会,牙齿还会咬到舌头,亲兄弟也会有矛盾。阿周那曾发誓言,不会把甘狄拨交给别人,谁说这话,就要杀死谁。今天坚战王口误,居然要阿周那把神弓送人,阿周那不得不履行自己的誓言。”
他作了这番解释,又以责备的口吻对阿周那说道:“帕尔特,你怎么老发这些奇怪的誓言呢?上次你发誓言杀胜车,差点投火;这次又要为誓言杀自己哥哥。以后你再发誓,能不能先问过我的意见!”
坚战立即找到台阶,“誓言必须履行,我不怪阿周那。婆苏提婆,请为这场尴尬寻找解决办法吧!”
黑天已经有了主意,对阿周那说:“你就直呼他的名字吧,不要称他国王,不要用尊称,把他痛骂一顿。尊贵的人受到这种侮辱,等同于死了一次,你也出气了。就这么办。”
阿周那窝着火,他生气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可笑的誓言,但真正原因说不出口,眼下只能如此解决。他直呼坚战之名,数落坚战的种种过失,骂他是个赌棍,输掉了王国和妻子的尊严。骂完后,阿周那并不解气,怒气冲冲地大步出帐,黑天也跟了出去。
“夫君啊,吓死我了!要是阿周那真的杀了你,那该怎么办?”德罗波蒂立刻坐到坚战身边寻求安慰。
坚战对她微笑,“不会的,我要是死了,这场战争我方就输啦!黑天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他会阻止阿周那。”
“可太冒险了。”
“不冒险不行,不知黑天打的什么主意,让阿周那和迦尔纳的战斗一再拖延。为了使阿周那下决心,必须给他点儿刺激。”
“你对阿周那说了什么,把他气成那样?我不信,决不是因为要他把甘狄拨送人,我不记得阿周那发过这种誓言。”德罗波蒂好奇追问。
坚战搂住她,戏谑笑道:“我对阿周那说了好几句,有一句确实是让他把神弓送人,但究竟是哪句话激怒了他,我却不知道,只有阿周那自己清楚。”
“帕尔纳,等等!”黑天在后面喊,“你不要生气,坚战是故意的,他想激你尽快与迦尔纳作战。”
“可别人对我的嘲讽是真实的,他们在背后说我是废物!”阿周那回头对朋友说,“我知道你为我着想,但这次我不会听你的了,我要与迦尔纳马上决战,证明我不怕他,我是个男人!摩陀婆,为我驾车!”
“迦尔纳握有取胜弓,有那柄弓在,你没可能战胜他。”黑天警告。
“我为自己的尊严而战!”阿周那决心已下。
黑天看着他,平静了神色,“明白了,既然你心意已定,就这样吧!”
战场之中,五生神螺的号声回响,不管多么投入战斗,人们都能听见它的声音,这代表着黑天与阿周那重返战场,般度军欢呼。
“阿周那回来了!”迦尔纳比般度军的士兵更期待他们回归,“沙利耶王,快把战车驶向那边,我想阿周那这次不会再逃跑了!”
“摩陀婆,把战车驶向迦尔纳。”阿周那也说出同样的话。
黑天甩响马鞍,快如思想的骏马拉着战车直奔军阵彼端。